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完全懵了!
所謂血濃於水,父親再混蛋畢竟也是父親,而且這種是在鄰國裔的家庭裡,還真不是什麼稀奇事,更沒有達到十惡不赦的地步。
心裡恨他、想他死是一回事,真正聽到了他的死訊,而且殺死他的人就在村裡,這讓渡邊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然而範建明剛剛把他從有可能終身癱瘓的噩夢中喚醒了,即便沒有這件事,因為妻子的緣故,也因為他一直以來受到那種聲音的次激,他對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好像也沒有什麼勢不兩立的仇恨。
現在他更加驚訝的是,範建明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睛的主,而且殺了村裡那麼多人,這事總得有個交代吧?
渡邊想了想,立即抓住妻子的手說道:“先不說彆的,我們知道這件事不說出去,那就等於是同謀,最低也是包庇犯,還是趕緊報警吧?”
渡邊太太苦笑道:“我又何嘗不想報警?可問題是通緝令你也看了,西海岸俱樂部的情況你也知道,那裡有很多雇傭兵,昨天晚上又來了特戰隊的士兵,他們都不能把範建明君怎麼樣?”
“如果我們報警,而且他們清楚,隻要警察來了,就一定是我們告的密,以範建明君的身手,恐怕警車還沒開進村,他就能來把我們全家給殺了。”
渡邊知道,妻子絕不是危言聳聽。
“就算他被抓走,我感覺像他這樣的人,肯定不會隻是一個人,他的同夥要是找上門來,我們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渡邊完全下攤了。
“還有一點,他們就是怕我告密,才跑來給你治腿的,你的腿還沒完全好,他要是被抓走了,恐怕你又得重新癱瘓。”
一想到自己癱瘓期間,所受的父親的氣,打死渡邊也不想再癱瘓下去了。
渡邊茫然不知所措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渡邊隻是個農民,而且沒什麼本事,說白了就是個本分人,否則,他早跟其他年輕人一樣出去了,而不會留在城裡。
渡邊太太是個有文化的人,所以在村裡當老師,有的時候,她比渡邊的主意要多得多,渡邊也聽她的。
渡邊太太說道:“聽範建明君的意思,他不想推脫殺死五老的責任,隻是不想讓美惠受到牽連。等他傷好了之後離開,我們就可以報警,並且把責任全部推到他的頭上,把美惠也說成受害者就沒事了。”
“現在五老死了,老大島又中風了,隻要你的腿好起來,以後村長就是你的,我受屈辱的事不僅沒人知道,而且村裡許多女人,都徹底逃脫了那些老家夥的魔掌。”
“所以我覺得應該按範建明君說的去做,我們依然可以報警,隻是等他離開之後,那樣的話,我們既保全了自己,也可以說對死者問心無愧!”
渡邊點的點頭:“還是你想得周到,就按你的意思來吧,可是我有點擔心。”
“什麼?”
“那個範建明君現在是受了傷,需要在這裡養傷而已,一旦等他的傷養好了,會不會再來殺人滅口?畢竟這是五條人命呀!”
渡邊太太搖頭道:“我想應該不會,他在西海岸已經殺了那麼多人,多幾條人命,少幾條人命,無所謂的,反正都是個死。而且從他給你治療的過程中,我覺得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雖然心裡不踏實,渡邊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丈夫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渡邊太太說道:“要不這樣,我先給你簡單的弄點吃的,再帶點東西到大島家去,向他們說明我們的態度。這樣的,他們也安心了,我們也用不著提心吊膽。”
渡邊說道:“那你還等什麼?趕緊去吧,我的午飯彆做了,這事沒有搞定,我哪裡吃得下飯?”
其實渡邊太太也是一樣,她更吃不下去,除了擔心範建明不守信用之外,她還親眼看到自己公公的死,簡直太可怕了。
她立即來到老渡邊的房裡,拿出了老渡邊珍藏的兩瓶好酒,又跑到下麵去殺了一隻鴨,脫完毛之後,提著酒和鴨來到了大島美惠的家。
大島美惠知道她還沒吃飯,立即留她在家裡吃,趕緊把鴨子拿到了廚房。
渡邊太太沒看見範建明,心裡有些不自在,嘴上說去廚房幫忙,卻悄聲問道:“範建明君呢?”
“他在洗澡!”
“洗澡?”渡邊太太驚訝道:“我看他全身都是繃帶,洗澡的話,不怕感染發炎嗎?”
大島美惠靈機一動,心想:渡邊太太肯定也沒見過範建明那麼厲害的男人,假如讓範建明弄她一下,她嘗到了甜頭之後,恐怕再也不會告密了。
“渡邊太太,”大島美惠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千萬彆跟外人說?”
女人本來就愛打聽,聽她說有秘密告訴自己,渡邊太太雞啄米似地點著頭。
大島美惠說道:“上午你來的時候也看見,他身上綁著兩條繃帶,裡麵的血都滲出來了。”
“是挺慘的。”
“可回來之後我拆開繃帶一看,你猜怎麼著?他的刀口居然長好了!”
“啊?”
“他可是昨天晚上才動的手術,從他體內取出了三顆子彈,早上還流著血,中午一點毛病都看不到,你說神不神?”
渡邊太太不可思議地點了點頭:“確實太神了!”
“要不,渡邊君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怎麼他一弄,立馬身上就有了感覺呢?”
“是呀,是呀,我們都覺得他很神!”
“還有更神的呢!”大島美惠羞澀地一笑:“你知道他跟我乾那個事的時候,能堅持多長時間了?”
“多長時間?”
大島美惠伸出四個手指頭。
渡邊太太一看,低聲驚叫道:“四十分鐘?除掉前戲吧?是不是有點誇張呀!”
“什麼呀?四個小時。”
“啊?”
渡邊太太手裡正拿著一個盤子,驚得一鬆手,咣當一下掉在地上給摔碎了。
“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記錯了時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