艾琳娜聽完之後,立即回到自己的車邊,對自己的司機交代了一聲,也不管後排坐範建明坐過的地方有汙漬和血跡,一屁屁坐了上去,對惠靈頓說了句:“跟著我的車走。”
“是的。”
惠靈頓立即鬆開刹車,跟著艾琳娜的車朝前駛去。
來到前麵一個路口的時候,一條大路往市區方向,另一條路往鄉下。
艾琳娜的車直接朝鄉下駛去,惠靈頓沒有吭聲,直接跟著走。
莉亞見狀,扭過頭來問了一句:“我們現在不應該把範送到市區的醫院搶救嗎,你這是把我們往哪裡帶?”
李倩倩一驚,立即把範建明摟的更緊,同時另一隻手隨時隨地準備撲過去掐艾琳娜的脖子。
艾琳娜看著莉亞反問道:“剛剛襲擊你們的人是隱形人,你不知道在西方,誰有權利指揮這些隱形人嗎?”
莉亞愣了一下。
艾琳娜明顯是在說,那些隱形人是莉亞父親戴維斯派來的。
艾琳娜接著說道:“他們在飛機場襲擊不成功,緊接著就會控製附近的大醫院,現在送範到醫院去就是送死。”
莉亞反應也快,反唇相譏道:“問題是那個上官也襲擊了範,上官可是你帶來的!”
艾琳娜微微一笑:“是你父親讓我把上官帶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為了殺範,我父親連我的性命都不顧了?”
艾琳娜沉吟了一會,說道:“我現在明白了,為什麼你父親讓你到東方去?”
“為什麼?”
艾琳娜解釋道:“因為在他的計劃中,梅蘭妮被我接走,你又跟著範太太去了東方。而且他給我的指示中,是讓上官從現在開始照顧範的生活。”
“那樣的話,當我們離開之後,隻有上官陪著範建明出候機廳,前麵三個隱形人襲擊,後麵再加上上官的暗殺,然後在那輛轎車裡放下炸彈。”
“如此縝密的部署,在你父親看來,範是必死無疑。”
艾琳娜的這個解釋,讓莉亞啞口無言,她掏出手機說道:“那我給我父親打電話,告訴他,我並沒有到東方去。”
“這個時候你要是告訴你父親,等於是證明範沒死,接下來第二波攻擊馬上就要到。”
莉亞拿著手機愣住了。
李倩倩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艾琳娜,但就她剛才的解釋而言,似乎很有道理。
“艾琳娜局長,”李倩倩問道:“那我們現在到哪裡去?”
“再有兩三公裡是我們西情局的安全屋。”
“可他的傷怎麼辦?”
“我已經讓前麵車上的人,通知我們的特工,馬上到醫院裡去請幾個醫生過來。正常情況下,我們到達安全屋之後,一刻鐘之內他們就能趕到。”
李倩倩盯著艾琳娜問道:“艾琳娜局長,我們能信任你嗎?”
李倩倩問的可不是廢話,她盯著安妮娜的眼睛,想從她的神態中,看看她回答這個問題時有什麼破綻。
艾琳娜麵無表情地說道:“你用不著信任我,重要的是我現在跟你們在一起,如果再有什麼襲擊的話,我不是跟你們一塊死嗎?”
李倩倩一時語塞。
董明霞告訴過李倩倩,在T國的時候,範建明和這個艾琳娜就已經發生過關係。
她現在隻是希望艾琳娜能念及當初的那份情感,手下留情,關鍵的時候幫範建明一把。
惠靈頓又補了一句:“放心吧,範夫人,艾琳娜局長要想對付範建明的話,有一百種方式,而不會把自己當做人質,來引誘我們上鉤。”
就在這時,範建明突然動了一下。
“建明,建明——”李倩倩焦急地呼喊著。
惠靈頓和莉亞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還以為範建明斷氣了。
當他們看到範建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之後,更是驚訝不已。
要知道,他們當時是親眼看到那塊車門直接撞向範建明的。
轎車爆炸的威力太大,被炸飛的車門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範建明在空中摟著李倩倩,被撞的兩個人都加速了墜落的速度,換成彆人,恐怕脊椎骨都要被撞斷成好幾節。
而在沒有進行任何救治和處理的情況下,範建明居然能夠蘇醒過來,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你大腦清晰的第一刻,首先想到的就是上官悠然。
他不知道上官悠然的情況怎麼樣了?
剛剛那麼劇烈的爆炸,不知道是不是殃及到了上官悠然上的那輛車。
所以他的潛意識中,正準備呼喊上官悠然的名字。
然而他突然聽到了李倩倩的聲音。
範建明立即意識到,自己恐怕還懷抱著李倩倩,所以他沒喊出上官悠然的名字,而是改為“倩倩”,再緩緩睜開眼睛。
李倩倩也不是傻瓜,她很清楚,一個人在意識模糊的時候,要麼不能開口說話,要麼隻會喊出自己最關心的人的名字。
其實她很擔心範建明會喊出上官悠然的名字,當聽到範建明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後,李倩倩忍不住又“嗚”地一聲哭了起來。
艾琳娜立即伸手摟著範建明的肩膀,把他的身體靠在自己這邊,然後問了句:“範,沒事吧?”
範建明一看是艾琳娜,感到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
李倩倩見狀,顧不得擦拭眼淚,正準備再把範建明摟過去。
艾琳娜麵無表情地說道:“範夫人,我原以為你足夠堅強,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該留在西方不走。”
李倩倩一臉疑惑地看著艾琳娜。
艾琳娜接著說道:“在我們西方,除非是自己丈夫死了,作為一個妻子,沒有必要用眼淚在自己受到嚴重創傷的丈夫麵前扇情。”
“不管是病人還是傷員,需要有一個好的心情,同時還要有恢複健康的自信。”
“範在西方,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作為他的妻子,你要是動不動就流眼淚,隻會給他帶來災難。”
“再說了,這輛車子裡除了你是他的妻子,難道其他人就不關心他嗎?我們是不是要陪著你一塊,對著他大哭一場,才能證明我們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