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裡出來,昂著頭,背著手,路過一個路口,人馬喧囂,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由於淘金熱引來不少外地客,還有流入的流民,溯古鎮人口急劇增加,同時GDP擴大,帶動了內需市場
溯古鎮第一家妓院終於在今天正式開門接客。
看見老行頭、梁啟師等人騎馬從遠處過來,紀墨第一時間拐進另外一條小巷子,不然被看見多尷尬啊!
他好歹是副鎮長,將老鴇開業也不請他!
讓他的顏麵往哪裡放!
“有朝一日劍在手,砍了這個臭老狗!”
小本子已經記下了將老鴇的名字。
繞路從聶老容家旁邊的夾巷出來,去鎮公所,主要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保安隊的人還是繼續在訓練枯燥的隊列,破棉鞋踩在結冰的土旮遝上,居然踩出了節奏和韻律。
“不錯。”
紀墨隨口誇讚了一句。
在隊列這一塊,保安隊基本上沒有什麼可說的,即使是真有什麼錯處,憑著他的水平也挑不出來。
邱陵過來抱怨道,“老疙瘩,天天做原地踏步,左轉右轉,大家都覺得沒勁,你看看要不要訓練下其它?”
齊備也道,“是啊,鎮長,天天訓練這些一點意思也沒有,換點變得吧,老是在一個地方呆著不動,身子都凍僵了。”
紀墨站起身,不徐不疾的道,“咱們就跑步吧,戰場上打不過,咱們還可以跑啊,跑的夠快,就可以保一條命。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鎮長,我們聽你的。”
臧二等人不以為意,他們就是來混日子的,哪裡肯會去打仗?
自己又不是傻子!
要是真想建功立業,當初在南邊直接被拉壯丁就得了,何必舍家企業,千辛萬苦的跑到這裡來!
不過,紀墨既然提議出去跑步,他們沒意見,總比這麼一天到晚傻站著強!
紀墨道,“既然要跑,那就認真跑,每天五公裡。”
“鎮長,今天該發工資了。”
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出現的很突然。
“我就該知道的.....”
他從今早就感覺到哪裡不對!
自己的氣運出現了問題!
閒著沒事往鎮公所跑乾嘛!
要不先走,躲過去?
這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怕自己說個不字,會被打死!
“是,今天是發工資。”邱陵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然後善意的提醒了紀墨一句。
“是嘛.....”紀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是,還是笑嗬嗬的道,“我都記著呢,今天一定發工資,不會少大家一個銅板的,大家放心吧!
我今天來就是特意發工資的,要不然我今天來乾嘛啊。”
“鎮長,這周放假嗎?”
保慶比第二高的臧二還要高一個頭,在保安隊中猶如鶴立雞群,他一開口,必須要讓所有人仰望。
“放假,當然放假了,”
紀墨用一副自以為和藹可親的態度笑著道,“說好的,月底三天假。
但是,咱們今天這個任務啊,負重五公裡,必須完成。
然後呢,我就發工資,願意今天回去的,就今天回去,願意明天回去的就明天回去。”
大家的重點都放在發工資和放假上,紀墨說的其它話都被自動忽略。
但是當紀墨把他們帶到附近的林場,要求兩個人扛一根百十斤粗的木頭跑上五公裡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瞪眼了。
雪地裡雪厚路又滑,空手走都跟難,還扛著木頭跑?
但是,對上紀墨那堅定的眼神,手裡搖著的錢包子,他們居然說不出來一句硬氣的話。
紀墨看著他們在雪地裡蹣跚的背影,滿意的笑了。
轉過頭看見瘸子和駝子在邊上跟著樂嗬,便板著臉道,“不讓你們站隊姿,沒讓你們不跟著訓練啊,快點,跟上。”
倆人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臉上。
五公裡看著短,聽著也不感覺長,但是在扛著木頭,又是冰天雪地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幾近脫了一層皮。
“來,齊備,這是你的。”
紀墨親自把每塊大洋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裡。
“謝謝鎮長。”齊備腰骨快斷了,但是還是迫不及待的起身,從紀墨手裡接過來了錢。
紀墨依次發下後,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再次點了一下錢數,這些人一個月居然吃了有三十塊大洋,加上工資,一個月六十塊開銷!
手裡統共還剩下兩百一十八塊大洋,看著多,其實頂死撐三個月!
鎮公所是我家!
我要把家裡的錢看緊了啊!
回去的路上,唉聲歎氣,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肉鋪。
一塊大洋往桌子上一拍。
“後腿肉。”
自己為鎮公所勞心勞力,得割點肉補補!
天氣越來越冷,新開的春風院的生意卻越來越火熱。
天氣冷,鎮上的人大多都是閒著的,闊綽人也不能天天去澡堂子和茶館,閒著沒事隻能往春風院去照顧下將老鴇的生意。
邱陵陪著紀墨在街裡站著等何震。
突然掏出口袋裡的一塊大洋,望著春風院的巷口,對紀墨道,“老疙瘩,你說夠耍一回不?”
紀墨對著他的腦袋給了個栗子,沒好氣的道,“你才多大啊,就想著遛鳥?”
邱陵道,“裡麵有個紅袖姑娘,可漂亮的很!”
紀墨白了他一眼道,“先保養好設備比什麼都重要,現在你還小,彆想著這些沒用的。”
梁啟師貨棧的馬車漸漸近了,何震大老遠就衝著他們招手。
不等車子停穩,就先跳下來,笑著道,“老疙瘩,你長高不少,也長壯實了,都不敢認。”
紀墨道,“那是當然。”
閒著沒事用尺子一量,居然有176!
而且,體重也增加10斤!
唯一的災難是臉上的肉擠著眼睛了,互相搶占原本就不大的歡骨和眉弓空間!
簡直是人間慘劇!
岑久生的車子停穩了,何震從車上拿下自己的行李,從一個皮包裡拿出來一個手絹包,遞給紀墨道,“這是你大哥和大姐讓我捎回來的。”
紀墨打開手絹一看,居然是五十塊錢。
接著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不回來過年了?”
何震搖搖頭道,“錯了,是準備回來過年,給你錢讓你提前把年貨準備上。”
紀墨道,“行了,你回吧,晚上我做飯,去我那喝兩盅。”
即使他現在“貴”為鎮長,何震老娘依然看不上他,彆說去喝酒,去喝口水都沒。
所以隻能讓何震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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