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染夏歸玄之血,覆蓋身軀,加上夏歸玄剛剛最後凝聚的封印,鎮住靈台,也使嫁衣永固,脫都脫不下來……
此時同樣受傷虛弱的太初,再也突破不了這天羅地網的包圍,徹底被封印在了少司命的軀殼裡。
宇宙之中元氣大失,天庭眾人發現自己居然感應不到任何靈氣的存在了。
因為從無化有,已經儘數歸於一身之間。
說實在的,即使是被一環接一環的後手逼到了這份上的太初,心中都忍不住對夏歸玄有了那麼幾分佩服情緒。
這夏歸玄若論智慧未必頂級,如果在軍事內政外交運籌帷幄等等方麵說不定要被他自家小九朧幽吊著打,更比不過遙遠的位麵拿扇子的那位。
但單論戰鬥智慧這一細項上,真的可以稱一句天下無敵。
無論是戰前籌謀,還是戰時應變,他已經做到了極致,有很多看似無厘頭或者看起來隻為了泡妞的行為,在事後居然發現,都有他的思慮在其中。
再配上他同樣頂級的戰鬥力……以前多少對手真的死得不冤。
但現在少司命身軀完好,力量充足,夏歸玄傷得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了……
阿花那軀體,自己也還能施加影響,未必聽阿花使喚,短期內阿花無法乾涉這裡。隻要快速殺了夏歸玄,這個最頭疼的對手消失,以後還能慢慢解決這個封印問題,再回頭炮製阿花。
太初沒再多言,想要抽出長劍再來一記絕殺。
可這麼一抽,魂海忽然一陣劇痛,屬於少司命的意識瘋狂地阻止它的舉動,太初飛速把少司命的意識鎮壓回去,就見夏歸玄的眼眸在這一刻也同樣變得灰暗冰冷,如同變了個人。
下一刻夏歸玄雙掌並出,重重拍在少司命的胸口。
太初:“???”
它噴出一口鮮血,隨著血霧飛散,整個東皇界位麵一片蒙蒙,化作了血色的世界。
血色轟然炸裂,整個位麵化成灰燼。
阿花飛出千棱幻界,第一時間把夏歸玄丟進了她帶著還沒裝上的“通道”裡,將夏歸玄直接送回了蒼龍星域,避開這位麵爆裂的恐怖衝擊。
然後自己想走……可餘光一掃,卻看見了呆呆站在太一之台上的東皇界眾神,似在等死。
阿花抿了抿嘴,終於沒有走,死死張開防護,守住整個位界生靈。
“轟!”
東皇界爆裂消失,所有生靈在阿花的護持之下彈出主位麵銀河係,太初早已不知去向,不知道遁入何方養傷去了。
阿花冷笑:“滅世天魔?現在是誰在滅世,誰在救你們狗命!”
一界生靈儘皆默然。
雲中君大司命東君等人跪在虛空,向東方俯首而拜:“陛下……我們錯了……”
“彆喊了。”阿花憤憤道:“都把腦袋伸過來,先讓我確認一下你們會不會變成太初,不然我一個一個先把你們砍死再說對錯!”
雲中君道:“從太初從無化有的那一刻,我們體內的修行都消失了……我們現在有把握找到自我,如少司命一般……若您不信任,那殺了我們也無妨。”
阿花默然片刻,哼了一聲:“算了。其實在他眼中你們始終是他的人,我可不能隨便殺。”
雲中君抿嘴不言。
都是他的人麼?
可大家有愧。
大司命忍不住道:“陛下最後那眼神是……”
阿花仿佛才想起似的,忽然跳了起來:“走,快點回蒼龍星域……夏歸玄這個傻逼為了逼迫自己打傷少司命,強行封印了他自己的記憶,此時就是個傻子,萬一撞上戰場中心就完犢子了!”
雲中君:“……”
大司命:“……”
阿花帶著他們飛速向蒼龍星域方向飛遁,語氣也有些無奈:“剛才那會兒我未必能控製身軀,歸玄自己也傷得嚴重,少司命反而完好,再婆婆媽媽反而全要被太初借少司命軀體殺光了。因此他必須讓少司命也重傷,大家各自拚恢複,且待將來……我們還有蒼龍星域為後盾,太初卻已經沒什麼料水了,這是唯一解。此後的主動權在我們這邊。”
雲中君大司命麵麵相覷。
為了讓自己舍得打少司命,這夏歸玄竟然封了自己的記憶……
這算掩耳盜鈴麼?
不,這是他很清楚自己無法在清醒意識下對少司命出重手。
如此至情者,以前居然完全看不出來……
大家看來都瞎了。
“我還以為他真能像幻界裡那樣扭頭就走呢……”阿花頗有些遺憾地說著:“可是說他舔吧,他也真打傷了少司命……你們說這還算不算舔狗?”
你到底是希望他做舔狗呢還是不希望?
雲中君忍不住道:“這是因果。當初少司命打傷了陛下,其實心中一直有所怯。她自以為恨意演得很好,其實彈琴的時候我聽得出來……”
現在不喊少司命做陛下了,他們心中的陛下隻是夏歸玄。
說來那對姐弟倆的演技,其實誰都沒騙過……
阿花微微點頭:“或許。總要真正還她這麼一掌的,這似乎也是少司命的一項心結,從此解矣,徹底成圓。”
連阿花都會用之乎者也矣了。
這世道變了。
大司命道:“陛下自封記憶,該不會有問題吧?應該很快能恢複過來?”
“不知道,按理他是會算清楚後路的,這貨又不傻。”
豈止是不傻,東皇界眾神都覺得陛下簡直驚才絕豔……彆人是被天道算得死死的,他是反過來把天道算得一腦門問號,現在估計都懵逼著呢。
阿花抬頭,看向蒼龍星域的方向:“我們回蒼龍星域去……那是一切的基礎,如果戰敗,大家就完啦,算了再多都沒用……”
雲中君道:“您既然能把陛下直接送過去,為什麼此刻不……”
阿花斜睨他們一眼,重點掃過幾個男的:“呸,你們也配?”
大司命東君:“???”
雲中君同樣不明所以,見阿花不肯打開“位麵通道”,當然誰也沒法逼她,隻得陪她默默飛行。
事實上大家心中一肚子困惑,能不能打開“位麵通道”已經不是最讓大家關心的事了。
大家默默地飛速前行了一陣子,雲中君還是忍不住心中憂慮,問道:“陛下對那邊的戰爭很有信心?可是……”
“可是什麼?至少眼下蓋婭她們拿蒼龍星域的防禦沒辦法。”
“可是我們用太初之道的,此時幾乎完全失去了力量。那邊蓋婭尤彌爾的級彆或許能夠不受此限,可其他人呢?蒼龍神裔所修之道大部分也是太初之道,澤爾特甚至可以算是太初造物了……或許隻有蒼龍星人類的科技能脫離這個限製,單憑他們可以打得了這一戰麼?我怕她們連陛下的三界一體之陣都主持不了。”
阿花幽幽地看著遠方,低聲道:“誰說那邊所有人修的都是太初之道或者太初造物?”
雲中君:“您是指神裔也有一部分修的是陛下之法?”
“至少還有一隻小老虎,血脈來自華夏,而功法是我修改的。”
“小老虎?”
“對,她叫胖虎。”
聽了這個名字雲中君隻想捂臉。
好像就是她把陛下偽裝的憨頭憨腦小胖虎帶到少司命身邊的,現在才知道,憨瓜竟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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