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下山的索契人(1 / 1)

楊老實道,“鎮長,這就是斑鳩,隻是和我們老家的不一樣而已。”

麻三道,“也許它就是鴿子,哪有斑鳩長這樣的。”

紀墨抓住一隻,上下反複看了一遍,最終確認道,“他確實是斑鳩。”

麻三道,“晚上拿回去給兄弟當下酒菜,還是挺不錯的。”

“那你們拿回去吃吧。”紀墨肯定是不吃的,天上飛的,他隻吃野雞和鴨子,但是也吃的有限,主要是肉柴,不好吃,“洗乾淨,煮熟再吃,不然有細菌,吃出啥病來,神仙也難救。”

“鎮長,你放心吧。”麻三對於紀墨經常嘴裡出來的一些諸如“細菌”、“微生物”等陌生詞彙,早就見怪不怪了。

“鎮長,八指他不是故意的。”楊老實突然道。

“你要替楊八指說情?”紀墨笑著問。

“不是,”楊老實道,“罰他是應該的,他不能扒了烏老師的褲子。”

紀墨笑著道,“你要是真為他好,就不該縱容他,包庇他,一定要讓他改正錯誤。”

行了,其他的彆說了,你們回去看看他們的檢查都寫的怎麼樣了。

隻要有一個人沒寫好,就都不許出來。”

“鎮長,這是連坐啊。”麻三道。

“他們不是講義氣嘛,求仁得仁。”紀墨不在意的道,“今天才第二天,有什麼好慌的。”

麻三背著紀墨,對著楊老實攤攤手,表示非常的無能為力。

傍晚,紀墨坐門口吃飯,黃半安再次絞著手在門口站著,不等她說話,紀墨擺擺手道,“在裡麵沒事,有吃有喝的,你彆管。”

他美滋滋的喝完兩杯酒,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起床的時候,先下河洗了澡,然後開始做飯,等何然吃好飯到學校,他便背著手,頂著大太陽去了保安隊訓練場。

雖然楊八指、馬東、田漢民被關了禁閉,文化課停課,但是保安隊的日常訓練並沒有停下,依然是每天站軍姿、踢正步,訓練隊列。

邱陵一看紀墨過來,便擁著他進旁邊的屋子裡,遞過去一大摞紙,笑著道,“鎮長,你看看,這是他們寫的檢討書。”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換了稱呼的。

紀墨並沒有接過來,隻是問,“都寫了?”

邱陵道,“都寫了,你看這是包大頭的,真是為難他了,昨個兒一晚上沒睡覺,握著筆,這一百多字是他一筆一筆畫出來的。”

紀墨道,“說什麼寫什麼不重要,關鍵是做什麼,有沒有認錯的態度。”

邱陵道,“態度都挺好的。”

紀墨道,“那就打開門,我去看看。”

說著就跟著邱陵去了關禁閉的雜貨間。

“鎮長,我餓死了,駝子不給我飯吃!”包大頭把腦袋伸出窗戶外對著紀墨喊。

“活該。”紀墨不客氣的道。

邱陵打開了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嚇得紀墨趕忙退開了好幾步。

馬東第一個從裡麵跑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還不忘罵道,“邱隊長,你也太缺德了,馬桶也放在裡麵,你就不能給我們換一個?”

邱陵道,“鎮長說的,禁閉期間不能隨意開門,窗戶弄不出來,不怪我啊,誰讓你們那麼能拉的。”

“我再也不要關禁閉了。”杜承灝雙眼無神,兩腳虛浮的扶著門框從裡麵走出來,“這他娘的不是人過得日子。”

“隻要不讓我在裡麵關著,讓我怎麼樣都行!”田漢民光著膀子從裡麵走出來後,到院子裡的水井裡打了水,渾身上下淋了好幾遍。

紀墨道,“你們這是活該,不想關禁閉,很簡單,回頭也脫溜光的,隻穿個褲衩子到烏讚老師那裡道歉,他要是原諒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我去!我去!”田漢民趕忙道,“不就是光膀子道個歉嘛!”

紀墨道,“光你一個人不行,其他人也一樣,隻要有一個人不同意,這事就不算完。”

楊八指要說什麼,突然被馬東拍了一下肩膀。

馬東冷哼道,“楊八指,你他娘的要是敢多一句廢話,我今天非廢了你!”

楊八指習慣性的要摸槍,突然想起來槍被收繳了,但是依然昂頭道,“我還能怕你不成!”

田漢民的手搭上楊八指的肩膀,笑著道,“你好好想想,你一個人能打的過我們兩個?”

楊八指冷哼一聲,指著楊老實道,“我與楊兄聯手,試問天下......”

“我不行,不行的......”楊老實趕忙打斷他的話,“你得跟人道歉。”

楊八指喟然長歎,一下子就老實了。

皮德子看向杜承灝,歎口氣道,“秀才,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從了吧,你不會這麼想不開的吧?”

杜承灝看看皮德子,又看看虎視眈眈的馬東和田漢民,大罵道,“豎子不足與謀!”

保慶走過來,大聲道,“秀才,你要是不樂意也行,老子綁著你過去,當麵脫了你衣服!”

杜承灝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傍晚的時候,邱陵帶著幾個人親自去了學校,當著烏讚的麵,把上下脫了個乾淨。

烏讚手裡拿著邱陵塞進手裡的柳條,大罵了好幾句後,最終也沒敢打一下,畢竟他是有遠見的,這幫子王八蛋一個個心都是黑的,保不準以後不會報複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

毒辣的太陽慢慢的躲進西山後,悶熱也沒有一絲減輕,紀墨躲在水裡都不想出來。

晚上除了喝了兩杯酒,米飯隻吃了半碗,吃什麼都不香。

突然想到,這個季節,喝酒烤生蠔,再是美不過了!

這裡距離東方港海岸線不過幾十裡地,嚴格來說,他溯古鎮真算的上是沿海城鎮呢!

為什麼就沒有海鮮呢!

無非還是交通問題,崇山峻嶺,懸崖峭壁,道路不通!

貧窮限製了本地人的想象力,沒人去做開山修路的工作!

早上,剛上完保安隊的思想政治教育課到家,麻三便急匆匆的跑進來道,“鎮長,鎮長.....”

“慌裡慌張的,乾嘛?”紀墨問。

“索契人!”麻三大聲道,“索契人來了!”

“索契人在哪呢?”紀墨一下子著慌了,“索契大軍不是該跟西北軍死磕嗎?怎麼就竄大東嶺來了?”

溯古鎮在大東嶺的東南位置,與索契並不直接接壤,索契人想來,還得經過大東嶺的其它鄉鎮。

紀墨事前卻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麻三道,“鎮長,是山裡住著的索契人,五六百人的隊伍,有馬匹、騾子、駝鹿,還有雪橇狗,老長老長的,好多人在圍觀呢。”

“下山采買的?”紀墨問。

“是。”麻三點點頭。

“那你緊張個球啊!”紀墨沒好氣的道。

“我沒緊張啊!”麻三也一頭霧水。

“一邊玩去。”紀墨推開他,“他們來就來了,以前又不是沒來過,有什麼好稀奇的。”

麻三搖頭道,“不是,是有幾個索契人來鎮公所找你,說是有事。”

“索契人找我?”紀墨一頭霧水,“找我能有什麼事?”

“這我不知道,”麻三道,“一進鎮公所,就說直接找鎮長。我讓他們在那等著,就直接來通知你了。”

紀墨道,“那就去看看。”

鎮公所的門口有五匹高大的馬,韁繩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捏在手裡,候在門口。

紀墨看了一眼這孩子,然後直接進了院子。

保慶和齊備等五六個人站在辦公室的門口,紀墨看到他們後,衝著他們點點頭後進了辦公室。

“我們鎮長來了。”麻三衝著辦公室裡麵喊了一聲。

椅子上坐著四個人,各個是大鼻子,看到紀墨後,紛紛起身,衝著紀墨拱手。

“你是紀鎮長?”說話的中年人身材短小,但是腰大膀粗,濃密的胡子幾乎擠滿了整張臉。

紀墨聽見這股大碴子味,很是親切,總感覺和鎮上人說話的口音也沒多大區彆,因此高興地道,“正是!請問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說!”大胡子中年人把腰間的一個袋子解下來,把裡麵的東西全部倒在桌子上,是一塊塊的小金粒子,“聽說你們學校今年要多招學生,我們就送孩子來上學。”

“送孩子來上學?”紀墨詫異,他從來沒往這方麵想過。

大胡子道,“怎麼,你不會瞧不起我們吧?”

“沒有這個意思。”紀墨擺手道,“你們孩子以前都是在哪裡讀書的?”

大胡子道,“本來自己有學校的,是在自己村裡上學的,這次我們是村長瞧得起你們,想把孩子送到你們這裡。”

“胡說八道什麼!”

站在中年人邊上的是個老頭子,破舊的麻布衫隻能差不多遮住他消瘦的身子,他對紀墨拱手道,“我們也是聽說這裡今年新建了校舍,所以想把孩子送到這裡。

孩子一直在村裡上學,也就識得幾個字,會點算術,可一輩子也長不了什麼見識,還望紀鎮長允許。”

紀墨問,“有多少個孩子?”

老頭子笑著道,“不多,不多,也就幾十個而已。”

“這個沒問題,”紀墨笑著道,“但是,我有個條件。”

“鎮長請說!”

老頭子再次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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