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捷的話,讓得蘇晨眼神微微閃爍。
劉基,字伯溫,這個名字在民間那是大大有名,而在玄學界也是一樣。
在風水造詣上,這位可以和楊公、賴布衣相提並論,但同時又兼具占卜、推算,是一個全能型的高人。
民間關於劉伯溫的傳說多的是數不勝數,有些雖然是編造的,但有些卻是真的,如果那位秀才寫的雜記是真的話,那能夠讓這位高人都這麼忌憚,瓦西壩的先祖們絕對不簡單。
“不管這位秀才的雜記是真是假,但先前有些話我沒有說完,我的導師經過對木門的深入研究,最後對木門上的那四目獸的來曆有了發現。”
“這四目獸,很有可能和儺文化有關,有很大可能就是儺文化中所記載的四目黃金麵具,因為根據史料記載,江西算是儺文化的起源地,所以我推測,瓦西壩的先祖可能是方相氏的傳承者。”
陳捷的話讓得陳欣和林淮是聽的一頭霧水,儺文化是什麼?聽都沒有聽過。
蘇晨這個時候眼睛卻是微微眯起,儺文化他自然是知道,在一般的曆史學家眼中,巫是古代的宗教職業者,而巫從事驅鬼敬神、逐疫鎮邪的宗教活動就叫做儺,又叫儺禮和儺祭,至於方相氏,則是古代對從事儺活動的人的官職。
所以一般人習慣性的把巫和儺放在一起,統稱為巫儺文化。
但蘇晨從田老頭口中得知,巫和儺並不一樣,巫是巫,儺是儺,兩者不是同一個概念。
巫,修煉的法門有千萬,信奉的是“萬物有靈”,巫與官結合,謂之官巫;與醫結合,謂之於醫巫,與占卜結合,謂之於卜巫。
但儺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驅鬼除疫,專門和鬼怪打交道,而且雖然是驅鬼除疫,但這一派本身信奉的就是鬼怪。
以鬼驅鬼,以怪製疫。
蘇晨曾經好奇的問過田老頭,那巫和儺誰更厲害,田老頭直接是反問了一句:“一個是刀槍棍棒十八般武藝都學,一個是專學一樣,你覺得哪個厲害?”
“樣樣都學那肯定不如專精一樣的厲害。”
這是蘇晨當時的回答,結果卻吃了田老頭一個板栗。
“蠢蛋,雖然是十八般武藝樣樣都學,但也可以專精一樣,選擇自己最有天賦的那一樣專攻,不過如果你以後遇到和儺有關係的人或者事情,最好還是躲著點,這一派詭異的很。”
雖然田老頭話語中沒有明說,但蘇晨可以感受的到田老頭對儺這一派的忌憚,而能夠讓田老頭都這麼忌憚,可想而知儺這一派有多麼的厲害了。
“關於儺文化,我導師研究了一段時間,我自己也查詢過許多資料,所以我們可以合作。”
陳捷說出這話的時候,蘇晨還沒有表態,陳欣就先不乾了。
“姐,什麼合作不合作的,他是你未婚夫,就該聽你的話。”
陳欣這話一出,整個現場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異起來,從先前陳捷和蘇晨的對話來看,兩個人絲毫就沒有把對方當做自己另一半來看待。
而對於霍煜勇和林淮來說,他們是巴不得陳捷和對方表現的越陌生越好,所以誰都沒有覺得兩人的交談方式有什麼不對勁,包括蘇晨和陳捷本人也是如此。
但陳欣這一句話,把大家有意或者無意忽略掉的關係又給擺在了明麵上。
現場足足沉默了那麼幾秒,蘇晨才開口說道:“走吧。”
蘇晨走在了最前麵,手上拿著強光燈手電筒,腳下不是朝著吱吱呀呀的聲音,這是因為在他們的腳下全都是木板鋪墊而成的路,整個祖屋從踏入大門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木頭建造而成。
在這黑暗環境中,這種聲音讓得人惶恐,而走了差不多十米的距離,又一扇木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有點類似於皇宮中的一個偏殿,門口同樣是有兩座四目獸的雕像,而陳捷在看到這木門之後,開口說道:“這門和我導師所說的那扇門的尺寸是一樣的,如果要進去的話,隻能一個人走進去。”
蘇晨聽到這話,皺了下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我導師將那具棺材給拚湊成門後,曾經做過一個實驗,用黑布搭建了一個空間,把門放在了其中一麵,就等於是一個房間,當時我導師和另外一位學者把門給拉開要走進去,結果那位學者進去了之後,我導師就無法再進去了,門自動關上了,無論我導師怎麼拉都拉不開。”
“姐,真的假的啊,那進去的人怎麼樣了?”
陳捷的話讓陳欣幾人臉上帶著不可思議之色,這怎麼聽著就跟講故事一樣啊。
“我導師說他也不知道,因為就在他拉不開門準備找人幫忙的時候,那扇木門消失了,連同那位學者也憑空消失了,當時我導師就慌了想要報警,可還沒等我導師報警,就接到了那位學者老婆打來的電話,說他老公說有急事要出趟門,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走了,來不及給我導師打電話,就讓老婆代打個電話說下。”
“姐,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你是在講故事啊,越聽越玄乎了。”
雖然是在黑暗中,但蘇晨還是察覺出陳欣雙手環抱於胸前,手掌在手臂上不斷摩挲,顯然這丫頭聽得有些寒毛豎立起來了。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導師沒有理由騙我,至於那位學者,從此也沒有再出現,到現在還在公安那邊屬於失蹤人口。”
陳捷語氣中有些無奈,這種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不願意相信,但她還是了解自己導師的,自己導師是那種極其嚴謹的人,不可能開這種玩笑。
“如果是真的話,那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萬一進去之後消失了就不好了。”陳欣開口建議,好奇心她也有,但相比起滿足好奇心,她覺得還是要先保證安全。
“既然隻能進去一個人,那就我進去吧。”
蘇晨相信陳捷沒有撒謊,一扇門讓得一個人消失,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在玄學界並不是沒有人遇到過,如果是陣法高手就可以做到這點。
如果這麼判斷的話,這木門上麵很有可能附有某種陣法,不過能夠將一個人給弄沒或者傳送走,這種陣法已經是屬於高級陣法了,整個玄學界能夠弄出這樣陣法的,估計都沒有幾個。
不過即便如此,蘇晨依然是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這是他目前唯一可以改變自己命運的辦法。
“蘇晨,你真的要進去啊,我看不如先讓林淮進去吧。”
看到蘇晨就要朝著門口走去,陳欣又一次開口了,而聽到陳欣的話,站在一邊的林淮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就是跟著女神下來的,我招誰惹誰了,乾嘛要讓我進去?
“不行的話,我看霍學長也可以。”這一回,輪到霍煜勇沉默了。
“林淮,不是你爺爺要挖這地方的嗎,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那你自然要替你爺爺完成心願啊。”陳欣說的很自然,說完又轉向霍煜勇,“霍學長,你是學考古的,這麼神秘的地方你不想一探究竟嗎?”
在陳欣的心中,不管蘇晨再怎麼讓自己討厭,那都屬於自己人的範疇,至於林淮和霍煜勇則是外人,這有風險的事情,自然是先讓外人打頭陣的。
陳捷沒有說話,看樣子好像是默許了自己妹妹說的這話,不過蘇晨倒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陳捷是替自己考慮,真實原因恐怕是,在她心中,自己和林淮還有霍煜勇沒有區彆,誰進去都一樣。
“還是我進去吧,如果我沒有出來,你們就原路回去吧。”
蘇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陳欣的,雖然這丫頭嘴上一直說討厭自己,但算是在場幾人當中,唯一真正關心自己的。
說完這話,蘇晨不再猶豫,直接走到那木門前,將木門給往外拉開,而後邁步踏入進去。
砰!
隨著蘇晨的身影走進木門之內,原本被拉開的木門如陳捷先前所說的那樣,自己主動給關上了。
“姐,蘇晨不會有事情吧?”
看到木門關上,陳欣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陳捷這一次倒是回答了,答道:“蘇晨已經是知道這木門的詭異之處,但依然是還敢進去,肯定是有所把握和準備的。”
不管陳捷姐妹怎麼想,此刻在木門之內,隨著身後“砰”的一聲木門關上,蘇晨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往前麵走,而是站立在了原地,用手電筒照射著四周。
關於陣法,蘇晨也聽幾位老頭說過,這世上陣法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先天的,一種是後天的,先天的就不用提了,至於後天則是人為布置的。
踏入陣圖範圍之內,陣法就算是啟動了,但這不代表著這個陣法的所有功能都會運轉起來,大部分陣法的功能運轉是分步驟的。
這玩意就跟打遊戲一樣,創建好角色進入遊戲,遊戲的地圖就會加載出來,但有時候因為網速或者存儲過大的原因,這些地圖不會一次性加載出來,而是等到玩家要進入該副本的時候,才會加載副本地圖。
陣法也是一樣的,維持一個陣法全力運轉,是需要消耗能量的,而一般布陣之人為了讓陣法可以運行時間久點,也是把陣法分為好幾個部分,得進入之人一步步的去觸發。
所以蘇晨決定先按兵不動,仔細觀察一下再決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