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念力無比龐大,即便是距離如此之遠,李慕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他走出家門,來到主街之上,引起神都百姓的一陣嘩然。
“是李捕頭!”
“李捕頭來了……”
……
李慕還是一頭霧水,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神都百姓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的針對他的念力,然後他才意識到,這應該與他今日在早朝上的表現有關。
那個時候,李慕並沒有想這麼多,眼前的一幕,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每當他在神都做出一些得民心的事情,百姓的念力便會在短時間內達到一個高峰,李慕當然不會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走街串巷,走遍了小半個神都。
晚上回到家中,李慕盤膝坐在床上,手握兩塊靈玉,在念力的催動下,體內法力飛速運轉,兩塊靈玉瞬息間就被吸乾靈力,化為粉末。
李慕一夜未睡,修行到天亮,床前已經堆積了不少的靈玉粉末。
一夜的修行,女皇陛下上次賞給他的靈玉,被李慕消耗了一小半。
若是他每天都能獲取到這麼多的念力,而且有源源不斷的靈玉支撐,在三十歲之前,晉升上三境,也不是不能想象。
隻可惜靈玉難求,念力更是不好獲取,也隻有皇室,才能取大周百姓之念力,凝聚成帝氣,直接造就一位第七境強者,即便如此,這一過程,至少也要花費十年,甚至是數十年時間。
單論修為,如今的李慕,已經十分接近聚神巔峰,但要突破一個大境界,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有些人三十歲之前就達到了聚神,但終其一生,也無法成就神通。
大境界的突破,除了法力的積累,也還需要機緣。
毫無疑問,李慕的機緣就是柳含煙,可惜她現在遠在北郡,兩人之間,相隔數千裡之遙。
不過,就算是現在就有突破的機會,李慕也不敢輕易觸碰。
他的法力增長太快,根基不穩,很容易被心魔入侵,而晉級之時,又是心魔最容易趁虛而入的時候,在徹底搞定夢中女子之前,李慕不敢輕易嘗試。
說起那夢中女子,她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雖然梅大人說,讓他不用擔心,順其自然,但對這種發生在他自己身上,卻又脫離他掌控的事情,李慕又如何能夠放心。
可惜除了早朝,他沒有麵見陛下的機會,否則,倒是可以請教陛下,如何壓製和消除心魔,作為第七境的強者,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如今的李慕,雖然已經成為了內衛,但顯然距離成為女皇的貼身小棉襖,還有不短的距離。
想要從她那裡獲得更多的好處,首先要清楚,女皇陛下需要什麼。
根據梅大人所說,女皇要的,應該是大周的民心念力,她想要彙聚大周三十六郡的民心之念,儘快的催生出下一道帝氣。
但據李慕的了解,被皇室稱為帝氣的東西,其實就是念力之靈。
它能夠讓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擁有上三境的修為,奪天地造化,逆天而為,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這需要三十六的百姓,時常參拜國廟,再經數十年的積累,才能形成一道帝氣,女皇陛下擁有的那一道帝氣,更是大周兩代皇帝,近半個世紀的積累,如今女皇陛下登基不過三年,下一道帝氣的產生,遙遙無期。
李慕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作為上三境的強者,女皇完全可以隨心所欲,不想做皇帝,不做便是,以她的實力,沒有人能夠逼迫她,除非這其中還有什麼李慕不知道的秘密。
這些對李慕來說,沒有那麼重要,他隻要知道,女皇需要什麼,自己給她什麼就是了。
獲得持續且穩定的民心念力,隻要大周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不受妖鬼,貪官汙吏的侵擾,不用為吃不飽飯而發愁,對於朝廷,對於女皇,自然而然的就會信服。
此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極難,需要創造一個大周盛世,才能使萬民歸心,縮短帝氣凝聚的時間。
這是一件長遠的事情,非一朝一夕能夠做到。
眼下最重要的是,幫助女皇,擺脫四大書院對於朝堂的掌控。
百餘年來,朝中重臣,皆出自四大書院,才造成了如今的朝堂局麵,朝堂之上,急需新鮮血液補充。
想要改變這種現狀,朝廷可效仿科舉,在四大書院之外,從三十六郡,自主選拔人才,甚至要求四大書院學子,入仕之前,也要通過朝廷的選拔考試,徹底將選官的權力收歸朝廷。
當然,要想徹底改變朝堂百年來的格局,並非易事。
江哲一事,隻不過是讓百川書院名譽有損,李慕在金殿上直言歸直言,幾大書院,不會因為李慕的一番誅心直言就放權。
女皇與四大書院,處於一種平衡的狀態。
雖然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強者為尊,但朝政之事,從來就不是能夠簡單的用武力解決的,除非女皇能夠突破到第八境。
若她能晉級第八境,解散幾大書院,也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情,根本不用找多餘的理由。
不過目前,她還做不到這一點。
一個江哲,顯然不能代表整個百川書院,也不足以讓女皇對百川書院開刀,更涉及不到其他書院。
李慕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的突破口。
他走出家門,準備去昨天沒來得及巡邏的區域巡邏,吸收念力,這些念力如果一時用不到,也可以儲存在身體裡。
在朝堂之上,李慕就發現,禦史台的幾位禦史,以及朝中少部分官員,身上的念力十分厚重。
他們都是未曾修行過的普通人,一旦踏入修行,這些念力,能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破數個境界,這種速度,甚至比那些抽魂奪魄的邪門歪道還要快。
關上院門,準備離開的時候,李慕發現,他家門口的街道上,停了一輛馬車。
一隻手掀開馬車車簾,馬車裡露出一張李慕並不陌生的臉。
看到周仲時,李慕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問道:“周侍郎來此,有何貴乾?”
周仲道:“本官隻是路過,順便停下來看看。”
李慕揮了揮手,說道:“這裡沒什麼好看的……”
周仲搖頭道:“本官並非來看李捕頭,這座府邸,曾經屬於本官的摯友,本官偶然路過這裡,不由想起了他。”
李慕沒有再多言,準備去巡邏。
便在這時,周仲忽然開口道:“你以為你在朝堂上大鬨一番,就能改變什麼嗎?”
李慕問道:“你什麼意思?”
周仲嘲諷的一笑,說道:“當今朝堂的格局,已經穩定了百年,你以為處置了一個江哲,就能撼動百川書院,就能迫使幾大書院讓步嗎,三大書院何止一個“江哲”,你以為你改變了什麼,其實你什麼都沒有改變……”
周仲嘲諷了李慕一番,放下馬車車簾,馬車緩緩離開。
李慕冷著臉,忍住了用紫霄神雷劈他的衝動。
的確,金殿大罵,固然很痛快,但解決不了什麼實際問題。
江哲隻是一個特例,隻能代表他自己,代表不了百川書院。
除非他能抓到更多的“江哲”。
等等……,周仲剛才說的,三大書院何止一個江哲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江哲並不是百川書院的特例?
李慕琢磨了一番,放棄了先去巡邏的念頭,來到都衙,走進存放案情卷宗的值房。
神都衙並沒有多少卷宗,在李慕和張春來之前,神都衙隻是一個擺設,神都的大小案件,都是由刑部處理的。
很快的,李慕就走出都衙,直奔刑部而去。
刑部。
刑部郎中聽到稟報,忐忑的跑出來,問道:“不知李大人大駕光臨,有何貴乾?”
李慕笑道:“楊大人,我想看看刑部的案牘庫,不知道可不可以?”
刑部郎中的頭搖的宛如撥浪鼓,堅決道:“不行不行,刑部有規定,外人不能進入刑部的案牘庫。”
李慕道:“那可不可以勞煩楊大人幫我查一查?”
刑部郎中猶豫了一瞬,問道:“李大人想要查什麼?”
李慕道:“類似於江哲一案的,所有和幾大書院有關的案情卷宗。”
刑部郎中立刻道:“沒有,刑部的卷宗,都是本官親手造冊的,除了江哲一案,沒有關於四大書院的案子……”
刑部郎中不像是在說謊,李慕仔細想了想,關於四大書院的案件,應該並不是沒有,而是刑部根本不敢受理。
李慕對刑部郎中微微一笑,說道:“刑部的案子,大都是由楊大人經手的,就算是沒有卷宗,楊大人應該也知道一些吧……”
刑部郎中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真沒有……”
李慕想了想,說道:“楊大人平日審案辛苦了,本官下次在早朝上,一定當著百官的麵,在陛下麵前,替楊大人美言幾句……”
刑部郎中心裡咯噔一下,後背頓時就冒出了冷汗。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李慕隻會罵人,哪裡會美言,如果自己像吏部侍郎一樣,被他當著百官和陛下的麵辱罵了,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在官場混?
李慕再次問道:“本官最後問一句,關於幾大書院的案子,到底有沒有?”
刑部郎中吞了一口唾沫,說道:“這個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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