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愉快的氣氛中,越水七槻將兩段視頻重新看了一遍,感慨著FbI和某個組織的鬥爭太過複雜,陪池非遲看完晚間新聞,又拉著池非遲看了兩集更新的《地獄少女》和兩集推理電視劇。
電視劇片尾曲響起時,越水七槻放鬆下來,感覺到了困倦,轉頭看著喝了兩杯威士忌還沒有絲毫醉意的池非遲,“池先生,你今天晚上你有感覺到困嗎?”
“沒有,還是老樣子。”
池非遲沒有隱瞞自己的狀態,答應了越水七槻等一下吃藥,督促越水七槻洗漱睡覺,自己也洗漱完畢,回到二樓,用手機回複了一下今天收到的郵件。
進入憤怒之罪體驗期後,他感覺自己就像每天喝了二十四杯強效咖啡、每個小時一杯,讓自己一整天都處於精神奕奕的狀態中。
而當身邊沒有人或者事分散他注意力時,蒙格瑪麗家族的慘劇總是在他腦海裡重映,一會兒是蓓姬的火刑,一會兒是菲碧艱辛的複仇之路,一會兒又是蒙格瑪麗家族隻剩下三兩個人的衰敗景象。
一次次回憶下來,他心裡除了恨意翻湧,隱約還多出一絲焦躁,在他沒有行動時,那份恨意就變成了不斷醞釀、尋找機會噴發的火山。
這種狀態下,他不適合做一些重大決定、或者參與需要集中注意力的危險行動。
所以,麵對琴酒‘去看好戲’的邀請,他選擇拒絕……
拒絕的郵件發出去沒一會兒,琴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池非遲立刻接聽了電話,“喂?”
“你郵件裡說最近睡眠不太好,這是怎麼回事?什麼疾病複發了嗎?”
“隻是有些失眠,最近兩天需要服用安眠藥入睡,暫時還沒有出現其他症狀。”
“你跟那一位說過了嗎?”
“還沒有,我是想多觀察兩天再說。”
“哼……到現在為止,情況都沒有好轉吧?”
“也沒有惡化。”
“我看你最好還是跟那一位說一聲,要是最近發生什麼緊急情況,那一位可以直接安排其他人去處理,不用考慮讓你去……”
池非遲被琴酒說服了,跟琴酒通話結束後,發郵件給那一位請了兩天假,服下一顆八小時藥效的‘沉睡魔咒’藥片,到房間裡躺下。
這一次憤怒之罪體驗還有兩天就結束了,接下來可能是憤怒之罪影響最嚴重的兩天,提前請個假也好……
“主人,晚安!”非赤在枕頭上滾了滾,對枕頭的柔軟度感到滿意,愉快地盤成一圈。
池非遲閉上眼睛,不到兩秒,又重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留意著腦海中湧現的回憶。
這一次在他腦海裡回放的記憶,不是蒙格瑪麗家族的慘劇,而是屬於原意識體的記憶,是那些被池家夫婦刻意忽視的童年往事,隨著記憶而來的,還有早被埋在記憶深處的怨懟……
世界上最讓人無法忘卻的仇恨,一是至親至愛被傷害,二是被至親至愛傷害。
憤怒之罪這是打算雙管齊下了嗎?
隨著被服下的藥物起效,所有回憶迅速消失,池非遲心頭怨恨感覺也被困意衝得七零八落,重新閉上了眼睛。
有些時候,科學手段可以完美解決玄學難題。
……
第二天,池非遲一大早就出門晨練,從七偵探事務所跑步到一個偏僻的露天運動場,做起了基礎體能鍛煉。
非赤在運動場爬了一圈,又爬到場邊護網上,跟落在護網上的小鳥玩了一會兒‘你逃我追’的遊戲,沿著護網把整個運動場轉了一圈,等小鳥離開後,倒掛在護網上,尾巴卷緊護網最上方的橫杠,上半截身子在空中輕輕晃動,像一根隨風飄蕩的繩子。
池非遲把基礎體能訓練都做了一遍,感覺心裡那股隨恨意而來的焦躁情緒被宣泄了不少,走到非赤倒掛的護網前,低頭觀察了一下非赤的狀態,確認自家寵物還活著、沒有變成隨風搖擺的屍體之後,才伸手拿下了搭在護網上的毛巾,將頭上的汗擦掉。
“咦?”掛在護網上的非赤突然停止了隨風擺動,倒掛著,雙眼直勾勾看著護網外的街道,“主人,我看到孩子們了,他們正在往這邊來……”
池非遲看向街道,果然看到了少年偵探團全員跟著一個年輕男人從對麵街道走過來。
一行人的目的地似乎也是這個露天運動場,穿過街道,徑直走進了運動場。
“好,我們今天就先……咦?”年輕男人發現運動場裡有人,有些意外地看了過去,正好對上池非遲平靜審視的目光,汗了汗,“這、這裡有人啊?”
“是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