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死神懶散坐著，身前的林秋月和方圓手交叉放在腹前站著，時不時點頭，像個犯錯挨訓的學生。
“這大爺誰呀？這麼牛筆嗎？方圓和林秋月都要賠笑臉。”
“好像是方茴哥哥，他們應該是認識吧。”
“不像啊，看起來更像是畏懼，你看那個方圓，校領導跟她說話都不冷不熱的，現在怎麼說呢，有點卑微啊。”
說了沒一會，方景手機響起，吳佳佳打來的，有工作。
“你開車來學校接我。”
說完，方景起身對方茴道：“我上班去了，中午買的菜還有不少，晚上你自己做，彆等我了。”
大刀一揮，方茴嘟嘴道：“這個時候你上什麼班？”
“夜班！”看了看空了大半的袋子，方景道：“東西我是補不了了，給你轉五百塊錢，回頭請人家吃飯。”
“知道了，反正要路過家裡，記得把按摩儀帶上。”
“嗯，走了！”
扛著太刀，方景頭也不回離開，學校門口，站沒一會，司機開車來接，拿下麵具才認出來。
保安室，不知道什麼時候，“自來也”鑽出來，看著離去的豪車若有所思，手裡的記錄冊上一欄寫著方景兩個字。
“王老，您怎麼在這，我剛剛一直找不到你的人影？”滿頭大汗的副校長跑來。
王啟年，上一屆校長，現在教育廳工作。
“沒事，我就四處轉轉。”看著冊子，王啟年沉聲道：“咱們學校有明星子女嗎？”
“沒有啊，不對，就一個林秋月是明星。”
“嗯，知道了。”冊子丟給副校，王啟年道：“聽說高三有個叫方茴的家庭貧困，成績優異，得靠幫親戚家洗碗帶孩子為生。”
副校有點懵，“啊！”
他哪兒知道高三方茴是誰，一天這麼忙。
“哦，我懂了，今年的貧困生補助會優先成績好，品格高的學生，放心吧王老，我們肯定做到不落一人。”
“沒讓你給她名額。”王啟年搖頭，有點恨鐵不成鋼，咬牙道：“這孩子成績不錯，一些不要錢的獎狀，優秀名譽給她吧。”
方景不差錢，給他妹妹幾張不要錢的榮譽當時做個人情。
他也看過了，方茴在學校一直沒犯過錯，成績偏上，低調得過分。
足球場，方茴口中的小姨和男哥回來後方景已經不在，頓時大失所望，林秋月和方圓也走了。
“方茴，你哥電話多少來著，我回頭請他吃飯？”
“你自己問，我不說，被打了怎麼辦？”
我把你當朋友，你想當我嫂子，做夢呢。
“唉！”小姨遺憾，“下次你哥再來一定記得通知我。”
方茴笑笑，“通知你你也不敢來，彆以為我不知道，老遠就看著你倆了，我哥和秋月，方圓走了你們才過來。”
男哥尷尬一笑，撓頭認真道：“你哥真是方景啊？”
“身份證上就這麼寫的。”
一時，兩人沉默，過會才怒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富二代，沒看出來，方茴，你忍心借我三十多塊不還？”
“還有我，天天到我這蹭零食吃，你良心不痛嗎？”
寄人籬下，幫親戚家帶娃，每天洗碗做飯，做得不好要挨罵，方茴真的是張口就來。
食堂第一眼看見方景的時候她們就覺得有點眼熟，後來被方茴插科打諢敷衍過去，回頭一想，越看越是方景。
足球場上，林秋月都沒怎麼和同學老師打招呼，偏偏和她哥聊了半天，那個叫方圓的也是一樣。
稍微想想也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瞪著無辜大眼睛，方茴道：“我哥給我錢了，說是請你們吃飯。”
“這還差不多，去哪兒，肯德基，麥當勞？”
“隻有二百五十塊，不夠吃啊，去這些地多浪費，還是去我家吧，我做飯給你們吃。”
方景給錢吃一半回扣，這已經是方茴基本操作了。
“方茴，你是真的摳啊。”兩人無語，方景請客吃飯隻給二百五十快才有鬼。
“我哥更摳，他很少大方的。”方茴癟嘴，“方景中午買的菜都沒做完，煲的湯還有一鍋。”
“說得好。”女孩眼睛一亮，“吃肯德基確實沒意思，還是吃飯好，你那湯有多的沒？回頭我打包帶學校喝。”
“有啊！他每次飯菜都做很多，我吃都吃不完隻能倒掉。”
勾著肩膀，三人朝學校門口走去，就要回家。
“下次你哥做飯，給姐妹留點，飯盒我一會給你，咱們食堂熱一下，不就節約一頓了嗎？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沒說，我家很窮的，我媽告訴我要勤儉節約。”
……
夜晚，南景影視城，方景到來。
站在一家酒樓上，一覽整個影視城，燈火通明，劇組忙碌，穿著古裝的人跑來跑去，門口夜市攤人流洶湧。
看著方景撐在扶欄上，一個經理心驚，“方總，注意安全，最好站遠點，彆跌下去。”
回頭看向陸洋，方景道：“你們這是豆腐渣工程嗎？碰一下就會掉？”
“這倒不至於。”陸洋看了眼道：“不過這是用來建造來拍戲的，質量肯定不能和真正商業酒樓相比。”
“我要用真的，武替他被打飛出去的時候腰杆撞斷都出不去，所以，你還是退兩步吧。”
“臥艸，你不早說。”
方景嚇一跳，虧他剛剛還撐著看風景，十幾米高，真掉下去不死也殘。
陸洋笑笑，“這是活動扶欄，現在是實木，拍戲的時候才換道具泡沫，他們提醒你是怕固定不穩，以防萬一。”
“靠！”
方景很想豎中指。
他來這裡就是驗收第一期工程的，古裝這塊基本已經搭建完畢，其他的也在建造中，很多景都可以用。
“平時這裡你們開放嗎？”
遊蕩在燈火通明的影視城，方景仿佛來到古代，隻是街道上人很少，在他背後跟著一群人，有的是工頭，有的是設計師，有的是經理和項目負責人。
“有些地方開放，普通老百姓可以隨便參觀遊玩，有劇組拍攝的地方隻有本劇組的人才能進去。”
坐著觀光車，方景四處轉悠，不懂的地方就問，很快到了半夜。
整個影視城三分之一的地方都是公開的，誰都能進，其餘三分之二區域隻能看時間，有劇組拍攝不能進。
來到城西一角，見有一塊空曠地，方景道：“這裡不錯，有河，有山林，很符合我的茶樓選址。”
陸洋疑惑，“什麼茶樓？城裡不是有嗎？”
“不是那種茶樓，我要的是真正茶樓，平時給演員休息喝茶休閒用的，談合約，中午休息，拍戲累了過來歇歇。”
不是所有演員都有房車，一二線肯定有，三四線沒這待遇，而且房車空間小，遠不如房間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