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太輕,太輕(1 / 1)

這是我的星球 姬叉 1317 字 29天前

不要謝意,要交待。

夏歸玄孤身一人,傲立聖山之巔,周圍層層疊疊,數萬巨龍包圍盤旋,左右太清,身後無相,前方龍神……

他還受著些傷。

如果龍族不要臉,非要繼續群起攻之,不說能不能殺他,至少他一定要敗走。

然而他還是卓然而立,說,“給本座一個交待!”

霸道張狂如此,仿佛他才是包圍了龍族全體一樣。

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人覺得他狂妄。

對於一位單人匹馬殺上聖山,攻破聖殿的人……他有這個資格狂妄。

他是受了傷,但龍族的傷更重。

某種意義上,這甚至可以算一次龍族的“滅國之戰”,主要在於象征性質……聖殿被人打破了,這是什麼概念?

憤怒,屈辱,坍塌……

但同樣,有佩服,沒有人覺得“不服”。沒有什麼可不服的,對方連法寶都很少,隻用了一鼎一劍,也沒有任何人幫忙,孤身而上,力壓群龍。

他甚至在這樣的條件下還手下留情,如果大開殺戒,今天可以成為龍族之殤!

強者理應得到尊重。

何況這事……好像有點內情?向雨蕁真是他徒弟,反而是龍族在對付自家小公主,龍神之前是什麼狀態,為什麼說現在才“醒了”?而為什麼醒了之後,卻不是出手攻擊正在破門的夏歸玄,反而是在攻擊敖山?

萬千巨龍鴉雀無聲地盤旋四周,都在等龍神的答案。

龍神沉默片刻,聲傳天下:“敖山妒忌後進,勾結外人,謀害同族。著即押赴縛龍池,受萬蛇吞噬之刑。”

敖山的慘叫聲傳來:“不、不要,龍神聽我解釋……”

聲音戛然而止,已經被龍神定住元神,轉移到了受刑之處。

從它的驚恐與周遭龍族的色變可知,這應當是一種嚴厲的酷刑。

夏歸玄的神色不見滿意,依然板著臉站在那裡不說話。

意思很明顯,懲戒謀害同族者,本來就是你們龍族應該做的事,這不算交待。

龍神沉默了一下,續道:“向雨蕁累積多次任務考核優異,繼承序列上升為第十七,若突破無相,則自動躍升第五。”

龍族一陣騷動。

第五是什麼概念?

如果按照實力去排,龍族三位太清龍,時空雙龍在這,還有一位此時不在龍域,這就是前三。第四不好排,因為無相巔峰的龍好幾條,但龍神這裡的序列不僅僅按照實力,當然還按照內部職務,第四就是龍神殿長老會的大長老。

原本的第五,是龍門護法……敖山。

這種繼承序列很微妙,因為太清之龍往往沒有這類繼承的心思,首先追求就不在這,其次它們自己隨便去一個位麵都是頂級真神……所以真對這種繼承權有心的,就是無相長老們。

換句話說,第五其實就是第二……彆看好像龍神不滅,繼承權沒用,實際上這種排位就能無形中給予地位象征,大家一起走出去,自然就會以你為核心。

可向雨蕁才一千多歲……還是一隻蘿莉。

有不少龍不服,瞪大眼睛看著撲在夏歸玄懷裡的向雨蕁。

夏歸玄冷眼一掃,群龍紛紛避開目光,不敢多言。

誰敢不服……不怕被她師父錘死?

恐怕龍神給予這麼大的地位跨越,也是想到這種“盟友”的因素?也是給的“交待”。

這確實算個交待了,夏歸玄神色還是不滿意,冷冷地繼續看著龍神,一言不發。

龍神續道:“吾回溯此前場景……東皇想要神龍元血?”

夏歸玄淡淡道:“我現在有些困惑,暫時不要了。”

龍神沉默片刻,歎了口氣:“這個不要緊。”

隨著謎語人般的對話,一滴晶瑩剔透的玉色血液出現在夏歸玄麵前。

“東皇要不要是東皇的事,贈不贈予,是吾的選擇……你想拿去丟掉也隨你意。”

聽了這話,夏歸玄終於有點笑意:“你這龍……算了,我收下。”

龍神又道:“蒼龍心火,不是一簇取之就沒的火種……而是吸收體悟之用。那位火女需要此火,等她醒了隨便用。”

夏歸玄淡淡道:“既然不是取之就沒,那也就不值錢。”

龍神也笑了:“東皇氣度,可不是用來敲竹杠的。”

夏歸玄抬頭想了想:“太輕,太輕。”

向雨蕁憋著笑意垂下了腦袋。

這是COS猴子闖龍宮嗎?

龍神顯然也知道這個梗,失笑道:“定海神珍鐵,是令祖父之物,敲到我這裡來何用?”

夏歸玄板著臉:“我要的是棒子嗎?”

龍神想了想,歎息道:“龍族出了不肖之徒,還要東皇拚著受傷,救我們自己的公主,這事兒確實讓龍頭大。無論如何,龍族承了東皇此情,我看東皇手頭缺法寶,需求什麼,可以自取。”

這交待就大了。

說實話,一般的東西夏歸玄根本看不上,或者即使需求某某材料也不是非要在你這拿,人家哪裡搞不到?所以要打發他,當然隻能最頂級的東西才能讓他滿意,否則就是“太輕,太輕”。

既然願意給最頂級的了,那索性再賣個好,你自取就是了,相信太清之意自有分寸,隻取所需的,總不會把龍域給搬空了……其實越是敞開了讓你拿,你自己也越是不好意思亂拿,此人心也。

夏歸玄神色有了幾分古怪。

龍神的這種思維,很人性化,是人情世故的體現,AI設定不出來的……和原先的猜測又有幾分對不上了。

“行吧。”夏歸玄終於沒再敲下去,淡淡道:“龍神想必也要收拾亂象,整治乾坤……我這邊也要療傷和幫無月治療,大家暫時歇了,明日夏某再來尋龍神,有些話私下說說。”

龍神顯然知道夏歸玄想說什麼,笑了笑道:“隨時恭候。”

夏歸玄牽著小徒弟的手,在萬龍圍觀之下,大步下山。

不少龍族心中都在歎息,這肆虐龍域如入無人之境,不說實力,光是氣魄也是萬裡無一,佩服歸佩服,自己龍域變成了襯托人家牛逼的背景板,心中總歸不是滋味。

有龍族長老忍不住對龍神道:“父神,我們……是不是太示弱了?此時真要打下去,他也討不了好,何必步步退讓,搞得跟戰敗賠償一樣……”

“我們該不該賠?”

“……該。”

“他要走,你攔不攔得住?”

“攔不住。”

“你想和這樣的人為友還是為敵?”

長老們沉默。

這話的意思,其實不是怕為敵。

而是望為友。

為了自己的徒弟、朋友,闖奇險之地,血染征袍,誰心中沒有一點感觸?能和這樣的人交朋友,為什麼要為敵?

大長老歎了口氣:“當為友。”

“那還在這裡放什麼屁?”龍神暴怒起來:“捉拿敖山餘黨,全部送上斬龍台!”

那邊夏歸玄已經和向雨蕁到了火焰之源,焱無月正躺在火焰之中休眠,如同火床裡的睡美人。

夏歸玄坐在焱無月身邊,輕輕撫著她的麵頰:“她才是血染征袍,九死一生,我不是……”

“你也是啊師父。”向雨蕁定定地看著他:“在你決定闖山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會恢複巔峰的,對不對……你也是打算帶著傷軀去拚命的……”

是的,夏歸玄沒有想過做出決定之後自己居然恢複了巔峰,他原來的打算確實是去拚命的,結局可不一定會比焱無月好到哪裡去……

夏歸玄驚奇的是,這小丫頭居然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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