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鬥紅衣一起回到初暖城,放眼看去,零零散散已經有很多房子重新建造了起來。
雖然都是比較粗糙的木頭房子,但到底算是在廢墟中開始重建家園了。
而其中一棟最大的,裝修風格看起來最豪華的房子,則立於廢墟正中間,無論完成度,還是裝修豪華度,都是最好的。
這棟房子,周圍還有一層圓頂黑幕,隔絕內外,肉眼無法看到屋子裡麵的情況,應當是什麼隔絕陣法。
方月前兩天看到那間房子的時候,還以為是修建起來給鬥紅衣自己住的。
現在才明白,這是早就得到消息,特意為特使準備的專屬招待點。
周圍的廢墟相比,這房子豪華又高端,顯得格格不入。
門口位置,更是部署著兩名守衛,以及十幾名巡邏守衛,都是青司和藍珊的好手。
在自己這邊都人手嚴重不足的情況下,還特意調出這些人,服務於那位特使,可見鬥紅衣對這事有多上心。
甜狗甜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方月看著旁邊熱心的鬥紅衣,微微搖頭。
特使這等久居[青都]皇宮的人上人,鬥紅衣即使再怎麼巴結彆人估計也看不上的。
除非真的有什麼吸氣玩意,能夠出奇製勝,讓彆人給留下點印象,才有可能讓特使在聖上身邊稍稍美言兩句。
“夜大人!夜大人進去後記得多提提我,不說能把調職到青城,隻要能讓我穩坐初暖城一把手就行,彆讓藍珊空降個太厲害的家夥過來……”
在方月進去之前,鬥紅衣拽著方月的手,戀戀不舍地反複提醒。
直到方月鬱悶地表示會儘量提及他,鬥紅衣才眉開眼笑的鬆了手。
景岩三人,則是被攔在了外麵,隻能在門口伸長腦袋好奇往裡麵看。
“鬥紅衣,那個特使長什麼樣啊?是不是太監啊……唔唔唔!?”
景岩開口,就是毫無忌憚的問道,嚇得鬥紅衣臉色刷的一下煞白,連忙堵住了他的嘴。
“噓!!你彆亂說話!”
當今聖上身邊的紅人,確實是宦官。
不過……
鬥紅衣麵色變得古怪起來。
因為,這次來送信,不是那位宦官下麵的勢力,而是七皇子勢力的人。
這種事,如果不是知道這三人和夜大人關係非凡,鬥紅衣就是死都不會往外透露的。
“七皇子?難道聖上最寵信的是七皇子?要將太子之位傳給七皇子?”清晨疑惑問道。
“這誰知道,不過據我所知,七皇子在九龍奪嫡之中,一直是那種比較弱勢的地位。平日遊山玩耍,廣交好友,善吟詩作樂,愛聽曲賞樂,對太子之位,一直表現不太熱心。沒有想到一出手,就讓聖上允許七皇子親信之人,代為傳達聖諭。
恐怕這下子,好不容易淡出視線的七皇子,會再次被其他皇子所注意到,視作威脅。”
景岩扒開鬥紅衣的手,撇撇嘴,這種狗咬狗的事,他們可不在意。
正想著,卻見清晨神色逐漸轉為嚴肅,發了消息過來。
“聽鬥紅衣的意思,七皇子為淡出奪嫡之事,一直營造閒雲野鶴的形象。今次卻為了一個傳達聖諭的名額,展露鋒芒,這很不尋常。我們和夜哥,都是玩家,除了鳳凰組織之事外,與青國皇室可沒什麼交集。若對方不是衝著鳳凰組織的事來的,那就隻有……”
清晨消息發到這,停了下來,然後和景岩同時發出了消息。
“武隊長!”
“寒大人!”
武隊長?
清晨錯愕。
寒大人?
景岩愣住。
“……”兩人沉默了下,最後景岩先開口。
“清晨,為什麼你會覺得七皇子是為了寒大人而來,知道寒大人還活著,或者說可能活著的人,隻有我們而已。”
“你錯了……死人,有時候也是有價值,一個半步雨級的強者的隕落消息,哪怕放在青國皇室,也是重磅情報,值得有些人冒險做出極端之事。夜哥雖然實力很強,但對其他方麵其實有些遲鈍,他察覺不到問題所在,我們地盯著點。”
清晨的話,讓景岩微微皺眉,微微點頭。
“有道理,等會看看那特使到底是什麼意思吧,若就此離開,並且和夜哥交流隻是普通的傳達聖諭,就是我們多慮。如若不然,那就由我們盯著,看看他要耍什麼花樣。”
“恩……對了,你為何會覺得特使是衝著武隊長來的?”
“因為……武隊長的那種複活能力,很離譜。你不覺得嗎?就連我們玩家都沒那樣的本事,當然,我說的是遊戲剛開服的那段時候,那時候玩家是可以複活的。可對比武隊長的複活之力,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所以我懷疑七皇子是聽到了傳聞,知道武隊長的動向後,想來對武隊長做些什麼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武隊長被鳳凰組織抓走,七皇子反而可以成為我們這邊的助力。”
這方麵,倒是清晨疏忽了。
因為清晨以前在鳳凰組織乾活,麵對的都是各種怪物級彆的詭異,特殊人類。
對人類的特殊體質什麼的,有些麻木,武隊長複活能力雖然特殊,但在清晨眼裡,也隻是和那些特殊體質的人劃等號而已,沒有用特彆的眼光去區彆對待。
然而在外人眼裡,武隊長的能力,堪稱逆天!
“不管如何,我們的推測,都隻是推測,還要看夜哥在裡麵,是個什麼情況。”
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裡麵。
屋子裡麵,安靜的半點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們明白,這是隔音陣法,隔絕了偷聽等監聽窺視的手段。
……
屋子裡。
方月一進入大廳,就看到了大廳座椅上,坐著的特使。
那是一個白衣少年,局促的坐在座位上。
身上穿著雖然華貴,但似乎渾身不自在,偶爾會彆扭的挪挪臀部。
看到方月進來,才連忙端正坐好,稚嫩的臉上,裝出一副大人模樣的嚴肅樣,裝模作樣地開口。
“來人,可是[青司]夜白衣?”
“是,見過特使大人。”
方月行過禮,特使卻沒急著宣告聖諭,而是動著眼睛,上下打量方月。
片刻後,吐出三字。
“人級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