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辦公室，長河壞笑，一臉幸災樂禍，這紅牛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現在幾十萬打了水漂不說，新人王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誅仙躺贏。
“怎麼樣了？”編輯部，老梁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問道。
剛剛他可是看見長河氣勢洶洶進主編辦公室，不用說肯定是告黑狀。
仙峰作者玩得太過了，要是正常競爭誰也不會說什麼，但紅牛卻滿口胡言，惡語中傷對手，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取消新人王資格，封書一個月。”
老梁咧嘴一笑，“恭喜恭喜，晚上必須請吃飯。”
“滾！我工資還沒發呢！”
……
方景還不知道外界的事，這幾天他都忙著磨合沈浩，兩人之前從來沒合唱過，很多問題都需要調分配。
“來，燈光暗一點，準備開始！”
舞台上，方景朝工作人員打了一個手勢，幾秒鐘後前奏響起，沈浩懷抱吉他，用腳輕輕敲打節拍。
等了兩天，至於輪到他們彩排，時間有限，方景沒有任何耽誤，兩人加緊時間聯係。
觀眾席後麵一排，四個人小聲交談，時不時對台上指指點點，幾人中兩男兩女，除了何康生還有方景見過的楊檸。
以為是工作人員，眾人都沒太在意，隻有方景目光微動，歡瑞世界的經紀人怎麼來了？
前奏結束，來不及多想，方景沒再往那邊看，定了定神，直接撥動吉他開唱。
……
他這次選的歌叫奔跑，前世讀初中的時候每天都能在學校廣播聽到。
這一世學校廣播不再播放，方景覺得有必要讓它再次燃燒在廣大學子的青春時代裡。
第一段副歌由方景獨唱，激昂的呐喊從胸口迸發，散發著年輕不服輸的活力，讓人聽了熱血沸騰。
最後一個話音剛落，沈浩隨之接上，音調不但沒有下降，反而是越演越烈，聲度拔高，瘋狂與歇斯底裡的吼聲發出，像是憋了無數抱負和理想，不吐不快。
舞台下，其他選手看得目瞪口呆，“這兩個哥們要不要這麼猛，這種歌都可以納入經典，流傳十年了吧？讓他們怎麼比？”
絢爛的燈光飛舞在兩人身上，這一刻就是他們的主場，儘情呐喊，儘情訴唱。
沈浩熱血沸騰，情緒完全融入歌聲之中，胸腔裡不安的野獸都快跳出來。他不在乎現在是不是排練，此刻的唯一感覺就是酣暢淋漓，過癮！爽！這特麼才是唱歌！
兩人第一段合唱發出，充滿爆炸和一路飆升的旋律再次衝進台下眾人心中，一浪高過一浪。
……
一曲歌完，沈浩額頭細汗密布，胸口上下起伏，他覺得這一唱把他人生二十幾年的壓抑都唱出去了。
方景向工作人員要了兩瓶水，一瓶扔給沈浩，唱歌最耗的不是體力而是情感。
演唱會上明星一場要唱十幾首歌，注意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們一開始都是以勾動人心，活力四射的歌熱場。
後麵歌曲越唱越淡，最後乾脆就是以傷感情歌為主，很少前一首烈日灼心，後一首春風化雨。
每一首歌之間都要有時間調理心態，不然情感交叉變化太快，不要說歌迷難受，自己心態都要崩。
“老何！你們這次撿到寶了！”黃謹媛美目一轉，笑眯眯道，“這歌誰寫的？以前沒聽過。”
“穿襯衣那個。”何康生指著方景，“從初賽到現在，他全是原創。”
楊檸皺眉，暗道不妙，這是要截胡啊！同為歡瑞經紀人，她才來沒多久，底子薄。
黃謹媛卻是十年老員工，當年加油好男兒，前十強有三個都在她手中，其中李易鋒更是如日中天，另外一個任梁也是有大火潛質。
“到手的肉不能丟。”不等何康生繼續說話，楊檸笑道：“他叫方景，挺有才華的一個小夥，前段時間接觸過，合同已經談好，比賽結束就簽。”
楊檸在告訴黃謹媛，這個人老娘先看上的，你不能插手。
“是嗎？”黃謹媛是笑非笑，“那就太可惜了。”轉頭看向何康生，豪爽道：“來都來了，要不把他們叫過來見見唄！
除了他倆，還有那個劉維，韓啟，錢夢君，郭品如……”
黃謹媛記性很好，一連念了七八個名字，都是表現不錯，外形好的選手，可見來之前是做過功課的。
何康生點頭，歡瑞世界和他們魔都衛視合作很多年了，在他們綜藝出來的素人大多是簽歡瑞。
作為交換代價，每年的中秋晚會，跨年晚會，本台各種頒獎典禮，隻要他們一句話，歡瑞都會派明星過來捧場，大家雙贏局麵。
……
會議室裡，三位經紀人有說有笑談論家常，方景一行人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沒停。
沈浩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剛剛何康生已經給他們講了這三人身份，歡瑞世界經紀人，楊檸，黃謹媛，熊黎。
眼下這個情況，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人家是來挑人的，一步登天的機會就在眼前。
會議桌旁邊有椅子，誰也沒傻乎乎跑去坐，全都是站著。
黃謹媛資格最老，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她，語言溫和，給人的感覺像鄰家阿姨，一番寒暄過後便開始介紹自己。
“大家不是行內人，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我手下的藝人你們應該知道，李易鋒，任梁，楊梓，秦君傑。”
“你們的比賽我都看了，表現很精彩，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團隊？大家一起攜手共同發展。”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躍躍欲試，方景不經意對上楊檸目光，隻見她微微搖頭，兩更手指輕輕敲打桌麵。
“兩根手指，二，這是答應B簽了？”方景疑惑。
“咳咳！大家也可以考慮一下我這邊，彆盯著黃姐看。”
熊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啤酒肚，肥頭大耳，一句話把眾人目光拉到他的身上。
“新人C約，這是規矩，哪兒都一樣，不過公司發展多樣化，音樂和影視都有涉及，各經紀人注重方向也不一樣。”
“我手裡大多是影視藝人，自然主打電視劇這一塊，來我這彆的不敢保證，電視劇肯定少不了。”
“熊胖子，你少說幾句不行啊，把話都說完了小楊說什麼？”黃謹媛眉頭一皺，翹著二郎腿假裝烊怒。
“沒事！”楊檸笑了笑毫不在意，“熊哥是老員工了，底子擺在哪呢，我剛來公司，手下還沒什麼藝人。”
“暫時也不打算簽太多，兩三個就夠了，人一多水端不平，都是自家孩子，捧誰也不是。”
唇槍舌劍，這是沒有硝煙的戰爭，黃謹媛是金牌經紀人，手下都是當紅藝人，吸引力最大。
熊黎資曆老，影視劇這方麵發展好，有時候一部戲就能捧出一個人，他這裡是走紅的最快捷徑。
楊檸一新來的，要資源沒什麼資源，按道理說她相比另外兩人沒什麼優勢。
但她短短幾句話就反敗為勝，“沒錯！我資源少，但我手下藝人也少，專心捧那麼幾個就夠了。
其他人雖然家大業大，但人也多，資源容易分配不均，搞不好一去就是幾年冷板凳。”
見這些人目光挪到楊檸身上，黃謹媛賴得廢話，頭發捋到耳後，直接點名：“劉維，韓啟，錢夢君，沈浩，你們願意來我這嗎？”
“我願意！”
“我……也願意。”
劉維沒有思索就答應，韓啟猶豫幾秒，看了看楊檸，其實他最喜歡的還是楊檸這邊。
但此刻楊檸眼觀鼻鼻觀心，誰都不看，黃謹媛沒有點名方景算是給她麵子，她也不會主動破壞規矩。
“你們呢？”黃謹媛看向剩下兩人。
“對不起黃姐，我覺得影視更適合我，所以我想去熊哥哪裡。”沈浩撓頭，一臉傻笑。
“我也是一樣。”嬌弱的錢夢君緊張握著拳頭，隨聲附和。
熊黎彌勒佛似的點頭，“很歡迎你們，過來簽個字，回頭我補合同。”
眼見五十萬從身邊溜走，方景肉痛，這下算是沒戲了，早知道就應該先聯係楊檸的。
黃謹媛看向忐忑不安幾人，目光停在方景身上，“剩下的人如果沒有簽約公司，也是可以自薦，我會認真考察實際情況，合適的話也可以簽。”
說到沒有簽約幾個字時她咬得很重，很明顯就是說給方景聽的，誰規定有守門員就不能進球？我不踢，球自己進去不能怪我吧？
“黃姐！你看我可以嗎？我會唱歌跳舞，還會快板相聲。”
“黃姐，我電影學院表演班畢業，有演技基礎，出演過一部電視劇小配，四部特約群眾演員。”
“我會鋼琴，小提琴，今年大二，如果有幸加入您的團隊，我可以退學……”
眼見最期待的方景沒有開口，黃謹媛喪氣，看了這個牆角是挖不動了，挑了兩個外形比較好的，其他全被她否決。
熊黎倒是來者不拒，誰來他都要，隻不過待遇比起另外兩人就差點，僧多肉少，這是沒辦法的事。
“方景你出來，我有事和你談。”楊檸沒管其他人，帶著包徑直走出會議室。
“楊姐，這是去哪？”
眼看出來魔都電視台還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方景不僅問了一句。
“找家餐廳吃飯，你不餓啊？”
“吃飯？”方景輕笑，“可以，你請客，反正我沒錢。”
“你不怕我把你帶走，那邊簽不了約？”楊檸麵色凝重說道。
方景搖頭，“這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之前楊姐你不是暗示我了嗎？不然我哪敢出來。”
“有嗎？”
“沒有？你擠眉弄眼，還比了一個二，難道不是給我B級合約？”
方景瞪眼，楊檸要是翻臉不認人，打死不承認，他也沒辦法，也不知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不？
“噗！哈哈哈！逗你玩呢，合約按B簽，現在你放心了吧？一邊吃一邊聊。”
找了一家餐廳，楊檸點了一瓶紅酒和七八個菜，倒了一杯給自己，剩下的全給方景。
“楊姐，你不回去了嗎？該不會就簽我一個吧？”
“回去乾嘛？兵貴精不貴多，乾杯！”碰了杯子，楊檸一飲而儘。
“我相信你也在網上查過我的資料，我剛加入歡瑞，公司裡能用的資源很少，現在想反悔的話還來得及。”
“實話告訴你，哪怕我隻捧你一個人，能用的資源還是有限，去黃謹媛哪裡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過幾年你有可能成為下一個李易鋒。”
被楊檸直勾勾盯著，方景有點不適應，挪開目光，輕鬆道：“寧做雞頭，不當鳳尾，而且我這不是相信你嗎？”
“在我看來楊姐一點不比黃姐差，您老可是曾經培養過一線明星，能在你的手下應該是我的榮幸才是。”
顛覆時期的陳海波絕對是一線明星，出道以來作品不斷，光是電視劇就有四十餘部，電影十多部。
白玉蘭視帝，飛天獎，魔都國際電影節評委會大獎，華鼎獎，金鷹獎，東京國際電視節最佳海外獎……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現在的李易鋒彆看很紅，但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就今年的一部古劍奇譚，和陳海波簡直沒法比。
要不是陳海波被封殺，不出五年，他絕對電視圈舉足輕重，數一數二的人物。
楊檸是陳海波的經紀人，合作的導演和製片數不勝數，電視這一塊的人脈很廣，這才是方景看中的理由。
“你小子真會怕馬屁！姐曾經確實是風光過，但人走茶涼，現在誰還認識我？
不過雖然大部分關係都不在了，要想捧你一個新人的話還是綽綽有餘的。
隻要你爭氣，十年後也許會達到海波高度不一定。”
“楊姐，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方景捂著胸口，假裝沮喪。
“哈哈哈！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海波真的是太優秀了，能十年達到他曾經的高度已經是對你非常高評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