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前夜】(1 / 1)

紫月會妖修在青龍川的據點,距離墨門有一段距離。

路朝歌駕馭一葉輕舟前往,要飛好幾個時辰,幾乎是貫穿大半個青龍川。

不過還是那句話——殺人的路,不嫌遠。

一路上,路冬梨好奇的問道:“哥哥是怎麼知道消息的?”

她指的自然是妖修之事。

路朝歌沒有正麵回應,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道:“用了點手段。”

路冬梨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她盤膝坐在路朝歌身邊,那雙修長的腿兒交疊在一起,把被風吹起的青絲給挽到了耳後。

不知為何,因為是要去報仇,導致一路上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就在此時,她隻覺得一隻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頂。

“不用想太多。”路朝歌平靜地道。

他注意到路冬梨一路上雙拳緊握,情緒複雜。

有緊張,有期待,有仇惡…….

路冬梨就這樣任由哥哥摸頭,眼簾低垂,輕聲道:“哥哥,你說爹娘會不會覺得我們太晚了?”

路朝歌聽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說太晚報仇了。

他搖了搖頭,道:“你應該知道他們的性子,如果我們兄妹二人這輩子在修行之路上都沒什麼出息的話,他們或許會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要替他們報仇。”

這個世界上多得是被仇恨蒙蔽雙眼的人,他們奮不顧身,他們飛蛾撲火,最終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路冬梨點了點頭,她聽明白了。

“哥哥,你說爹娘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嗎?”路冬梨又道。

“會的。”路朝歌回答。

他真心希望人死之後,是到了另一處地方,還能偶爾看一看人間。

路朝歌是一個拽且自信的人,他一直堅信自己就是天選之子,是主角般的人物。

他相信在自己手中,墨門會發揚光大。

可越是如此,他對妖修的憤怒與仇恨便越重。

這些天,墨門山腳下站滿了前來求道的人,這種盛況,在墨門創辦至今,從未有過。

本來的話,爹娘是可以看到的。

他們應該會很欣慰吧?

他們應該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吧?

可那突然出現的禍世妖修,卻使得這一切煙消雲散。

路朝歌還記得小時候,隨爹娘一起去祖師祠堂磕頭上香,從祠堂出來後,他抬頭望天,歪嘴一笑,道:“爹,娘,墨門以後所能達到的高度,會超乎你們的想象!”

路清風擼起袖子就揍他:“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嘴巴這樣歪著笑!”

揍完後,路清風則稍顯落寞地道:“爹在修行方麵,沒什麼天賦,愧對列祖列宗。但如果墨門真的能在你們二人手中重回往年的光景,爹在去見列祖列宗時,腰杆也能挺得直一些。”

對於後來的一代代墨門掌門來說,墨門的發展,早已成了一種執念。

路朝歌並不知道,這個男人明明豁出了生命,保護住了方圓百裡的安寧,可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依然心懷愧疚,於心中道:

“弟子有愧師恩。”

一葉輕舟在空中快速劃過,來到了一處幽穀的外圍。

這處幽穀叫山鬼,毒瘴密布,荒無人煙。

這裡頭,可謂是人跡罕至,一般的修行者也不會來這兒。

除了那些修毒道的,或者煉製丹藥的,可能偶爾會來此處采摘一些毒草。

在山鬼穀的最深處,有一湖死水,死水的底部暗藏玄機,裡頭便是紫月會妖修在青龍川的據點。

路朝歌的一葉輕舟懸浮在山鬼穀的外圍,沒有現在就進去。

因為冬至還沒到,不必操之過急。

不管是在論壇上,還是說在青州年輕一輩的眼中,無數人都在關注著他的本命劍【不晚】。

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古怪了,怎麼會有人的本命劍從不出鞘的呢?

無數人都在好奇,路朝歌的本命劍出鞘時,會是怎樣的景象?

靈劍在手的他,實力又將到達怎樣的層次?

他的指尖輕輕敲擊著【不晚】的劍鞘,口中念叨道:“最後兩天。”

………

………

冬至前夜,山鬼穀深處。

一條赤色的大蛇在快速遊走著,隨著它的遊走,泥土上留下了細微的焦灼痕跡。

這隻巨大蛟獸的頭頂上,站著一男一女。

男子正是獨臂獨眸的妖修赤堯,女子則是紫月會的【使者】大人。

今日,二人都換了一身衣袍,穿上了象征著紫月會成員身份的長袍。

女子不再穿著那開叉長裙,本來的話,長裙的開叉處很高,她若是跑動起來,不止能看到豐腴的大腿,甚至還能看到臀部的一小部分弧度。

赤堯與使者的衣袍,看似差不多,可在胸口處的紫月紋路,卻有著明顯的差彆。

赤堯的胸口,繡著五個紫月,這其實也代表了他所擁有的紫月章的數量,也象征著他在紫月會中的地位——五月級。

而女子的胸口處,則繡著七個紫月。

彆看隻多兩個,級彆卻有著天差地彆。

五月之上,才能算是紫月會真正的核心成員,具備著莫大的權柄!

赤堯看了使者一眼,雖然他現在成了她的副手,但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道:“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賣弄風騷。”

因為女子隻穿著這件象征著身份的長袍,裡麵居然都沒穿一件底衫。

因此,她的脖頸下方,有一大塊雪膩的肌膚暴露在外,還能讓人一眼就看到深深的溝塹。

隨著某兩處的隆起,她胸前的七個紫月都被擠壓的略有些變形。

至於長袍的下擺處,兩隻勻稱的小腿清晰可見。

赤堯看著她,有時候都會忍不住心想,會不會直接把她外袍的下擺給撩起來,就能直接辦事。

但是這一切,他如今也就敢在心裡想一想。

自從那個夜晚,她見識到了使者後背上的紅豔花朵的紋路後,他便感受到了無儘的恐懼。

與此同時,他的心情也萬分複雜。

“她不僅得到了本該屬於我的龍獸之血,居然在前往禁地後,得到了傳承!”

“怪不得,怪不得她在短短數年裡,實力就突飛猛進!”

對此,他既羨慕,也悲哀。

因為他很清楚傳承代表著什麼。

你如果能壓製地住它,你便能源源不斷地獲取力量,壯大己身。

可你一旦壓製不住了,哪怕隻是一刻時間沒壓製住,你的身體,便會成為它滋生的土壤,你血液中的力量,便會成為它的養料!

強大的力量與死亡,永遠隻差一線。

“或許也正是因此,每一位【使者】才會都越來越放縱自己,解放天性吧。”赤堯心想著,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子的曲線玲瓏的身軀。

他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已然清楚,女子根本不在意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

甚至在察覺到赤堯在偷瞄自己後,她還會故意露出點什麼,並挑逗般的問道:“想看這個?”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目光。

但赤堯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敢做些什麼實事,那麼等待自己的,很可能就是死亡。

一個變態女人。

“我給你的那滴龍獸之血,看來你消化的不錯。”使者笑著道。

那滴龍獸之血,赤堯自己吸收了一半,這隻蛟獸食用了另一半。

蛟獸頭頂上斷掉的那根犄角,都已重新長了出來,而且兩隻犄角比先前還要長了一寸。

至於赤堯,雖然沒有斷臂再生,但他的實力也恢複到了往日的巔峰。

赤堯聞言後,點了點頭,道:“希望這次聚會能交換到我所需要的東西。”

他對於自己斷臂重生,已有執念。

這條失去的手臂,在他看來是屈辱。

那個叫路清風的男人,以及她的妻子,實力都遠不如自己。

結果,竟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領悟了劍意,還斬斷了他一條手臂!

他的人生,就是自那開始,走上了岔路。

“喔?等你斷臂再生了,你想做什麼?”使者問道。

“自然是把幾年前未做完之事給做了。”他咬牙切齒地道。

當年他為了鞏固實力,想血屠方圓百裡。

這些時日,他倒也聽說了墨門的一些事跡。

赤堯沒想到,路清風的兒子,竟在這兩年內展露出了莫大的天賦。

不過隻是區區第二境的修為,在他看來,甚至不是自己一招之敵。

“哪怕有劍宗高層的青睞又能如何?他畢竟是墨門掌門,又不是劍宗弟子,他住在破敗的墨門,而非劍宗!”

赤堯有的是法子,殺他於無聲無息之間!

不,這樣太便宜那對狗男女的兒子了。

平日裡隻吃十歲以下童女的赤堯,決定當著路朝歌的麵,破一次例,吃了他的妹妹路冬梨。

使者聽著赤堯的話,麵帶嗤笑,不置可否。

她很清楚,當年之事,其實已成了赤堯的心魔。

他如果破不開,他終生無望第五境!

蛟獸很快就遊走到了山鬼穀中心處的死水處。

蛟獸體型太大,不適合進入密室,赤堯便吩咐它守在這兒。

他與使者很快就進入到了湖底的隱藏空間內,進去之後,他微微一愣。

因為在這間密室內,有好幾個鐵籠子。

籠子裡,關著十五個人。

使者輕笑了一聲,道:“這次聚會既然由我主持,總該請客人們吃飯吧?”

說著,她指了指蜷縮在角落的女童,道:“我知道你挑食,特地給你準備了符合你胃口的晚餐。”

由於此處設下了禁音法陣,籠子內的聲音,外麵根本聽不見。

赤堯的獨眸掃視了一眼籠子內的十五個人,裡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一位懷胎起碼已有七八個月的孕婦。

“大家口味都不儘相同,所以我就多準備了些。”使者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道。

像她自己,就鐘情於孕婦肚子內那尚未出生的嬰兒。

而這兩個妖修並不知曉,這十五個裡,還真是各式各樣的人都有,裡頭不隻有天玄界的人,還混著一位來自地球上的……..

——沙雕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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