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先是人有些懵，隨即皺眉仔細思考。

然後來回走動，又看了看樓下的白小雅，整個人沉默了幾分鐘，再抬頭時，眼神一片堅定。

“看來，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契約，白小雅就必死無疑！”

“而我也可能因為錯過這次得到超凡力量的機會，而後悔終生！”

“所以，我的決定是……”

方月猛地伸出手到嘴唇邊，咬破手指頭，並直接按在了羊皮紙上。

眉飛鳳舞中，鮮血顏色從深到淡，在契約的簽名處，完成落筆，一氣嗬成！

那是巨大的兩個字，幾乎占據了羊皮紙八分之一的麵積——拒絕！！

【什麼？！】

幾乎是方月落筆的瞬間，兩個鮮紅的大字已經覆蓋在所有文字之上，從羊皮紙上瞬間浮現出來。

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血色大字幾乎存在一秒不到的時間，立刻消失不見。

緊接著浮現的是……

【我叫方月，現在是2050年9月3號的晚上，我拒絕了羊皮紙的公平契約。】

【45分鐘後，白小雅死亡。】

【此後，安保集團來過，調查公司來過，私人偵探來過，但都對我沒什麼影響，我過上了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

【2個多月後，12月1號那一天，我死了。】

【在我死亡的那一刻，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總是會想起羊皮紙曾經給過我得到超凡力量機會的那個晚上，心中追悔莫及。】

【如果……我當時相信了羊皮紙的話，一定不會是這個結果！】

這些文字，就像是收到欺負，不敢報複回去，隻能咬牙切齒在小本本上詛咒彆人的小學生文字一樣，帶著一股慪氣。

而且文字浮現的速度賊快，一下子就擠滿了整張羊皮紙，生怕晚了不能把這口氣給出了。

但方月卻愣住了。

等等！

最後這兩段話，我怎麼有點眼熟？

我第一天撿到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用過這段話？

詞彙量這麼低的嗎？

虧我還以為你一個羊皮紙會很有文化內涵，會點詞藻文藝呢！

方月嘴角一歪，對羊皮紙的話視若無睹。

公平契約咋看之下，好像沒啥問題。

總不能羊皮紙不叫羊皮紙吧？

那自己也不用保護它等於契約就廢了。

但我必須拚死保護羊皮紙，羊皮紙卻隻需要幫助我渡過危險？

這幫助是什麼程度的幫助？

危險又是什麼程度的危險？

同時燃燒角色陽壽又是燃燒多少的量？角色陽壽沒了，現實的我會怎麼樣？

這些全都沒講，不說明白的話，豈不是要被坑到姥姥家去？

方月雖沒參加過正式工作，但快畢業那會也看過很多同學的勞工合同，懂得分析合同法律細節的利弊，是個有文化的人！要不憑什麼大學畢業啊！

再者，白小雅即將死亡，確實讓自己感觸很大，但沒大到搭上自己性命的程度。

一個認識的身邊的人即將死在自己麵前又無能為力。

這感覺確實讓人壓抑又痛苦。

但方月了解自己，隻要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漸漸淡忘掉這件事，以後提起來，雖不至於冒出‘有人！’‘不熟！’‘白小雅，一個房東女兒而已。’這種話，但也就是回憶感傷下罷了。

時間，會抹平一切！

而危險的話……二十多年來，除了遇上羊皮紙那次，好像真沒出過什麼事。

人在情緒化下，是很容易做出衝動之事的。

方月先前就很情緒化，但羊皮紙的見縫插針，讓他反而淡化了那股情緒，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羊皮紙上的字，心中哼哼兩聲，忽然拿著羊皮紙擺出一個不科學的姿勢。

“羊皮紙，你可能很了解我，能預言我未來的死因，甚至生命的軌跡。”

“但是，你不了解我這個人生平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我方月生平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對那些自以為是的人(紙)，說NO！”

“所以，我的答案仍然是——拒絕！”

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拒絕！！

似乎感覺到了方月立場上的堅定。

羊皮紙上沉默了，上麵的文字一個接一個的消失。

方月也沒管它，傷感的情緒褪去，就像到點的網抑雲用戶忽然打開了某音，一嗨就是一晚上，沒空抑鬱了！

“決定了，為了不被你蠱惑，我至少1個月時間不再看你的任何文字！”

說著，方月就要把羊皮紙折起來放進口袋裡。

但就在這時，羊皮紙忽然金光一閃！

哦，不是，是羊皮紙上出現了金光閃閃的文字，隻是亮度特彆高，看起來晃眼的像羊皮紙發光似得。

原來羊皮紙還能給文字加特效啊。

方月一邊想著，一邊眯著眼看羊皮紙上的新內容。

【非公平契約：我方月會保護羊皮紙的安全，為此羊皮紙也會幫助方月渡過危險！雙方立誓為證！】

方月：？！！！

哈呀一！

好快！

羊皮紙，你變臉的速度好快！

剛還不是預言了我2個多月後死嗎？怎麼不繼續恐嚇我了？

其實方月還是給自己留了餘地的，沒說永遠不看羊皮紙的內容，隻說1個月後再看，到時真的出現什麼情況，還剩一個多月的時間緩衝，也有反應的餘地。

結果羊皮紙就這？

方月心中有些得意。

仔細去看新契約，發現‘新契約’和‘舊契約’的區彆，就是內容上把‘拚死’兩字去掉了，前麵‘公平契約’變成了‘非公平契約’，‘非公平契約’顏色還從金光燦燦的金色，變成了血紅色。

咦，這是……

方月試探道：“生氣了嗎？”

非公平契約的血色文字，開始流下鮮血。

方月再問道：“生氣了嗎？”

非公平契約的契約內容文字，也從金色變成了血色。

方月繼續問：“生氣……”

羊皮紙上的血色文字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仿佛帶著文字特效裡的震動特效。

看來很生氣了呢，但是……我拒絕！

還是那句話，我方月最喜歡對那些自以為是的人，說NO！

羊皮紙又一次沉默了，文字淡去，然後像是咬牙切齒般，一個字，一個字的浮現出來。

【不要臉契約：我方月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力保護羊皮紙的安全，為此，羊皮紙會拚命幫助方月渡過任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