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維沒說話，白皙的下巴輕輕一撇，示意方景看台上。
方景回頭，正好對上熊胖子殺人目光，瞬間睡意全無，一身冷汗，嚇得他趕緊貓著。
“看看你這熊貓眼，昨晚去哪兒了？”
劉維低頭輕聲相問，離這麼近方景都能聞到她嘴裡的淡淡香味。
“有個小夥女朋友六十大壽，請我去唱……”
“噗！哈哈哈哈！！”
劉維一時沒忍住，如鈴般的笑聲傳遍整個大會議室，頓時幾十雙眼睛望過來。
方景捂眼，這姑娘是作死啊，笑點這麼低。
果然，熊胖子眼角直跳，已經在暴躁邊緣，劉維要是他手下的人，早就一頓罵過去了。
這麼多人望著自己，劉維臉都紅到耳根子，死死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笑，臉都有點扭曲。
“嘎嘎嘎！！嘎嘎嘎！”
眾目睽睽，終於還是沒忍住。
“哈哈哈哈！”其他人瞬間被她這個魔性笑聲傳染了。
熊胖子臉都黑了，“滾出去！還有方景！”
方景委屈，“關我啥事？”但熊胖子都發話了，他不能不走，跟在劉維屁股後麵一前一後離開會議室，中途還看見她肩膀抖動。
兩人找了間沒人的會議室坐著，緩過來的劉維一臉幽怨看著方景，“都怪你。”
“大姐，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熊胖子要是找檸姐告狀，一會還不知道怎麼懟我呢？”
“哈！”方景打了一個哈欠，剛坐下又困了，這個月他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趕飛機途中，兩輩子坐的飛機都這這幾天多。
“彆睡啊！這個月都沒看到你來公司，跑哪去？”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檸姐來了叫我。”
說完方景趴桌子上呼呼大睡，不到幾秒鐘鼾聲迭起。
望著這個麵龐清秀男孩，劉維搖頭失笑，托腮看了幾秒，掏出耳機自顧聽歌。
有時候她挺羨慕方景，雖然整天很累，但綜藝和商演不斷，微薄粉絲幾百萬，這才出道多久就擠進三線明星行列。
……
方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剛睜眼就看見黑麵神楊檸，嚇得他騰的一下站起來。
“檸姐，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接著睡，就當是你家，一點彆客氣。”
方景尷尬，這才注意到劉維已經不見，乾抹一把臉，醒了不少精神，“對不起檸姐，下次我回家睡。”
楊檸被他逗笑了，“你還想回家睡，我讓你睡幾年信不信？”
“信信信！”
“都叫你少接那種活動你不聽，兒孫滿月你都去，嘖嘖嘖！真給我長臉！”
“這不是缺錢嘛！以後不去了！”
楊檸不在多言，把手裡藍色文件夾放方景麵前。她有問過方景急要錢做什麼，但方景打死不說。
“看看吧，魔都衛視跨年演唱會節目單，這幾天女朋友六十大壽的事放放，加緊時間彩排。”
沒理會楊檸打趣，方景伸一個懶腰，一行一行認真看文件單，五分鐘後翻到最後一頁。
看完整個跨年演唱會節目單，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寒磣，整個晚會最大的咖就是韓虹和黃小明夫妻，楊昆，還有歸國四子中的陸岩吳凡。
或許是為了吸引更多年輕人注目，還請了幾個棒子國男團女團，反正方景聽都沒聽過。
主打力是他們歡瑞世界，這邊派去了加油好男兒中的馬天宇，蒲巴鉀，任梁，井伯然。
方景這一期的華夏夢之聲成員前十強都有參加，除了他單獨有一首歌機會，其他人都是合唱。
“咦！”反複翻了一遍，方景疑惑，“李易鋒楊蜜怎麼不在？”
作為公司一哥一姐，他倆是最大的咖，方景不相信魔都衛視會沒邀請他們。
楊檸目光平靜，淡淡道：“他們說有點忙，已經明確不參加魔都衛視跨年。”
“不會吧，這個時候還忙？”方景咂舌，這是不給魔都衛視麵子，再忙能忙到哪去？就算拍戲也不至於一天假都請不了。
“湘南衛視那邊彩排呢，你說忙不忙？”
方景……
除了說牛筆他還能說啥，自家稀飯還沒吹涼就跑去給人吹蛋糕，這事也隻有李易鋒和楊蜜敢乾了。
放以前這叫吃裡扒外，要是換個人早就被公司安排冷板凳，你不是喜歡給彆人捧場嗎？天天給你安排酒吧駐場，一場兩百。
去不去隨你，不去的話沒活兒，朝九晚五來公司打掃衛生，沒工資那種。
楊檸斜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也想去捧場？”
“不去！”方景狂搖頭，“那邊雖然熱鬨，但不是我的菜。”
“有這個覺悟就好，楊蜜她們不缺戲拍，就算公司放冷板凳，大把導演遞劇本找他們。”
“你要是有這麼個底氣你也可以去，真的，我很希望有這一天，要是你一輩子都隻是跑婚慶滿月，那才是我的失敗。”
“正事說完，我們聊點私事。”楊檸語氣溫和，“這次跨年演唱會以夢想為主題，本來我打算讓你獨唱奔跑”
“但熊黎說這首歌當初是沈浩和你合唱，希望這次也是一樣。”
見楊檸不說話看著自己，方景單手撐著下巴，“繼續啊！”
歌確實是合唱不假，但作曲作詞有沈浩什麼事？版權還在自己手中，楊檸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同意。
“我同意了。”
“哐當！”手一滑，方景臉摔桌子上。
“檸姐，你腦子……”
“聽我說！”楊檸打斷方景，“今年跨年演唱會有兩個會場，一個在體育中心是主場，一個在外攤是副場。”
“主場這邊魔都衛視現場直播，副場那邊不播，你和沈浩去外攤唱奔跑，唱完回來主場獨唱一遍。”
“磨刀不誤砍柴工，你左右不吃虧，反而還多唱一場。”
“而且熊黎不是讓你白幫忙，開年後給你一部劇，雖然是客串，但戲份不少，差不多十來天。”
“我也借這個機會看看你適不適合演戲，如果不行以後咱們就不參合影視，專心搞音樂和綜藝。”
楊檸不是不想多賺錢，方景戲路廣能接戲，賺的錢越多她收入越高，但有些事強求不來。
她能憑以前人脈找導演要戲，一次兩次還行，但方景要是真扶不起來，砸的就是她口碑，以後再帶新人去要戲的時候人家就不給她了。
世界上最值錢的是人情，作為一個聰明經紀人，楊檸從來不會浪費寶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