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王庭的時候,幽舞就更不爽了。
朧幽率領王庭原族衛士們迎接父神,一副主人翁的樣子。
這是我的王庭好不好?
被他打敗侵占,也認了,反正人都差不多被占了……
可你朧幽怎麼回事啊,也二五八萬當此地主人一樣?換了是商照夜,自己都沒多少感覺,畢竟是他的左膀右臂,可你朧幽……我和他的敵對有大半是你在主導的好不好?
太不公平了,太氣人了。
雖然事先是知道朧幽在代管星域,可沒親眼見到她帶著自己的下屬們以主人的身份迎接自己,那衝擊力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幽舞這些日子的委屈屈,差點一股腦兒全爆了。
而且朧幽還可以不拜“父神”。
迎接夏歸玄的時候,身後的狂熱者們集體跪得割麥子似的,朧幽卻和商照夜安靜地站在前方,隻是微微一禮:“恭喜父神遠征位麵,得勝而歸。”
幽舞知道這是夏歸玄有過指令,除了重大儀式之外,日常不用跪禮。
可自己跪了好幾次啊。
越想越不爽,越看越不順。
明知道這是被那死蘑菇的話帶的,可因為是事實,才能戳到心裡!
“朧幽照夜做得不錯啊。”夏歸玄和她們一路往王庭走,口中笑道:“時間這麼短,我以為能從亂哄哄的一團穩定下來就很不錯了,結果還是超出了預計……這可是一整個星域,不是一個小城。”
“其實差不多。”朧幽微笑道:“每一顆主要的星球都有蟲洞互通,星球內部也有傳送門直達各洲,衛星通訊也覆蓋完整,隻要足夠習慣,本質和一個大陸國家也沒有太大區彆……可比古代對基層的掌控力要強。”
“我看有區彆吧,怎麼被你說得這麼簡單似的。”
“關鍵是大家對父神都敬畏虔誠,從上到下都一絲不苟地執行,也就少了很多麻煩。當初我和幽舞……嗯做女皇的時候,施政還沒這麼方便來著,時不時還得玩手腕。”
幽舞麵無表情。
倒是夏歸玄啞然失笑,居然屈指在朧幽腦袋上彈了一下:“你做過個蛋的女皇,充其量就是有了一點記憶的手辦。”
朧幽抱頭,怒目而視。
是嗎,原來他心中是這麼想的,怪不得區彆對待。幽舞抱著手臂,冷眼旁觀。
“這麼多狂熱者和聖堂們在後麵看著,你給點麵子,不要隨便打我的頭!”朧幽正在發火。
夏歸玄無所謂道:“你看他們有反應嗎?難道不是一個個覺得理所當然。”
朧幽:“……”
“他們看著你是從我懷裡掏出來的手辦,要不然你這麼好管事的嗎?要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幽舞那弱智看不上自己的容貌,是頂著你的臉,他們不犯嘀咕才怪。”
幽舞:“……”
朧幽轉頭看看,身後跟著的原能族人確實沒點反應,甚至還有一些老聖堂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朧幽:“……”
我以為他們拿我當女皇,敢情他們是拿我當父神懷裡掏出來的手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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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照夜終於笑道:“他們也有一部分當你是前陛下吧,所以有點看著自家姑娘的感覺,看我的時候就滿懷忐忑驚懼。我在蒼龍星也是大祭司,神裔們都不怎麼怕我,更怕魂淵,在這裡倒是瞪個眼他們氣都不敢喘,其實我哪有那麼凶。”
“那是自然,你是這次戰爭的統帥啊。”
“不是。”商照夜微微偏頭:“他們當我是父神坐騎。”
夏歸玄:“……”
“坐騎就坐騎了,我本來就是父神坐騎。”商照夜倒也光棍:“所以一個坐騎一個手辦,待遇不同,原因不就是因為那張他們覺得自家姑娘的臉嗎……”
幽舞忽然道:“那我的臉呢?”
說著轉過頭看了一眼。
原能族人神色都變了,但說不出那是什麼情緒,很是複雜。有些人看著她出神,似是有些緬懷,繼而又垂下頭,也不知道是慚愧感呢,還是擔心這種關聯引起父神的不悅。
的確……她幽舞才是女皇,即使頂著朧幽的臉過了二十多年,大家心中的女皇還是幽舞,之前可是數百年的統治,不是二十幾年能改變,何況這二十幾年她深居簡出,大家對新麵孔的記憶並不深。
朧幽那張臉,隻不過是讓大家覺得現在代父神牧守的手辦姑娘是自家熟臉,更樂意親近些罷了。
幽舞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心中的憋屈倒是稍微少了些,大家都不是沒感情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吧……但正因如此才造成了她眼下的尷尬,不如朧幽的待遇。因為那些“壞事”,都在她頭上,政治敏感也都在她身上。
正有些彷徨時,腰間一暖。
夏歸玄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幽舞詫異地下意識想要掙開,卻發現原能族人們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有些人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幽舞掙紮的心意瞬間就沒了,僵硬繃緊的腰肢軟了下來,任由他摟著,心中微微一歎。
原來如此。
夏歸玄不是揩油,也不是宣示,反倒是為她化解尷尬。畢竟她的“那我的臉呢”,又是自作主張,給自己找尬。
可這麼一摟,什麼都消失了。
原來成為他的女人,看在族人眼中不是一種恥辱,對她也不是,對族人也不是……反而“那才好”,“如釋重負”。
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和自尊,到底有多可笑。
其實真正尊重她的自我的人,反而是夏歸玄呢。連“調教”都找著借口,以她自己覺得“該”的角度去“懲罰”,而不是理所當然的占有。在她反抗激烈的時候,反而抱頭挨她打,也不怕丟人。
幽舞嘴角漸漸有了點笑容。
進入王庭的路就那麼一小段,可在幽舞眼中卻這麼長。
進入議事廳,大門關閉,原能族人沒再進來,隻剩一些王庭侍女在伺候。幽舞偷偷看了朧幽和商照夜一眼,踮腳在夏歸玄耳邊低聲說了句:“謝謝。”
夏歸玄的手沒鬆開,反而揉了一把:“我揩油呢。”
幽舞笑了一下:“那就揩吧,是我自作主張應得的懲罰。”她頓了頓,湊在夏歸玄耳邊說話的唇忽然湊近了點,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柔聲道:“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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