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半年沒來墨門了。”寧盈從一葉輕舟上走下,看向墨門的山門,笑著道。
她這次來墨門,是來送靈樹的種子的。
劍宗在上個月剛開發了一處上古秘境,從裡頭獲得了一批靈樹的種子,都是上等的那種。
靈樹可是好東西,樹枝、樹葉可以當煉器材料,靈果也有助於低階修行者修行,還可以用以煉丹,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寧盈作為劍宗的長老,再分配資源時,可能是能分到一些的。
她自己座下連個弟子都沒有,本人又用不到這些,便想著拿來墨門,贈予路氏兄妹。
她心中最記掛的,就是路朝歌與路冬梨了。
實際上,因為寧姨的存在,路朝歌的確可以少奮鬥好些年。
寧盈剛到墨門,墨門的眾人便立馬趕過來迎接。
“寧前輩!”眾人齊聲行禮。
寧盈走了過去,和善地道:“免禮吧。”
說著,她還抬手摸了摸小秋的雙馬尾。
這發型是路朝歌搞的,搭配上小秋這肉嘟嘟的小臉,煞是可愛,大家便決定,讓這發型變為半永久吧。
寧盈掃視了一下墨門弟子們,微微點頭。
“都很不錯。”她在心中做出評價。
“也不知道這兄妹二人是運氣好,還是真的慧眼識人,收的弟子雖然不多,但都算得上是人中龍鳳。”寧盈想著。
他們之中,各有所長,有的天資好,有的心性好,寧盈還是很看好墨門未來的發展的。
“朝歌不在山上嗎?”寧盈神識一掃,便發現路冬梨在閉關,不過也快出關了。
“這死丫頭,閉關至於要搞整整十三重禁製嗎?”寧盈有點無奈。
洛冰開口道:“寧前輩,掌門師伯去試煉之地了。”
“試煉之地?”寧盈微微頷首道:“他是該去一趟了,或許能有大機緣。”
說完,她看了眾人一眼,納悶道:“你們怎麼沒一起去?”
在她看來,墨門的一眾弟子們也正好該去試煉之地闖闖了。
“掌門師伯說他另有安排。”莫東方回答道。
寧盈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她心中想了想道:“興許是缺靈石了吧,畢竟試煉之地收取的費用頗高,墨門作為下百門之一,雖然可以隻收五成,但這麼多人一起去,也有點吃不消。”
“等朝歌回來,給他留點靈石吧。”寧盈已經在心中進行安排了:“他手頭掌握的資源並不多,拉扯這麼一大幫子人,也不容易。”
她有點心疼呢。
畢竟正常情況下,以路朝歌與路冬梨的年紀,應該是在師門長輩的照料下,專心修行。
可小小年紀的他們,如今卻已是掌門與長老了。
“寧前輩,不如先去大殿小坐,師父應該也快出關了。”洛冰提議道。
“好。”寧盈收攏了思緒,點了點頭。
洛冰走在前頭引路,就跟墨門的前台似的。
她看著豐腴成熟的寧盈,好生羨慕。
寧前輩的風情,當真是無人能及啊。
她知道像這樣如成熟蜜桃般的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與此同時,她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公子如果喜歡大的,那麼像寧前輩這樣的…….”
“呸呸呸!想什麼呢!”她暗罵了自己幾句。
可思緒飄到了這方麵,一下子又真的停不下來。
畢竟她出身青樓,小時候常聽姐姐們說,男人啊,口味千奇百怪。
而且啊,花樣特彆多!
有的時候,在衝洞時,他們還要姐姐們配合玩一些角色扮演的遊戲。
他們嘴裡會喊著諸如:嬸嬸、嫂嫂、姨娘、妹妹等詞。
“咦,妹妹!?”洛冰嬌軀一顫。
但她很快就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掐滅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退一步說,公子可能喜歡大的,師父在某些方麵,還不如我呢。”洛冰想到這裡,驕傲的挺了挺自己頗具規模的胸脯。
“而且,雖然男人都愛哥哥這個稱呼,但是……”她想起自己那天試探性地叫了公子一聲“爹爹”,公子的反應明明也非常激烈。
如果路冬梨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直接大罵一百遍“孽徒”。
洛冰覺得自己可能要找個時間好好反思一下,最近出現在墨門的女性修行者並不少,而且個個都是絕色,她感覺自己快魔怔了。
“該抽空淨化一下自己了。”
…….
…….
萬鳥林旁的山坡處,昏迷了許久的天機散人幽幽醒來。
他隻覺得神識一片刺痛,左眼處也傳來了無儘的痛楚。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眸。
靈力灌注其中,然後手指不由得猛地一顫。
“不見了,天道賜予我的力量不見了!”他整個人幾近癲狂。
他這一生最悲哀的,便是自己生來就是個半瞎之人。
但天機散人並不安於現狀。
直到他窺探天機,獲得了天道賜予他的能力後,他最引以為傲的,也是這雙半瞎眼眸。
是的,他很多東西看不清。
正常人能看得清楚之物,在他眼中是模糊的。
但那又怎樣?
有的東西,天下隻有我一人可以看見!
可是,如今左眼已瞎,眼眸內的力量也被擊潰,他隻剩下一隻半瞎右眼,天道賜予他的神奇力量,也隻留有一半!
對於這個結果,他無法接受。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天機散人回想起那雙冷漠的眼眸,以及眉心處的青蓮,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對方僅僅隻是看了自己一眼,僅僅隻是看了一眼!
他從儲物戒指內取出幾顆靈丹服下,臉色稍有好轉。
想了想後,他開始朝著西方飛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處繁華的大城,直接進入了城中某座高塔的塔頂。
這座高塔,共有七層,前三層可對凡人開放,後三層隻對修行者開放,至於頂層,那是內部商議之處。
這座塔叫天機塔,在天玄大陸的各處都有。
它的主要職能就是——販賣情報!
天機散人在這數百年的時間裡,織造了一張密布天玄界的大網。
來到塔頂後,一名長相平平,但氣質淡雅溫婉的女子馬上就迎了上來。
“塔主,您受傷了!”女子驚訝道。
天機散人在主座上坐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妨。
“宣姬,幫老夫查一個人。”天機散人道。
名為宣姬的溫婉女子點了點頭,道:“塔主請講。”
天機散人想了想後,在桌上鋪開了一層宣紙,然後提筆開始畫了起來。
隨著筆墨在宣紙上渲染開來,宣姬不由地看癡了。
“這世上竟有此等豐神俊逸之男子!”她忍不住出聲。
天機散人放下毛筆,看著自己所畫的路朝歌。
細細回憶了一下,以他的畫功,竟也隻能畫出此人三分神韻。
可偏偏光這三分神韻,便足夠讓世間女子為其癡狂了。
在天玄界,也有天道造人的傳說,與地球上的女媧造人相似。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的不公平,有人的,明顯是用泥巴隨手捏的,而有的人,那就純屬女媧炫技了。
而像路朝歌這等長相,隻能說是女媧娘娘的巔峰之作。
“拿去吧,就查他。”天機散人疲乏地靠在椅子上,淡淡開口道。
“是!”宣姬點了點頭,便小心翼翼地拿起宣紙,然後走向台階,向天機塔的第六層走去。
一路上,她的眼神始終注視著畫卷上的男子,以至於在下台階時,還險些摔了一跤。
這個畫卷上的男子,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關於他的所有資料,宣姬也想細細查閱一遍呢。
……
……
另一邊,畫卷上的主人公路朝歌,此刻正騎著暗鴉,朝著墨門飛去。
距離《天玄界》內測還有十天,他回墨門一趟,呆上幾日後,便又可以下山了。
“沙雕玩家就要來了啊。”路朝歌有些期待。
根據時間換算,天玄界裡的十日,等於地球上的一天。
也就是說,在地球上,內測玩家們估計已經在摩拳擦掌,嗷嗷直叫了。
暗鴉在墨門的山門前降落,路朝歌與蔣新言走向墨門大殿。
他神識一掃,便發現大家都在大殿內。
“咦,寧姨來了!”路朝歌欣喜起來。
他與寧姨也有許久未見了,心中對於自己這位頭上之人還是有幾分想念的。
一進入大殿,他就看到了那一身熟悉的黑色道袍。
這件道袍一如既往的轉眼肅穆,可惜寬鬆的它卻被撐得鼓鼓的。而它的主人,還有著一雙如秋水般的桃花眸子,媚態十足,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與禁忌感。
“寧姨。”路朝歌快步上前道。
寧盈看著他,微微一笑,然後便看到了路朝歌身後的蔣新言。
“蔣師妹。”寧盈有些意外。
“寧……寧師姐。”蔣新言則有些不適。
這二人竟是舊識!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是劍宗高層,一個是春秋山高層,二人打過交道也很正常。
隻是,她與路朝歌道友相稱,算是平輩論交。
可路朝歌卻稱呼寧盈為寧姨。
這輩分一下子就亂了。
隻不過這在修行界一直都是常態,大家也就一開始會不習慣,很快就按老規矩行事——各論各的。
一番寒暄後,蔣新言與寧盈都覺得心中怪怪的。
蔣新言是感到很納悶,明明她以往都是與寧盈以師姐妹相稱,可今天見到她,為何升起了一種晚輩見長輩的緊張感?
一向淡漠的她,竟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就因為路道友剛剛喊了她一聲寧姨嗎?
而寧盈則聽到路朝歌稱呼蔣新言為道友,眉毛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以她那女人敏銳的直覺,她總覺得自家侄兒,與這位蔣師妹,有那麼點兒不對勁!
寧盈那雙桃花眸子與蔣新言對視了一眼,僅僅一眼,蔣新言就撇過頭去,錯開了目光。
雖然她的表情依舊淡漠,但寧盈很確定,自己在剛才那一瞬間,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馬亂兵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