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昏黑一片,秦逍抱著秋娘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將她放在床上,動作極輕,唯恐碰到她的肩頭。
秋娘卻唯恐自己胸前的衣襟落下,左手緊緊按著胸脯。
“我幫你接骨。”秦逍輕聲道:“可能會有些疼,但接上之後就不會有大問題,休息一兩天就能夠恢複如初了。”
秋娘從未在不著衣襟的情況下和一個男子如此接近,臉頰有些發燙,輕嗯一聲。
秦逍拉過被子,將秋娘飽實的腿兒蓋住,卻是讓秋娘玉背朝外對著自己坐在床上,此時從後麵瞧過去,這美嬌娘沒有衣襟在身,玉背完全袒露出來,宛若琵琶般線條優美至極,肌膚亦是雪膩一片,從她身上彌漫出來的女兒體香味道,更是在房內飄散。
秦逍猶豫了一下,終是輕聲道:“我先檢查一下你肩膀,你不要動。”
秋娘十分乖順,也隻是輕嗯一聲。
秦逍這才伸手輕輕搭在秋娘的右肩頭,香肩如削,觸手處,如脂膏一般粉潤,秦逍輕輕按了一下,秋娘嬌軀一顫,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秦逍忙道:“不要緊,是肩骨脫落了。”
“沒事.....!”秋娘輕聲道:“你.....你儘管做就是。”
秦逍這才放心,另一隻手過去,握住秋娘的手臂,這時候也不敢胡思亂想,按照大夫曾經教過的方法,很有技巧地為秋娘接骨,扯動之間,秋娘隻覺得疼痛無比,緊咬牙關,不敢發出太大聲音,但實在是忍不住,口中還是發出一絲輕吟。
“好了!”秦逍放開手,“你試試!”
秋娘微動了動手臂,雖然肩頭還略有一絲疼痛,卻不似先前那般根本不能動彈,歡喜道:“真的.....真的沒事了。”
“那就好。”秦逍也鬆了口氣,低聲道:“這兩天手臂不要用力,很快就能恢複如常。是了,你趕緊將衣服穿上,可彆著涼。”
秋娘輕嗯一聲,輕聲道:“你趕緊去換衣服,也彆著涼了。”又道:“你那件官袍放在那裡,待會兒......待會兒我幫你洗乾淨。”
“不用不用,你手臂暫時不能用力,我自己回去洗就好。”秦逍忙道。
秋娘道:“隻是一件衣服,用不了多少氣力。”這時候感覺玉背發涼,忽然醒悟自己美好的背脊就在秦逍的眼皮底下,臉頰一熱,忙道:“你.....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秦逍忙轉身出門去,去了廚房,燒了熱水,找到木盆,將熱水舀進盆中,這才端進秋娘房內,見秋娘已經穿好衣服,笑道:“秋娘姐,水燒好了,用熱水洗把臉。”出門去將油燈端了進來,見秋娘已經下了床來,放下油燈道:“你餓不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買到吃的,很快回來。”正要出門,秋娘卻叫住道:“不用,我.....我不餓,你要是餓了,廚房有麵條,我去給你下麵。”
秦逍搖頭道:“也不覺得餓。”
“你.....!”秋娘欲言又止,看了秦逍一眼,終於道:“你今天為何要冒險過去?”
秦逍一怔,道:“你被他們抓了,我當然要去,總不能不管。”
“可是......你該知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他們故意引你去,一定是要害你。”秋娘輕歎道:“幸好你安然無恙,要是.....要是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那.....!”
秦逍笑道:“他們不是我對手。而且你在那裡,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的。你是因為我被他們抓去,我要是不管,豈不是禽獸不如?”
“為了我,你.....你覺得值嗎?”秋娘微低下頭,不好與秦逍對視。
秦逍沒有猶豫,很直接道:“當然值,隻要你能平安回來,我就算丟了性命也值。”
秋娘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
秦逍靠近秋娘麵前,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秋娘卻是憂慮道:“那個小侯爺是國相家的公子,國相位高權重,你今日得罪了他,他......他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你殺了青衣堂的蔣大爺,青衣堂也不會就此罷休,以後.....以後他們還會找機會害你。”抬起頭,一雙眼眸子清澈如水,咬了一下嘴唇,才道:“白衣隻是一個文書郎,無權無勢,你真要出了什麼事,他也幫不了你,我.....我更加沒用......!”
秦逍見秋娘眼圈泛紅,眼角淚水滾落,知道她心裡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心下感動,不自禁抬起手,輕輕拭去秋娘眼角珠淚,柔聲道:“青衣堂被我打成這樣,他們不敢再找上門。小侯爺那邊,我手裡有他的罪狀書,他擔心我將這罪狀書公布出去,也不敢對我輕舉妄動,你不用太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秋娘也不閃躲,任他拭去眼角淚水,隻是自責道:“那天我就不該和你搭話,這樣你就不會和青衣堂結怨,也許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我連累你.....!”
“不要這樣說。”秦逍搖頭道:“我進京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你和顧大哥,京城百萬之眾,我偏偏能遇見你,這本就是一種莫大的緣分,上天注定的事情,有時候改都改不了。”
秋娘一怔,喃喃道:“是上天注定?”
“當然是。”秦逍溫言道:“上天讓我進京,也讓我在京都遇見你。”
秋娘若有所思,孤燈閃爍,四下裡一片安靜,秦逍看她蹙眉沉思,那張俏麗的臉龐當真是楚楚動人,此時兩人近在咫尺,看著秋娘那飽滿的朱唇,聞著屋裡飄散的幽香味道,秦逍卻是鬼使神差地湊近過去,嘴唇貼在了秋娘的朱唇上。
秋娘猝不及防,一時呆住,等回過神來,急忙後退,慌亂道:“你.....你做什麼?”
秦逍老臉一紅,尷尬道:“我......!”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你......你這壞蛋。”秋娘臉上也是發燙,雙臂環抱在胸前,瞪了秦逍一眼:“不許.....不許胡來。”
秦逍尷尬道:“我就是......就是看姐姐嘴巴好看,所以.....所以想親一下。”
“你胡說。”秋娘又羞又惱:“大街上許多姑娘嘴巴都好看,那你都去親一下?”
“彆人我不管。”秦逍道:“我.....我剛才就想親你一下,你.....你彆生氣,以後不敢了。”
秋娘見秦逍一副尷尬之色,這個在青衣堂大殺四方的少年郎,此刻卻是一副慌亂之色,不知為何,內心沒有反感,反倒覺得有些暖意,低聲道:“我是你姐,做弟弟的不能冒犯姐姐。”
“我知道了。”秦逍抬手撓撓頭,見秋娘也不是十分惱怒,小心翼翼道:“姐姐不同意,我就.....我就不親。”心下卻是有些自責,暗想秋娘身體不適,自己剛剛為她接骨,竟然趁機輕薄,著實不該。
隻是方才那一下,他卻也是鬼使神差,幾乎是不受控製親上去。
秋娘見狀,幽幽道:“回頭我去幫你找好看的姑娘,你在京都也沒有彆的親人,到時候我和白衣一起幫你成親,有了......有了媳婦,就不會胡思亂想。”
她畢竟不是青澀小姑娘,知道秦逍到了這個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方才一時情動,也不是不能理解。
“反正上次和你說過,要找和你一樣的。”秦逍也是笑道:“否則我可不要。”
秋娘瞪了一眼,低聲道:“我都是小老太婆了,人老珠黃,你要找我這樣的,早都已經是彆人的媳婦了,我可沒本事幫你找到。”可是瞬間眉宇間又顯出憂慮之色,想了一下,才道:“可是.....你當真還要留在京都?那些人一時半會或許不敢招惹你,但時間一長,說不定會找到機會。秦.....秦逍,等白衣回來之後,你和他商量一下,要不要離開京都,你留在京都,我心裡.....心裡總不踏實。”
秦逍其實知道秋娘說的不無道理。
淮陽小侯爺和青衣堂那夥人暫時肯定是不敢對自己輕舉妄動,但這筆仇他們肯定不會忘記。
淮陽小侯爺自不必提,國相之子,日後要找機會報複,機會絕不會少,而青衣堂此番雖然遭受重大打擊,但蔣千行之死,絕不代表青衣堂就此煙消雲散。
青衣堂背後有貴人撐腰,蔣千行雖然明麵上是青衣堂坐堂老大,但實際上也不過是貴人手中的工具而已,死了一個,雖然會讓青衣堂亂上一陣子,但背後的貴人肯定會讓新的人來替代。
自己殺死蔣千行,對青衣堂來說不但是血海深仇,更是奇恥大辱,對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幫會來說,當然會想著一雪前恥。
但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和秋娘說,以免她擔心,隻是微笑道:“回頭見到顧大哥,和他商議就好,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感覺身上有些發涼,忙道:“我去換衣衫了,再不換上,真要被凍僵了。”
“快去快去。”秋娘莞爾一笑,催促道:“我去給你下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