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生的手下用著鑽井機器正飛快的作業,在場其他人則是陷入了沉默,相互之間誰也沒交談,就這麼默默的盯著這不斷擴大的洞口。
全場眾人,唯獨霍煜勇臉上不斷露出心疼之色,因為林若生的這些手下打洞的時候極其粗暴,那些泥土不知道掉下去了多少,如果下麵真的有什麼文物的話,估計都被這泥土給毀掉。
“我們這些先祖真的是厲害,竟然可以建造出來一座山,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也許是感受到了氣氛有些沉默,林若生一臉感慨,古時候可沒有現在這麼多的工具,要堆積出來一座山,那得搬運無數的泥土過來,最重要的是還得保證山底下木屋不被泥土壓垮。
說句不誇張的話,放到現代,以現代人的技術水平,把一座山給掏空建造一個秘密基地啥的不算什麼,但是先造一座木屋,在製造一座山將木屋給蓋住,現代的技術手段都不一定可以做得到。
更何況按照林家先祖所說,為了保密,當時各家隻派了一個人參與這項工程,這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這世上有些東西本來就不能按照常理來認識,好了,洞打通了,該輪到我們了,兩位道友,是你們來還是我來?”
木華目光看向蘇晨和劉善喜,蘇晨搖了搖頭,劉善喜則是從隨身帶的物品中拿出了一把遮陽傘,將傘打開恰好蓋住那洞口,隨後手伸進懷裡,從那裡摸出了一個紙鶴。
“天地有萬物,萬物藏於紙,一紙孕一物,一物聽我令!”
劉善喜口中念誦了幾句口訣,而後朝著手掌上的紙鶴吹了一口氣,紙鶴便是飄起,盤旋著朝著洞內飛去。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其他人是好奇不已,蘇晨卻是眸子一凝,他大概知道劉善喜學的是什麼術法了。
紙靈術!
紙靈術因為一個門派而出名,這門派叫紙靈派,這是一個很特殊的門派,這一派自身戰鬥力不高,但卻可以借助紙製造出實力強大的存在,其中最常見的便是紙人,蘇晨曾經聽田老頭說過,紙靈門這一派修煉到極致,所創造出來的紙人堪比道教的神兵神將。
蘇晨不認為劉善喜是紙靈門的弟子,因為按照田老頭所說,這一派幾乎凋零死絕了,但天下所有紮紙之術確實是源於這一派。
紙鶴很快便是消失在黑黝黝的洞口中,不過木華也沒有就在這一旁看著,隨著他手中鈴鐺揮動,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袍人。
這黑袍人臉上帶著麵具,全身都被袍子所籠罩,外人看不出,但蘇晨和劉善喜很明顯的知道,這黑袍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屍體,之所以這麼裝扮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畢竟在場的還有不少普通人。
對於木華來說,在場的人如果要說對祖屋最了解的那肯定是劉善喜了,劉善喜的那隻紙鶴到底隻是尋路的還是有其他作用,他都得防著一首,當下在他的指揮下,那黑袍人也是直接是跳入了泥洞中。
深不見底的泥洞,黑袍人就這麼跳下去,一旁的陳欣一雙靈動的眼睛是瞪的老大,這人難道不怕死嗎,就算不死,這麼深就直接跳下去也會摔斷腿啊。
劉善喜和木華做完之後,都將目光看向了蘇晨,說白了這一次一來是為了探索下麵的情況,二來這也是相互對對方手段和實力的一種了解。
“看來不露一手的話,到了下麵,這兩位估計就會起其他心思了。”
蘇晨邁步走到了那泥洞邊,陳欣也是跟了過來,邊走還緊張兮兮的說道:“蘇晨,你要乾什麼,你可彆做傻事啊,我看過不少盜墓小說,說這墳墓剛打開,裡麵會有毒氣湧出來,不能靠的太近。”
“這下麵又不是古墓。”
回了陳欣一句,蘇晨探頭看了眼那泥洞,說實話他巴不得這下麵有古墓有屍氣,對於修煉喜神術來說,屍氣那就是補品一樣的存在。
“給我拿九支香來。”
蘇晨朝著林若生說了句,而林若生則是看向了木華,當看到木華點頭後,這才吩咐手下拿來九支香。
“香插三柱,一柱問天,一柱尋地,問的是吉時吉辰,尋的是福地福穴。”
九支香,蘇晨給分為了三柱,前麵兩柱都直接是丟進了泥洞中,手上還拿著一柱,半響後,手上這一柱香給插在了地上。
“開山破穴訣,看來蘇小兄弟在風水一行造詣也不淺啊。”
看到蘇晨的舉動,其他人還是一頭霧水,但劉善喜和木華兩個人臉上有著忌憚之色,他們也懂一些堪輿知識,知道蘇晨剛剛施展的是堪輿中的開山破穴訣。
一般地師,會根據山川地勢來尋找風水寶地,然後又根據天乾地支確定破土挖穴的時辰,但萬一哪裡出了紕漏,可能就會導致結果偏差,嚴重的還是傷及到地師自己。
所以這個時候便是有地師創造了開山破穴訣,先是確定了位置和時辰之後,再點香問天,是對是錯,可以從香燃燒的情況得到反饋。
“姐,我發現蘇晨怎麼變得跟一個神棍一樣。”陳欣在蘇晨燒香的時候,走在自己姐姐旁邊,小聲嘀咕著。
陳捷卻是沒有回應自己妹妹,一雙妙目落在蘇晨身上,記憶中蘇晨是那種性格內向卻積極向上的人,什麼時候懂得這些了?
幾秒鐘之後,蘇晨和劉善喜、木華三人的表情便是變得難看起來,因為那插在地麵上的三支香斷了,整整齊齊的斷裂,就好像有一把刀劈掉了一樣。
“三香齊斷,這是不祥之兆。”
蘇晨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而隨後劉善喜卻是輕呼了一聲,麵色難看朝著蘇晨和木華說道:“我那紙鶴失去感應了。”
紙鶴失去反應,禪香斷掉,蘇晨和劉善喜目光都投向木華,木華也是拿出鈴鐺搖晃了起來,半響後他的麵色比蘇晨和木華還要難看。
“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說的是他的那具煉屍,而相比起蘇晨和劉善喜來說,煉屍等於是他的心血,絕對不能輕易出現意外。
“兩位道友,老夫要下去一趟了,我就不信一個祖屋還能鬨出多大名堂。”
木華的話蘇晨和劉善喜是不相信的,走到這一步已經是證明了,瓦西壩的這座祖屋當初建造的時候,絕對不隻是那麼簡單的為了保留香火和祖宗寶貝,這其中必然還有其他秘密存在。
在眼下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按兵不動觀察段時間,但木華等不住了,那具煉屍是他耗費了大半心血煉製出來的,他絕對不允許那煉屍在下麵出事。
木華想要下去,蘇晨和劉善喜自然不會無動於衷,這祖屋之內有什麼三人都不確定,但如果隻有木華一個人下去,裡麵的寶貝可全都歸屬於他了。
想到這裡,蘇晨也是一咬牙決定下去了,富貴險中求,田老頭他們也說過,踏入玄學界,本身就意味著要開始麵對無數的危險和未知,但風險越大也就代表著收獲越大。
蘇晨不願意放棄,劉善喜就更不會了,為了尋找這祖屋,他們劉家三代人都待在村子裡沒有出去,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祖屋的入口,他都恨不得第一時間進去。
經過一番商議,最終決定讓八個人進去,蘇晨三人是肯定的,另外就是林若生這邊也派了三個人,都是身強體健的青年男子,至於另外兩個人則是木華的兩具煉屍。
雖然林若生是跟木華合作,但是他這種人老成精的人,對於木屋同樣有自己的目的,所以準備派遣自己的心腹跟著下去。
“蘇晨,你要下去啊,這太危險了吧,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下去了。”
陳欣聽到蘇晨要下去,雖然她覺得蘇晨很討厭,可小時候蘇伯伯一家對自己很好,蘇伯伯又就這一個兒子,要是出了意外,蘇伯伯他們該多傷心。
“你這是關心我?”蘇晨有些詫異,自從那事情發生後,這丫頭不是一直很討厭自己嗎?
“我關心你個錘子,我是怕蘇伯伯他們傷心,畢竟你是家中獨子,蘇伯伯他們這個年紀了,也不可能再練個小號了。”
看著陳欣說話時候,那小虎牙還咬了咬紅唇,蘇晨笑了笑,自己敢下去,還是有一定倚仗的。
那邊,林若生已經是叫人給弄好了吊繩,木華和劉善喜等人身上也已經是綁好繩子了,蘇晨也是走過去將繩子給扣在腰間,而後六人兩屍便是依次下洞。
“姐,你怎麼不勸勸他啊,你要是開口的話,蘇晨肯定不會下去的。”
看到蘇晨的身影進入洞口並且消失,陳欣說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語氣中帶著埋怨之意。
陳捷依然是沒有回答自己妹妹,因為她已經是察覺出,眼前的蘇晨已經是和她以往所見到的蘇晨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