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大樓上,萬裡無雲,一片晴空。
林木蔥鬱之中,淡紅霧氣若隱若現,幾不可見。
這和城市之中,那足以影響交通出行、天氣預測的高濃度紅霧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而這種情況,肯定不是地理原因引起,想必有著特殊的原因在裡麵。
麵對陸長青的詢問,陳木沉思了一下。
隨後他輕聲說道:“由於權限原因,我無法說太多。不過你可以觀察觀察,紅霧稀薄的地方,附近植被、動物乃至建築風格等等。”
陸長青視線猛的一轉,落到最近的那株大樹之上。
十幾米的高度,枝乾粗壯,樹葉茂密。
這種高度的樹木,原本就不該出現在城市之中,太過遮擋光線,占地麵積也太大。
其複雜的根須,更有可能影響市政係統的地下管道建設。
“花鐵樹,本不該長到如此程度。”
“看來你意識到了什麼,哈哈,樹與人,總是有所不同的。”
陳木哈哈一笑,知道陸長青已經意識到了原因的所在。
點了點頭,陸長青和陳木互留聯係方式之後,就謝絕了他送回去的好意,自己孤身一人,慢慢走回去。
當走到很遠的地方時,他回頭看著那處掩映在“森林”之中的研究所。
相比人類,或許動植物對於這種詭異卻又自然存在的紅霧,有著截然不同的適應能力。
他們能吸收紅霧,或者是紅霧中的某些特質成分。
發展壯大的同時,自然而然的稀薄了紅霧濃度。
研究所這邊的情況,應該不是孤立,譬如南山高爾夫會所那邊,紅霧濃度也很低。
而那邊的綠化程度,遠遠超過城市裡麵。
“二氧化碳和氧氣的區彆嗎?”陸長青皺了下眉頭,視線又落在那幾幢青黑色的大樓上。“是建築顏色對紅霧的吸收,還是外麵塗抹的特殊材質?”
這種專業的研究所,掌握的信息,遠遠超過自己。
而且他們不隻是針對某一方麵,而是覆蓋性極強。
如果真加入他們,或許能讓自己掌握到更多保命的手段,在之後的動亂中,也能更好地適應生存。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再好好考慮一下。
畢竟有好處,自然也會有責任!
深吸了一口氣,陸長青不快不慢的朝著最近的地鐵口走去。
......
“這就是可以探測人類腦袋裡麵是否有血環蟲寄生的儀器嗎?”
看著那扇與安檢門一般無二的鋼鐵機械,陸長青抬起的腳微微頓了頓。
有漂亮的輕軌站工作人員看過來,他微微一笑,從容的邁步過去。
一縷相對較粗的白光掃過,儀器上的綠燈仍舊亮著,陸長青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停留,他徑直穿過,然而才走兩步,背後就傳來了急促的蜂鳴。
一個胡子拉碴,略微有些禿頂的男人,扯著自己身上的格子襯衫,疑惑的嘟噥。
“我身上沒有什麼危險物品啊!”
在他疑惑的時候,有工作人員一邊讓他停下來,一邊撥打了電話。
很快,沒到一分鐘,就有身穿黑色警服的警員出現。
看著警員帶走那個中年男人,陸長青抿了抿嘴。
剛才那扇黑白相間的安檢門上,綠燈變得猩紅,而那條白邊更是不斷散發出更多白光掃向中年男人。
在這個過程中,感知異能隱隱約約從這個死物上,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
“這就是那所謂的霧能?”
那種奇特的能量,有彆於生活常見的風能電能,是一種活躍性很高的存在,更像植物的生物質能,人類消耗脂肪所產生的能量。
“他們已經利用起來了啊,就是不知除了這種檢測儀器外,還運用到了哪些地方。”
在原地站了太久,有工作人員疑惑注視他,甚至變得有些警惕。
陸長青笑了笑,便進入站台。
回到南山高爾夫會所的時候,已是傍晚。
中途陸長青下車了好幾趟,特意去了新都市內一些公園,亦或者動物園查探。
紅霧濃度的表現,與他猜測的,相差無二。
植物確實可以有效吸收紅霧,稀薄濃度。
動物這一塊兒,除了動物園那裡的,他找不到太好的對照組。
雖然那些動物比較壯實,但是並不排除飼養員和遊客投喂過多。
但有了植物的作證,想來陳木在後者上,也不會忽悠他。
“難道這個世界,也會出現強大的變異動物?”
想到那條水蟒,陸長青心裡就隱隱有些不安。
“兄弟,回來了啊,沒事吧?”老酒爽朗的聲音傳來。
“能有什麼事?”陸長青笑著拒絕了老酒遞過來的煙。
對方也沒強求,昨天給陸長青散煙,雖然對方接了,但是一直沒點燃,想來是戒了。
“我看中午新都台新聞上報道了成華大道那邊的遊行,聽說附近的輕軌站,還傳出了槍聲。”
“那時候我沒在那邊,沒事。”
陸長青左右看了看,忽的問道:“橫揚黃家在這個會所有股份?”
“咦,他們聯係你了?”老酒撓了撓頭,“我都還沒跟你說這事呢,卻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什麼事啊?”陸長青反而有些疑惑,他原本隻是想通過這個話題,引申到橫揚黃家跟鼎州政府的關係,從而了解一些其他富豪的動向。
這一塊兒,老酒是很有發言權的。
老酒,原名杜子琰。
新都酒業大亨杜端康的次子。
在沒掌握家族主事權的情況下,倒也沒怎麼跟兄長爭權奪利。
反而喜歡寫作、玩槍,結交朋友。
對於新都乃至鼎州上流社會,他算是消息靈通得很。
“這邊會所是我和幾個朋友合夥建的,初期目的就是圈地以及有個玩的地方。後來各行各界的人來得比較多,乾脆就發展成了一個結交人脈的所在。”
“黃楓早些時候也有參股,不過他們家重心是在鬆城那邊,對這邊就沒怎麼管。他的股份也被後麵來的兄弟,稀釋得差不多了。約莫還值個千八百萬吧!”
“其實本身他就有退出的打算,再加上最近和他婆娘鬨離婚,這邊就更不想要了。哦,他婆娘是新都蔣家的。”
老酒抽了一口煙,指了指遠處那汪已經恢複平靜的小湖。
“昨天那事出了之後,黃楓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是感謝你救了他女兒黃貝貝的命,聊了一會兒,說乾脆把這會所的股份送你,就當報答你。掛電話之前,他從我這兒要了你的聯係電話。”
“所以,我以為他已經跟你說了,你才會問我呢。”
張了張嘴,一邊感慨那個黃家之主的大方,陸長青又覺得黃貝貝那丫頭古靈精怪的。
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老爸想送股份給自己,所以今早才敢大大咧咧的說拿高爾夫會所股份當做拜師禮。
搖搖頭,陸長青說道:“還沒聯係我,這事之後再說。我其實想問你的是,對於鼎州生物病毒研究所,新能源提取技術項目,乃至其他新冒出來的研究機構。你們杜家、橫揚黃家、新都蔣家等等,都參與到了裡麵?”
杜子琰愣了下,隨後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長青,你是從陳木那裡知道的這個消息?”
“段普閒教授邀請我加入研究所,隨口透露了一點。”
“那我覺得你有必要接受這個邀請,世道將亂,唯有我們這些精英之輩抱團取暖,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杜子琰一臉鄭重,語氣中更透露出幾分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