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內,路朝歌關閉掉了係統界麵,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小梨子的修煉速度為何會這般快?”路朝歌在心中想著。
雖然他一開始就自我打趣過,覺得不管宗門晉級任務如果提高,可能小梨子都會是進度內的那個鐵打不動的“1”。
她會永遠符合晉級任務的標準。
(注:先前說過,供奉隻能算是半個編內人員,根據係統標準,妖族供奉嗷嗚,是不計算在內的。)
但是,對於自家妹妹已經是個大修行者這件事,路朝歌依然覺得有點過於離譜。
雖然路朝歌一直覺得路冬梨的天賦很變態,樣樣都一點就通,可修煉的比世界主角還快,那就有點非同尋常了。
要知道,世界主角可以理解為天道寵兒,那可是將來天玄界內的最強者。
“不過我好像修為也已經比裴淺淺高了。”路朝歌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也已經超過裴淺淺了。
喔,那沒事了。
但小梨子的具體修為,依然是路朝歌心中的一個謎,與此同時,他也依然覺得小梨子身上或許還有什麼神異之處,隻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也就是說,等到玩家們成長起來,然後我或者黑亭順利突破到第五境,墨門便又可晉級了!”路朝歌覺得這一天不會太遠。
吐出一口濁氣後,路朝歌緩緩睜開雙眸。
迎接他的,則是蔣新言與裴淺淺那關切的目光。
“朝歌,你可是突然頓悟了?”蔣新言關心道。
剛剛路朝歌突如其來的異變,可把她給嚇壞了。
“不算吧。”路朝歌擺了擺手,倒也不想騙自己的道侶。
可這話落入到裴淺淺的耳中,隻覺得路師叔又開始了!
明明就是頓悟了!你就是頓悟了!
這位元氣少女有點自閉。
本來她的修為還領先路朝歌不少,誰能想到,距離她和路朝歌的初見才過去多久,就這麼被反超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師尊想出點法子,讓我把修為給提上去,可不能被路師叔給甩得太遠!”裴淺淺心中燃燒起了鬥誌。
一如準備進入劍獄曆練的俞月…….
路·世界主角鞭策者·朝歌。
他手中的小皮鞭,已經抽中了兩位世界主角的屁股蛋兒。
“路師叔,現在的你,能接宗主幾招啊?”裴淺淺的小性子,來得快去得也快,立馬一臉好奇的湊過來,問起了路朝歌。
路朝歌倒是也沒說什麼大話,而是實事求是地道:“衡音宗主與我一戰時,應該是未儘全力的,所以究竟能接他幾招,其實也無意義。”
他捉摸了一下自己當下提升後的實力,道:“但如果是先前春秋台上的那五招,我至少接下後不會受傷那麼重。”
“嘶——”裴淺淺又自閉了!
你還說你沒有頓悟!
不聊了不聊了,我要回後山了。
裴淺淺找了個借口,就直接溜之大吉,回家找自己的師尊特訓去了。
時間向後推移了兩日,路朝歌在春秋山居住的這幾天,倒也自在。
每天也沒什麼事要做,晚上還可以與蔣新言相擁入眠。
偶爾會有春秋山的高層來此處見上自己一麵,寒暄幾句,然後混個臉熟。
這感覺,就像是老婆家做客,和親戚朋友們都先認識一圈,至少要混個臉熟並且記下名字,以免以後見麵時尷尬。
但今日,卻來了一位路朝歌並不怎麼想看到的人。
春秋山二五仔,趙誌奇!
這位路朝歌的手下敗將,這幾日都在閉關。
他神魂方麵的重創,如今肯定還沒痊愈,想來也隻是稍有好轉,穩固住了神魂的震蕩。
心中明明記恨他記恨的要死,見麵後,臉上卻掛著溫潤如玉般的君子笑,嘴裡還一口一個“不打不相識”。
對於所謂的不打不相識,路朝歌心中忍不住還是吐槽了一句:“要不是場合不合適,而且沒揪住你的小尾巴,什麼不打不相識,老子想把你的親媽都不認識!”
在小院裡落座後,趙誌奇便開始很熱情的與路朝歌這位師妹道侶搭話。
“我聽聞路掌門剛來我北州,便在冰原處擊殺了一隻月眸雪狼王,替我北州除去一大禍害。這劍斬妖狼之事,近期都在北州傳遍了。趙某對於此戰的細節甚感好奇,不如路掌門給趙某詳細講講?”趙誌奇對路朝歌道。
通常情況下,有人捧你,讓你吹噓一下自己的光輝事跡,這是一種挺討巧的做法。
隻可惜路朝歌知道他是個二五仔,是個反派人物,更知道月眸雪狼王本是他未來的倚仗,怎麼可能與他透露任何細節呢。
於是乎,他也隻是淡淡地道:“也沒什麼,不過是那日正好在冰原附近觀雲悟道,偶遇孽畜,也便順手將其殺了。”
趙誌奇見路朝歌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聽他口中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心中更是憤恨不已。
“月眸雪狼王,那可不是普通的月眸雪狼王!”趙誌奇恨不得把眼前的路朝歌給生吞活剝。
他的修為是第六境七重天,看似離第七境不遠,但他心中清楚,自己或許此生都無緣踏入第七境的領域。
而那隻月眸雪狼王不同,它以後至少是第七境打底!
隻要自己通過秘法操控住它,這將會是他此生最大的倚仗!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在【血陣】旁苦等了一天一夜,那人卻未如約把月眸雪狼王帶到此地。
反而是沒過多久,就聽說了路朝歌月下斬狼的事跡。
我恨!
隻是,雖然心中這般想著,臉上卻還有硬擠出一抹笑容,道:“路掌門謙虛了,想來一般的第四境,絕對不會是月眸雪狼王的對手的。”
路朝歌看著他,隨意敷衍了幾句。
二人又聊了一會,趙誌奇便請辭了。
等到趙誌奇走後,路朝歌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
“他肯定想不到我知道他的身份,這一次前來試探,也便顯得順理成章,整個過程中也幾乎是滴水不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但我既然知曉他是個二五仔,那麼,他來我這試探,是為了什麼呢?”
“找個機會殺我?”
“應該不止於此。”
他相信,如果給趙誌奇一個機會,他肯定會想儘辦法把自己給殺了解恨。
路朝歌看著趙誌奇離開的方向,目光一凝。
“或許……..他還想要魂玉!”
除了我的命外,可能還有魂玉!
當然,這也都是路朝歌的猜測。
隻不過,他多少還是在心中留了個心眼。
“到時候離開春秋山,回青州的路上,或許有得玩了。”他微微一笑,全然無懼。
這個時候,路朝歌才想起一件事情,對著蔣新言問道:“新言,這位趙師兄,他修煉春秋山功法後,受到影響的是哪一種人欲?”
“嗯?你怎麼問起這個來了。”蔣新言有些納悶。
“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嘛。”路朝歌笑了笑道。
蔣新言想了想,道:“朝歌,你彆看趙師兄平日裡總是麵帶微笑,性子溫和,但一旦發起火來,還是……有幾分嚇人的。”
此言一出,路朝歌便暗自頷首,大概了解了此人的功法後遺症是什麼。
這一點,特彆重要。
“希望你到時候彆來自找死路。”路朝歌在心中道。
要不然的話,他也會忍痛收下這筆經驗值與貢獻度的。
........
……..
翌日,裴淺淺風風火火地趕來小院。
見到路朝歌與蔣新言正在用餐,便開啟了蹭飯模式,喝了一大碗羹。
然後,她才想起來自己是奉師命而來。
她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嘴角處的羹湯,紅潤的小嘴巴因此顯得越發晶瑩剔透,然後才開口道:
“路師叔,師尊準備出門一趟,去一個地方,讓我來叫你一聲,問你願不願意一同前往。”
“嗯?”路朝歌微微一愣。
聖師要跟我見麵了?
他看著裴淺淺,問道:“去何處?”
裴淺淺回答道:“師尊沒說,她隻說路師叔如果願意一起去的話,讓你一個人去。”
路朝歌與蔣新言對視了一眼,蔣新言衝他點了點頭。
於是乎,他起身道:“那你前方帶路?”
“好嘞!”裴淺淺立馬取出了自己銅錢外觀的飛行法寶,在前麵引路。
路朝歌乘坐一葉輕舟跟在後頭,隨她先前往了傳說中的後山,與聖師彙合。
隻見裴淺淺取出一塊令牌,打開了後山的禁製,然後便帶著路朝歌降落在了一間小院外。
“師尊,我把路師叔帶來了。”裴淺淺踮起腳尖,衝著屋內喊道。
“怎麼去了這麼久?”聖師推開屋門,從屋內走了出來。
陽光灑落在她身上,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這是路朝歌今生第二次見到聖師,隻覺得她身上的美麗要更勝春秋台那次的初見。
“嘻嘻,路師叔燒的東西太好吃了嘛,就沒忍住吃了點。”裴淺淺吐了吐舌頭道。
“你啊你!”聖師用自己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裴淺淺的額頭,對她倒是毫無責怪之意。
她轉身看向一旁的路朝歌,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笑意,眼中則有著不加掩飾的欣賞。
路朝歌深知,聖師是個資深顏控,但她應該隻是純粹地對於美的欣賞,這種境界的大佬,應該不至於……..饞我身子吧?
“路掌門,這幾日在春秋山可住的習慣?”聖師率先開口道。
“嗯,習慣的。”路朝歌道。
“你一定很好奇,我準備帶你去何處吧?”聖師又道。
路朝歌點了點頭:“是有幾分好奇。”
聖師往著北方指了指,道:“我準備帶你去一趟山的那一頭。”
路朝歌順著聖師所指的方向看去,開口道:“無儘之海?”
聖師頷首。
春秋山位於北州的極北之地,但所謂的極北,並不是說這裡便是天玄界的儘頭。
實際上,北州以北,翻過春秋山再往前一小段路程,便是無儘之海。
天玄界的四大州,皆被無儘之海包圍,無儘之海的儘頭究竟在哪,無人知曉。就算是第八境的修行者,一直往前飛,在修為耗儘前,也無法飛到海的儘頭。
路朝歌雖然擁有係統,係統是帶有【地圖】功能的,但在【地圖】裡,無儘之海這片區域也是灰茫茫的一片,無法進行準確的定位。
雖然不知聖師究竟是要帶著自己前往無儘之海做什麼,但路朝歌還是願意一去的。
“反正總不會是帶我去遊泳就是了。”他還有閒工夫在心中說傻話。
鴛鴦戲水什麼的情節,也不大會發生在無儘之海這等神秘的地方。
“你們兩個閉上眼睛。”聖師對路朝歌與裴淺淺道。
“啊?我也去啊?”裴淺淺以為接下來是路師叔與師尊的二人世界。
在聖師的注視下,她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眸。
路朝歌也照做。
很快,二人便有了一種天旋地轉般的感覺。
數息過後,便聽到了聖師那輕柔的聲音:“好了,可以睜眼了。”
等到二人睜開雙眸,向下一看,腳下便已是汪洋大海。
“啊!師尊,你帶著我們騰挪啦?”裴淺淺說了一句廢話。
聖師點了點頭,道:“你們可知,這裡是何處?”
“是無儘之海啊!”裴淺淺又說了一句廢話。
聖師看了一眼她元氣滿滿的少女臉,脾氣立馬沒了大半,隻是道:“淨說些沒用的話。”
說著,她給出了答案:“這下麵,是混沌之眼。”
“什麼!”裴淺淺大吃一驚。
就連路朝歌,都沒忍住,麵露驚駭。
混沌之眼,傳說中上古浩劫的起源之地。
上古時期,異獸便是從四處混沌之眼中出現,然後引發了曠日持久,且影響深遠的上古浩劫。
裴淺淺張著嘴巴,低頭看著下方的大海,卻愣是沒看出些什麼來。
“混沌之眼在無儘之海的最深處,你就靠這樣用眼看,是看不到的。”聖師道。
然後,她對路朝歌與裴淺淺道:“你們二人不如好好向下感知一下,看看能不能感知到些什麼。”
路朝歌聞言,點了點頭。
隻是他與裴淺淺不同,裴淺淺是閉上眼睛後,用自己的神識向下感知,他則是睜開雙眸,然後淡淡的暗金色便如潮水漲潮般遍布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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