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曼城東城，一段看起來並不起眼的城牆成了攻城戰的重點。

城外，爆裂炬石車、炬石車、拋石車等等總計兩千餘架，大型攻城弩近萬張，無儘的火力宣泄到這段看似尋常的城牆之上！

鮮卑人也不是傻子，平州軍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去，鮮卑軍也早有準備。城牆之上守備嚴密。

滾石、檑木、床弩、拋石車、拍竿等設施布置的密密麻麻，一段不是很長的城牆上布置了不下十萬的守軍。

大戰還未正式開始，城牆之上，軻比能麵無表情的看著城外，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擔憂。

頭曼城麵積這麼大，城牆這麼寬廣，但平州軍選擇的進攻節點卻恰恰是城牆最為薄弱的環節。

打死軻比能都不相信這隻是一個巧合！

“平州軍在頭曼城內一定有內應，而且還是級彆相當高的內應！”

心中默默揣測了一圈，軻比能更加頭疼了。如果是普通將領，軻比能就直接下令抓捕了。這個時刻要的就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但問題是任何一個有資格知曉城防薄弱點的武將在鮮卑軍中都是位高權重的重要將領，即使軻比能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抓捕。

本就疑心重的軻比能此時看誰都像是奸細，雖然暫時沒有表現出來，但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了。

如果商戢知道了軻比能的所思所想，肯定會高興的大笑三聲。

千幻雖然厲害，但還沒強到可以直接在軻比能核心將領中安插棋子的地步。能精準找到頭曼城最薄弱的防禦點，靠的是神器【洛書】的演繹技能。

洛書一出，三千裡內任何山川地形城池村落皆一目了然，頭曼城自然也不例外。展開洛書，商戢很簡單的就發現了頭曼城城牆最薄弱的區域。

至於軻比能因此產生誤會，對手下高級將領心神疑慮，這完全是意外之喜。

“主公，攻城部隊已經準備就緒，敢問主公是否開始攻城？”

寇獻小跑著來到商戢身側，興奮的問道。

勿怪乎寇獻興奮，相比較已經晉升S級武將，並且掌握地級特殊兵種的劉猛、蘇桓等人，他作為資曆不遜於蘇桓的元老，平日裡的存在感卻遠遜於蘇桓，甚至就連更晚一步的秦平、呂匡等人都不如。

究其根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統帥的兵種【操械兵】沒有展示風采的機會。

之前的幾次大戰，平州軍雖然也有攻城掠地，但硬碰硬的攻城戰並不多，寇獻也隻能一直坐冷板凳。

而在之前，與他一樣坐冷板凳的李旭、傅曜、高襄、趙慎等人憑借著巨盾兵、重甲銳槍、巨斧兵、北地強弩等精銳步兵的出彩表現，狠狠的秀了一把存在感，在張郃的指揮下硬生生抗住了軻比能的瘋狂進攻，並對敵軍造成了巨額殺傷，為平州的步兵軍團集體掙了一口氣。

寇獻在為同僚感到高興的同時自然也免不了有一絲絲的失落，畢竟他統帥的操械兵至今也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戰績。

誰知失落情緒沒持續多久，機會就來了！

軻比能龜縮在頭曼城之內，城高牆深，尋常兵種一籌莫展，正是操械兵一展神威的最佳機會！

“開始吧！”

抬頭看了眼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商戢心中豪氣奔湧，意氣風發！

這些炬石車、攻城弩的造價相當昂貴，比高階特殊兵種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之前一直沒有真正發揮過作用，但商戢在其中的投資卻從未中斷過。每年攻城器械的建造費用大概占軍費總數的四分之一左右。

與大型攻城器械情況類似的還有水師，水師戰艦的造價更加昂貴，不過在高句麗一戰中水師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價值，並贏得全軍的尊重，這次輪到攻城部隊了！

“是！”

寇獻高呼一聲，隨即興奮的轉身，快步上前，高喝道：“主公有令，開始攻城！”

“嗚——”

一聲號角長鳴，同時旗幟揮舞，攻城部隊開始緩慢而又堅定地動了起來。

“砰砰砰！！！”

射程最遠的爆裂炬石車首先發威，一顆顆爆裂炬石帶著陣陣音爆聲砸向城牆。

“轟——轟——轟——”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從頭曼城城牆之上傳來，石屑紛飛，慘叫聲此起彼伏，還有部分防禦器械被摧毀。

事實上，在平州軍的攻城定位中，爆裂炬石車的作用就是壓製敵軍火力，摧毀對方的拋石車等大型防守器械，為我軍進攻提供掩護。

爆裂炬石車本來攻擊距離就遠超尋常拋石車，而鮮卑人在大型器械製造上的水平還不如位於九原的呂布呢。

再加上【毀城者】稱號加成和操械兵的作用，即使鮮卑人的防禦器械居高臨下，但同樣奈何不了平州的爆裂炬石車！

彆說爆裂炬石車了，就是射程更短一點的普通炬石車都能對鮮卑人形成壓製效果。

爆裂炬石車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就開始不緊不慢的瞄準對方攻城器械攻擊，而炬石車和拋石車則繼續上前。

最終攻城部隊形成了爆裂炬石車、炬石車、拋石車、大型攻城弩四個進攻梯隊。其中爆裂炬石車和炬石車完全不在鮮卑守軍的攻擊範圍。鮮卑人也就能勉強攻擊到拋石車和大型攻城，但在爆裂炬石車的火力壓製下，隻要膽敢露頭就直接集火攻擊。

到了最後，城牆之上能有效反擊的隻剩下數量眾多目標較小的床弩了。

但是平州軍中無論是拋石車還是大型攻城弩采用的都是公輸家的改進型，每一個都附帶類似盾車的防禦設施，普通的床弩對他們效果並不理想。

一時間鮮卑人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城牆已經出現很多明顯的損壞點，即使距離真正的破損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但這仍然是一個好兆頭。

孤城不守，這個道理誰都明白，沒有野戰能力，再堅固的城牆也有破碎的一天。明末時期的遼東戰局糜爛就是最好的證明。

相比較野豬皮，商戢的攻城能力更強，而鮮卑的防守能力卻還不如明軍，一個月內攻破頭曼城完全沒問題。

前提是軻比能真的黔驢技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