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乙沒有任何的掩飾,直直走到他麵前,
“我沒有丹藥,卻有紅線白沙蟲!數量上能滿足你的要求,如果你接受,願意出什麼樣的價格?”
梁狂人布簾上的兌換價格,是百枚靈石兌換百粒食氣丹,公平的講,這個價格很公道,但在實際使用中,丹藥的靈力更容易被吸收,靈石的靈力雖然與之相當,在吸收過程中卻總有一,二成的外泄,所以在仙來鎮的坊店中,百枚靈石就隻能兌換九十粒食氣丹,這就是梁狂人不滿之所在。
但食氣丹卻有丹毒,這是所有丹藥的共性,服食一段時間後修士都會停下來用特彆的方法排毒,這一點上,就不如純粹從生命能量上轉化的紅線蟲,
梁狂人當然更希望使用這種沒有後遺症的東西,所以驚訝之餘,毫不猶豫道:
“我有百二十靈石,換你七十條紅線蟲,你看如何?”
婁小乙也是乾脆,他這次來,核心關鍵就是速度,最忌拖延夾纏不清,
“好,把你那納袋贈與我,可好?”
梁狂人也是乾脆的,百二十枚靈石在婁小乙麵前一一點清,倒入納袋中扔了過來,那是一點也不怕婁小乙出妖蛾子,他看的很清楚,不過是個食氣才到中期的小修,離他這樣食氣巔峰,隻差一步就可以感應築基的食氣後期差的遠了,更不用說自己一身的秘術手段。
婁小乙同樣乾脆,拿出一個瓶子,“這裡有五十條,你驗驗!”
梁狂人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點頭道:“確實五十條!”
婁小乙又拿出另外一個瓶子,往這個瓶子裡挑了二十條紅線蟲進去;這是無奈之舉,有露富之嫌!他原以為對方隻有不到百枚靈石,都擺在攤子上,沒想到又從彆處湊了幾十枚!
他需要靈石,隻有用靈石交易才不會引起他人過多的懷疑,否則拿著百條紅線蟲進坊店,彆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想知道他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
所以,也隻好暴露自己還有另一個瓶子的底細!確實也不算暴露,心思稍微細密點,也能猜出他身上既然能立刻拿出兌換這麼多靈石的紅線蟲,就一定還有富餘,這是必然的。
兩人的交易完成的異常快捷,快到隔著菜攤肉攤的其他修行攤位都來不及發現,然後互相致意,心照不宣的各自離開,
梁狂人去了哪裡婁小乙不知道,但他該去哪裡卻非常清楚,直接走向街道中段,仙來鎮最大,也是最豪華的坊鋪,運來樓。
也不拿目錄名細,這些東西早就印刻在他腦海裡,已經琢磨了十餘日,不敢或忘。
走到櫃台前,“玉清中平上諭,內養竅目之訣,重耳真諦,龜息寂靜,丈身法遁,控物功,小道體!”
夥計還在迷糊,一般來客都是一樣一樣的看,哪有這麼批發的來的?這不合規矩!
婁小乙也不多話,把手中納袋往櫃台上一拍,這納袋屬於修行界中最低級的儲物袋,空間小不說,也不穩定,用不了三年五年就會失效,也正因為如此,拍在櫃台上,就有靈石在其中翻滾,叮噹作響的效果。
這個聲音比什麼語言都有力,夥計是個做的久的,僅憑聲音就能判斷裡麵不下百枚靈石,所以也不多話,迅速往內堂跑去,很快的,和一老者一起走了出來,手上玉簡一捧。
婁小乙這是早有定計,東西要買的全,買的快,買的放心,品質上乘,在仙來鎮除運來樓外彆無分號,雖然價格貴些,但物有所值,而且不耽誤時間,可比一家家的去找,討價還價,便宜不了多少靈石,反倒是會招來無數的眼嫉!
七隻玉簡平攤櫃台上,店中其他幾名散修都很驚訝,不知道哪裡冒出來個如此財大氣粗的少年郎,一看就是個有後台的,可既然有後台,又怎麼儘是選擇這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功法?
婁小乙挨個拿起來快速審視,玉簡在手,裡麵的靈機隱隱流動,隻憑感覺,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東西,這一點上,鶴鳴山上的道統可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老者的聲音在旁邊異常的和靄,“玉清中平上諭,乃道家玄門正統之道,流傳至今,仍然為道家弟子進階首選。傳自玉清大道,所以無限,因為中平,故此無外魔之擾,承惠三十五枚靈石。
內養竅目之訣,乃練氣士之本,不借外力,就是內壯眼竅,為之後種種打下堅實基礎,承惠十二枚靈石。
重耳真諦,諦聽自然,承惠十枚靈石。
龜息寂靜,萬籟無聲,承惠十枚靈石,
丈身法遁,為築基遁法咫尺天涯之前置,咫尺天涯又為小挪移之前置,是遁法根本,承惠,二十枚靈石頭。
控物功,遠攻近防皆相宜,承惠,十二枚靈石,
小道體,道家堅體之術,內壯外強,兼有速法之功,承惠,二十枚靈石。
道友所選,合計百一十九枚靈石,老夫做主,道友若全拿走,百一十枚靈石即可,若隻取其中幾樣,可就沒這麼多的優惠了;單取一件,原價不談!”
婁小乙一聲不吭,把納袋往櫃上一倒,再數出十枚裝了回去,再把七隻玉簡裝入,納袋塞進懷裡,衝老者拱拱手,是扭頭就走。
那夥計就咂舌,“師傅,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如此乾脆利落的客人,還是頭一次見!”
那老者就咪起了眼,“是個謹慎人!謹慎的人,總是要活的長些!”
……婁小乙出了運來樓,也不猶豫,似慢實快,迅速走過短街,出了鎮口,速度一下便提了起來,他腳上早就綁好了風翼陣,這一施展開來,田邊地壟的農人就隻看到一道黑影奔騰而去,還未仔細看的真切,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路徑精熟,方向明確,隻把速度提到極限,為的就是擺脫身後可能尾隨的人。
從他和梁狂人交易開始,到從運來樓出來,也不過一刻左右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就算是真的有人在覷視於他,也很難反應的過來,說穿了就是一個快字,快到彆人來不及反應,也就更來不及攔截。
他不能騎馬,在這南國地界,騎馬可還不如他跑的快;更不能把馬留在仙來鎮,所謂老馬識途,這些修行人都是有神秘本事的,不能留下線索。
去了次戈壁已經虧了兩匹沙駝,來次鶴鳴山他可不想再丟兩匹馬,婁府的財政狀況可遠不如外表的那麼光鮮,他不能給母親增加額外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