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來的圈內人不少，導演，製片，投資人都有，馮小鋼讓苗淼上去跳舞，大家目光肯定都放在她身上，也是一個不錯的曝光機會。
苗淼有點為難，不好意思道：“但我穿著高跟鞋啊，有點不方便。”
“那就脫了跳，我要讓大家看看，我為什麼要選你進芳華劇組。”
“跳一個，挑一個！”已經喝醉的葛大爺在一旁高呼。
“跳一個！跳一個，跳一個……”
其他人眼睛放光，也是跟著起哄，方景瞅了一眼，都是一幫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居多。
苗淼站立不安，她今天不隻是穿高跟鞋，還有裙子，確實不方便跳舞，但這麼多大佬她一個三線演員根本得罪不起。
真不給麵子，讓他們下不來台，以後在圈子恐怕混不下去。
咬牙，苗淼彎下腰就要脫高跟鞋，跳就跳了！
“等等！”正在彈鋼琴的陳道名回頭，“人家穿著高跟鞋不方便，就彆跳了。”
苗淼頓手，投去一個感激眼神。
不遠處，方景端著果汁似笑非笑，低聲對楊立鑫道：“有好戲看了。”
眼裡容不得沙子，說的就是陳道名，倔脾氣上來他誰的麵子都不給，說了不讓跳絕對不讓跳。
更何況還是一幫大老爺們為難一個女孩。
“這有什麼好看的？”楊立鑫疑惑。
見邊上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拿著手機錄像，也不知道是誰家子弟。怕被拍進去，方景把楊立鑫拉到邊角。
前世因為這事，小鋼炮可是遭到媒體炮轟一陣，猥瑣，油膩，惡心，不尊重女性的標簽全打在他身上。
“沒事，就簡單跳一個，有什麼大不了。”
“就是就是，難得大家高興，苗淼跳個舞怎麼了，這也是很好的展現機會嗎。”
馮小鋼輕輕推了苗淼一把，笑道：“隨便跳跳就行。”
“嗯！”
沒辦法，得罪不起，苗淼隻能含笑點頭。
皺著眉頭，陳道名掃了這幫人一眼，呼道：“我說，你們TM沒見過女人跳舞啊！”
全場安靜，靜得針落可聞，幾十號人全怔住，誰也沒想到陳道名會因為一個小演員發怒。
之前準備拍苗淼跳舞的年輕人心裡一抖，手機差點沒拿穩，他隻是想隨便錄像回去發朋友圈裝逼，沒想到錄到陳道名發怒。
馮小鋼出來打圓場，笑道：“沒事，就是跳跳，無傷大雅，不強迫人，她願意跳就跳，不跳就算了。”
事情僵著，苗淼惶恐，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含笑道：“謝謝陳老師，難得有這個機會，我也很跳一段舞給大家助興。”
現在已經不是跳不跳的事了，而是怎麼把事情平息，這麼多人看著呢，陳道名和彆人交惡是他的事，彆把自己扯進去就阿彌陀佛了。
這幫人手眼通天，誰吹口氣都能讓她在圈內混不下去。
說話這功夫，苗淼白皙的腳已經踩在地毯上開始翩翩起舞，陳道名鬨了個無趣，無心再彈鋼琴。
歌舞都有了，一幫人再起熱鬨起來，氣氛也沒剛才那麼凝重。
邊上，楊立鑫無語，對方景道：“這就是你說的好戲？”
“可惜，可惜，沒看到陳老師大展神威啊。”方景一臉遺憾。
這才哪到哪啊！等明天錄像那小夥把視屏傳到網上，那才是熱鬨呢。
“你小子倒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楊立鑫沒好氣笑道：“以老陳的地位怎麼可能打得起來，我可沒見他動手過。”
“再說，現場的人都是幾十年朋友，有的就算不熟也或多或少有個合作，哪兒能真打。倒是可惜老陳一番好心，弄了個裡外不是人，最後這丫頭選擇息事寧人。”
“丟了這麼大臉，我敢肯定，老陳要不了幾分就得找機會閃人。”
方景失笑，這件事陳道名真是裡外不是人，明明是好心，沒想到苗淼卻說她其實也想跳的，瞬間打臉。
他敢肯定陳道名以後應該不會再和這姑娘有任何交集，以他的地位，封殺倒是不至於，沒好臉色是真的。
起身，方景對楊立鑫道：“我也要走了，家裡還有事。”
“這麼快，一起吧，你們都走，我乾坐著沒意思。”
“你不多玩會？”
“這有什麼好玩的，本來就不是一個圈的，來是為了給麵子，現在麵子也給了，總不能坐到天黑。”
楊立鑫是人藝的，平時和馮小鋼這幫人交集不多，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這次受到邀約隻是簡單過來看看。
和馮小鋼說了一聲，兩人並排出了客，看著四四方方的院子，方景道：“這院不錯，有機會我也買一個。”
燕京四合院，魔都老洋樓，廣州西關大屋，號稱華夏三大豪宅，什麼彆墅莊園在他們麵前都是渣渣。
四合院在天子腳下，曆史底蘊濃厚，其中有的還是曾經王爺府，這樣的屋子能便宜嗎？房子就是古董，動不動幾個億，加上裝修，簡直就是天價，有的還是有錢都買不到。
魔都的老洋房大多是民國時期洋人著名建築師所建，清一色西式方格，所以叫老洋房，現存五千棟，聽著倒是很多，但百分之九十都是屬於國家保護文物，不能賣。
再拋開隻租不賣的，在魔都，有私人產權的老洋房總過兩百五十棟，其中產權清晰，能出售的不超過一百棟，修繕完好的不足五十棟。
就這能賣的一百棟，早就被人搶光了，畢竟魔都土豪也是多，現在市場上還在交易的都是房東手頭壓力大，或者資金短缺在賣。
西關大屋更稀有，本來就少，現在就幾十間，還在的都成文物了，買票才能進去。
背著手，楊立鑫道：“有錢你也買不到，這院子那有這麼好買，現在大部分都是隻租不賣，他這間就是租的。”
“不隻是他這間，王鋼那間也是，我都搞不懂，有這租的錢都能在其他地方買套房了，何必呢。”
一次租十年，租完再續，在他看來完全沒有必要，反正都不是自己的，還不如換個地段買一套舒服。
看著方景憧憬的樣子，楊立鑫笑道：“以你的錢要買也能買，不過這些地段就算了，往外走幾十公裡應該能找到。”
“那還是算了！”
往外走幾十公裡都特麼要進山了，大山裡的四合院還是四合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