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就這樣?”
柳含煙還是不信,但也並不確定,因為她以前隻是看過李慕的身體,並沒有上手摸過。
她手在李慕手臂上來回撫摸,說不出的怪異,李慕打開她的手,說道:“以前就是這樣,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柳含煙仔細端詳了他兩眼,總覺得他的皮膚比以前白皙細嫩多了。
看著看著,便覺得李慕還挺好看的,她臉色不由的一紅,輕啐一口道:“以前沒有發現,你長的……,還真的人模狗樣的。”
李慕不甘受辱,笑道:“彼此彼此。”
論顏值,李慕是可以和柳含煙一較長短的,兩個人站在一起,也算是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柳含煙罵李慕就等於罵她自己。
吃過飯後,李慕開始練習玄度教給他的修煉六識的法門。
修行過程中,煉魄和修識,不是必須的。
單純的導引煉氣,或是頌念法經,都能增長法力,也不影響境界突破,無論是煉七魄還是修六識,都是為了最大化的開發身體。
同等境界的修行者,煉化了屍狗的,靈覺要遠遠比沒有煉化的敏銳。
而修成六識的,五感和靈覺,也要遠勝沒有修成的。
李慕修的第一識是眼識,此識修成之後,眼睛能清晰看到數裡外的景象,倒是有點像千裡眼順風耳之類,隨著修為的提升,這一神通能看到,聽到的範圍,也會更遠。
玄度當時能一眼看穿李慕沒有七魄,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修行了一個時辰,李慕又拿了幾隻箭,在院子裡練習投壺。
“臨”法雖然厲害,但李慕法力太低,不能完全控製,總是不能精確打擊目標,在溶洞中便浪費了不少機會,從周縣回來後,李慕準備好好的加強一下這方麵的能力。
從投壺開始練習基礎,等到熟練了以後,再進行射箭或者是飛鏢的練習。
在他的法力增長到能夠完全駕馭這一式雷法之前,也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高實力。
從周縣回來之後,李慕接替了老王的位置,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沒有時間去碧水灣,這兩天才清閒了一些,第二天一早,李慕便來到了碧水灣。
水邊小屋中,蘇禾淡淡的瞟了李慕一眼,說道:“那小蛇一走,你果然就不來了……”
李慕無奈道:“彆鬨,這次是真有大事發生,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周縣,回來以後,衙門裡又一堆事情,剛有空,我就來看你了……”
蘇禾不再怪他,一邊吃飯,一邊問道:“周縣的僵屍平定了嗎?”
“算是平定了。”李慕幫她涮了幾片牛肉,說道:“跑了一隻飛僵,但符籙派的高手去追了,解決它應該也隻是時間問題。”
提到飛僵,李慕不由的想起了湖中的屍體。
很顯然,那也是一隻飛僵,在水底被靈氣滋潤了二十年,道行肯定不低。
而且,彆的僵屍,都是集天地怨氣穢氣所生,屬於陰邪之物,她卻是泡在靈氣裡成長的,身上沒有一點兒屍氣,鬼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變異,或許會更難纏。
他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問過了,那水底的祭壇,是一座精妙的陣法,從外麵破開,幾乎是不可能的,隻有等到她實力足夠,從裡麵出來,但那時候,我擔心你會有危險。”
水底的女屍,和她同根同源,一個肉體,一個魂魄,以飛僵的習性,恐怕她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吞噬蘇禾。
蘇禾不在意道:“那就讓她試試,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李慕忽然生出一個腦洞,問道:“如果我們滅了她的靈識,你占據她的身體,會不會活過來?”
“不能。”
蘇禾搖了搖頭,說道:“魂體不是元神,不能借體重生,魂就是魂,屍就是屍,就算是合為一體,也是陰邪之物……”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生命的界限,在李慕心中,早就模糊不清了。
如果說有自我意識的,都算作生命,那麼無論是人,鬼,還是已經誕生意識的僵屍,都是生命,隻是存在的形態不同。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看著蘇禾被那屍體吞噬。
他取出幾張符籙,又從自己頭上取下幾根頭發,說道:“如果那女屍有破陣而出的跡象,你就催到此符,我看到後,會儘快趕來的。”
這是李慕從李清那裡求來的一張仙人指路符。
此符也有傳信的作用,沾染上李慕頭發的氣息之後,就會尋找到李慕本人,他看到此符,就知道蘇禾這裡遇到了麻煩。
李慕自己當然不是那女屍的對手,但他對合體後的兩人,信心十足。
哪怕麵對是造化境對手,他也有信心一較高下。
從碧水灣出來,李慕用神行符迅速回到縣城,然後才慢悠悠的溜達向縣衙。
縣衙對修行者的約束很小,李清和韓哲遲到早退什麼的,都不是問題,自從李慕踏入修行之後,周捕頭明顯也不怎麼管他了。
而且看周捕頭的樣子,好像有讓他晉升捕頭的意思,不過他的幾次暗示,都被李慕委婉拒絕了。
畢竟,如果他和李清平級,以後就沒有理由跟在她身後了。
來到縣衙門口,李慕正打算進去,看到一個光頭在縣衙門口徘徊,陽光照在他的腦袋上,鋥光發亮。
見他在衙門口走來走去,李慕走過去,非常有禮貌的問道:“大師,有什麼事情嗎?”
“大師?”
光頭男子轉過頭,表情憤怒的看著李慕,問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像和尚了?”
李慕指了指自己的頭。
中年男子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胸口起伏幾下,大怒道:“老子是禿,是禿,不是禿驢!”
李慕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他腦袋下麵,還是有些頭發的,隻是頭頂比玄度和慧遠還光,李慕第一眼會認錯也不奇怪。
他在心裡暗自嘀咕,禿成這樣,還不如直接當和尚呢。
禿頂男子狐疑的看著他:“你在嘀咕什麼呢,是不是笑我?”
李慕神色一正,說道:“沒有。”
這禿頂男人給他的感覺很強大,至少也是神通境高手,不是李慕能夠招惹的。
他正色的看著禿頂男子,問道:“你來縣衙有什麼事情嗎?”
禿頂男子道:“我找李清。”
李慕愣了一下,試探問道:“敢問您是?”
禿頂男子沉著臉,說道:“我來自符籙派祖庭,你進去找到李清,就說馬師叔找她。”
原來是符籙派來人,李慕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原來是馬師叔,請進請進,頭兒應該就在裡麵,我帶你進去……”
李慕帶著這和尚來到值房,並沒有看到李清,應該是去巡邏了。
李慕對禿頂男子道:“馬師叔先在這裡休息片刻,頭兒應該一會就回來了。”
禿頂男子擺了擺手,說道:“罷了,她不在,我找你們縣令也是一樣。”
李慕忽然想到,這禿頭來自符籙派祖庭,又顯然是李清一脈,莫不是來對吳波的死興師問罪的?
張縣令特意叮囑過李慕,如果符籙派來人,就說他不在,李慕笑了笑,說道:“抱歉,縣令大人現在不在縣衙。”
“不在?”
馬師叔眉頭一皺,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李慕搖了搖頭,“不知道。”
張山從前堂走出來,看到李慕時,招了招手,說道:“李慕,你跑到哪裡去了,縣令大人找了你一早上,那裡有幾個卷宗等著你整理呢……”
他看到李慕身邊的馬師叔,愣了一下,問道:“這是哪裡來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