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旗基地內,超凡者所居住的房間,其實並不大。
一張長兩米左右的大床,桌子、椅子,以及一個置物箱,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整體顯得有些空曠,但實際上,他就隻是個三十平米的單間。
齜牙咧嘴的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血衣脫掉,陸長青穿過長廊,走到公共浴室。
說是公共浴室,其實跟衛生間也沒啥區彆。
蹲的坑位放在了一邊,僅剩一道簾子隔著洗澡的地方。
擰開開關,水順流而下。
水流不大,還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就是處理過的水嗎?”
陸長青一邊小心翼翼的衝洗著,一邊想著一些事。
按照門所給的信息,這個世界在兩極核戰之後,大量地下水資源遭到了汙染。
可直接飲用的清水也就成為了一種極為珍貴的物資!
若是在荒野,其價值完全不弱於子彈,槍械這種硬通貨。
不過這種級彆的清水,是很少的,隻有一些身處高位的大人物,才可以無所顧忌的享用。
剛才楊山過來也提到了,在黑旗基地,並不存在這種A級水資源。
他們超凡者所飲用的是一處輻射汙染程度較低,且經過專業處理後的水。
以超凡者的體質,是完全可以抵消掉裡麵的危害。
這種汙染程度低,超凡者可以直接飲用的水資源,則是被評為B級。
除了這兩種外,還有C級水。
也就是自己現在洗澡所用的。
經過吸附、蒸發、濃縮等各種流程處理後,核汙染程度被大大降低。
這種水,大量或者長期飲用,依然會有極大的危害,讓人體器官衰竭是家常便飯。
如果放在蒼藍星,那這種水很勉強很勉強,可以被稱為工業用水,是絕對不能用來喝的。
但是在永暗世界,在黑旗基地,這種水反而是所有普通人的飲用水。
而且還是有限量提供的物資!
換言之,陸長青現在可以無所顧忌洗澡使用一次的水,可能會是那些基地普通人,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生活用水。
想到這種區彆對待,或者說巨大且森嚴的等級所帶來的的不同待遇。
陸長青連身上傷口撕裂的疼痛都忽視掉了。
“若不想見人就鞠躬!”
“若不想一口一口的抿彆人的洗澡水!”
“唯有成為超凡者!”
洗完澡,赤裸著回到房間。
用楊山送來的藥,一點一滴的敷在傷口上。
幸虧之前戰鬥的時候,一直靠著牆,背上傷口幾乎沒有,大多都集中在前麵身體,擦藥倒是可以一個人。
皺著眉,咬著牙把藥敷上,感受著那些清涼酸爽的感覺,陸長青躺了下去。
這次穿越過來,短短半天時間的遭遇,比在蒼藍星穿越後一年還要讓人頭皮發麻。
他現在很累,昏昏沉沉間,下一秒就能睡著。
忽的,陸長青坐起來,緩慢的把衣服褲子穿上。
裸睡的習慣,在這種世界不太好!
......
半睡半醒間,能聽到走廊外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陸長青轉了個身,蜷縮著繼續睡。
那些聲音是同住在這棟樓裡,其他的超凡者。
楊山之前提到過,這棟樓裡一共住著五十多個超凡者。
當然,這些人,並不會同時出現在這棟樓裡。
五十多個超凡者,被分成了三隊。
負責監督管理基地內部事務的內衛隊,負責對外巡邏,警戒敵人的巡邏隊,以及專職外出,探索資源的黑旗隊。
這三隊,分彆被段良誌、屠軍,以及基地首領所掌控!
當然,名義上,整個黑旗基地的一切人與事,都要聽首領的。
內衛隊每天都要做事,巡邏隊實行輪班製。
至於黑旗隊,他們在承受最大的危險同時,也擁有最好的待遇以及自由度。
隻要不是在外出狩獵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可以在基地內,想做啥做啥。
吃喝嫖賭,一切都可以。
腦子裡竄過這些信息,隱隱作痛。
......
“這是,發燒了?”
楊山看著背後瑟瑟發抖的女孩,又黑又粗的眉毛擠成了一條線。
“他從早上就一直是這樣嗎?”
女孩手捏在一起,細聲細語的說道:“我早上過來送飯的時候,他給我開了門,不過是感覺他有點不對勁,走路一搖一晃的。中午過來的時候,敲他門,他一直不開......”
“也就是說,可能從昨夜開始,他就發高燒了。”
楊山心情變得很差!
這個家夥是段隊長親自送到他手上的,他也知道,這是個從決鬥場裡殺出來的好苗子。
如果能培養好了,以後未必不會是內衛隊的一個好手。
本想著三天後,搞點東西讓陸長青注射基因藥劑時,可以順利成功。
但這才第一天,對方就倒下了。
楊山想了想,這事還是得跟隊長說一下,不然到時候隊長要人,自己給具屍體,難保隊長不會一槍崩了他。
恨恨的歎了口氣,楊山往門外走。
看見畏手畏腳站在一旁的女孩,他忽的停住。
“你留下,負責照顧他!”
女孩張了張嘴,畏懼的說道:“可食堂那邊,我爸還需要我幫忙。”
一個普通人敢拒絕超凡者?
還是內衛隊小隊長的楊山?
出乎意料的是,楊山並沒有責罵她,反而說道:“王鋼那邊我去說,他不是有還有幾個學徒嘛,也不差你一個。倒是這兄弟是段大人交代下來的,真出了事,你我可擔待不了。”
女孩身子抖了下,段大人的名聲,在基地裡可流傳省廣。
落到他手裡,比落到凶惡的屠二當家手中還要慘!
“基地裡的女人,小晴你也知道,要麼是水性楊花專門賣的,要麼就是性格變態,把男人當玩物的。我總不能找個男的來照顧陸長青吧!可放著不管,也不是個事。你是個好姑.......”
“嗯,我來照顧他吧!”
楊山點了點頭,也沒說給點藥什麼的,直接就出了門。
在基地內,像感冒藥,退燒藥這種玩意兒,基本不存在。
得了就自己硬挺,反正會好,要被燒化了腦子,那是你運氣不行。
反倒是各種外傷藥,會刻意製作收羅一些。
王晴轉過身,撲騰著大眼睛,看著床上臉泛紅的青年。
“在基地這麼多年,好像還沒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有點發燒,自己這是在想啥呢。
跑到公共浴室,拿了個盆,接了一盆涼水回來。
用布條沾滿水,擰乾,用布條放在年輕男人額頭上。
王晴坐在一旁,手撐著下巴,覺得有些無聊。
過了一會兒,她發現,冷敷好像效果不大。
想了想,又找了幾塊布條,依法炮製,將其放在了男人的腋下、腹股溝位置。
“小時候我發高燒,我媽就是這麼給我退燒的,希望有用吧!”
王晴小聲的說著,坐在一旁,手撐著小圓臉,目不轉睛的盯著年輕男人。
“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