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0章 正軌(1 / 1)

劍卒過河 惰墮 1069 字 25天前

全真教的觸角,從這一天開始,全力運轉了起來。

小凡花坊的員工們沒有太多的感受,因為那群奇奇怪怪的人在來過兩天後就消失無蹤,再也不曾出現!就和老爺一樣,都是他們無法理解的怪人。

他們的層次不夠,見識也不夠,對他們來說,平靜的生活,養兒育女才是最重要的。

日子照樣過,主要的工作仍然是育草,但他們現在的工作重心已經不完全在自己移植上,而在傳授經驗上!

曹記花坊,歲末城最大的花坊之一,不知因為什麼,突然就對小凡花坊的奇石蘭產生了興趣,不僅開始大量進貨屯積,而且派人學習經驗,開始了自己的培育。

曹記,有經驗有資格的老花匠都有數十名,背景複雜,權貴參股,像小凡花坊這樣的就是養花界的作坊,人家則是大工場,麵對的客戶也以各國權貴為主。

價格很不公道!

不是太低,而是太高!高得離譜,就根本不是花的價格!而是奢侈品的價格!高得凡娘子的心裡直打鼓!

“相公?這樣不好吧?就算那些人買相公的麵子,但咱們這麼賣花是不是不太厚道?這人家得虧多少錢啊!”

婁老爺一哂,“他們虧不了!你不信就等著,就咱們這價格的基礎上,他們至少每盆還要對半賺!

放心吧,都是他們心甘情願的,老爺我可不是強買強賣的人!”

凡娘子最近又有些忐忑不安,因為一向安靜的她最近也有些應酬了?

來的還不是生意上的往來,那些生意人現在就根本進不了花坊的門!來的先是城宰夫人,然後是王妃,再然後就是皇妃,太後……美其名曰來看花,其實心思就根本不在這上麵,一車一車的禮物,把花房都快堆滿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可能嫁了一個很了不得的人,都沒法猜測他的身份,但如果讓王後太後都屈意奉承,這個身份就有點嚇人!

這讓她常常神思不屬,於是婁老爺知道,需要解釋一下了,否則她真的會自己把自己嚇成神經病的。

還很不好解釋,“娘子,我不想騙你,但這一切確實很難解釋,就像我頭一次出現在你身旁,從天而降的方式……”

凡娘子阻止了他,“婁郎,你不需要解釋,我可能也理解不了你說的那些東西,你說得越多,我的心就越亂!妾身就想知道,會有夢醒的那一天麼?”

婁老爺一笑,“如果你一定認為這是一場夢,那這個夢你會做一輩子!”

凡娘子歎息一聲,“那就足夠了!婁郎你和他們說,妾身就是一個小地方的小女人,也不想去過那種人上人的生活,那些高門大婦,就不要來了吧,真的好累!”

婁老爺含笑點頭,確實,以凡娘子的心性,她是不可能適應那樣的生活的,也蠻好,女人知道到底是什麼才是對自己最重要的。

曹記花坊,確實就是全真教在後麵運作,出自婁老爺的授意,唯一目的就是,在奇石蘭享名大陸時,不要和小凡花坊扯上聯係。

換任何一個或者數個花坊都可以,就是一個替身!

凡娘子這裡不缺金錢,不追求名聲,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回到原來的節奏,所以,就需要一個更好的出處。

對婁老爺來說也是這樣,他隻需要保護好母株就好!在麻藥師擁有自由移動的能力之前,為他提供一個相對安全,又比較自然的環境!等這母株成了精它就會發現,外麵還有無數的奇石蘭可以為它提供棲息之地。

傳出去的不僅有實物,也有種植技術,對此,小凡花坊沒有任何藏私!可以想象,那些經驗更豐富的老花匠在上手之後,還會摸索出更合適的移植方法,畢竟,他們才是這行業中真正的頂梁柱。

聽說,這些老花匠在正常培育的同時也有對奇石蘭進行改良的嘗試,比如改良到可以種植在土壤中,或者結出花骨朵?這是職業的天性,婁老爺也沒有人為的強硬阻止,因為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努力注定了就是徒勞。

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沒有一個人成功,不管通過什麼方法,和任何其它植物嫁接……奇石蘭就是奇石蘭,離開了石頭就不能生存,而且永遠也長不出花骨朵來。

他們永遠也不知道,有史以來,奇石蘭是長出過一次花骨朵的,就是麻藥師道消那一刻!

花開既死,就是奇石蘭的本質!

在奇石蘭的培育開始向外轉移時,雲嶺國文化界開始流傳著這麼一篇長賦,名【石蘭賦】,是南方大儒韓句所做: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采而佩,於蘭何傷……

又有大詩人陳汝為其詩雲:

蘭生路石旁,從風不獵香,偶為世人賞,移來置高堂……

文化界的吹捧,開始在某個層麵上影響大眾的認知,在這個沒有修真的世界,文化人掌握了話語權,他們的影響力非同小可,在一定程度上就左右了某種輿論!

對這些大儒大學士來說,一般的花花草草再是鮮豔,也很難入得他們的法眼,但如果是一株紮根在石頭裡的蘭草,它哪怕是野草,都會觸動文人們脆弱感懷的心房!

越是自覺孤芳自賞,鐵骨錚錚的所謂高士,越是喜歡這種調調!沒有比這東西更能打動他們的了!

全真教的道人們老辣至極,一文銅子不花,就讓這些聞名於世的老學究們就為這株蘭草而欣然提筆,代為宣揚!

然後就是他們的門人弟子,學館塾寮,再然後開始傳入坊間,大街小巷,當然,對絕大部分人來說,他們看不到實物,就隻能想象?

風,開始刮起來了!

就連煙花場所都不肯自遠這股潮流,多得是把自己比喻成奇石蘭的苦命女子,自歎命運的同時,還不忘自我標榜身雖為蘭,卻和石頭一樣的堅強。

就像婁老爺的某位朋友在花樓喝酒後,有女子自視清高,

“懊恨石蘭強主張,開花不與我商量……”

婁老爺的朋友破口大罵,“你丫還石蘭?我看是石-女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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