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手拿著‘割龍刀’,神色遲疑不定。
他總感覺這位青龍宮主是想要坑自己,還有,總是閹割彆人像什麼話?
他現在的綽號是金陵之虎,再過一陣兒,估計就得變成‘去勢小能手’了。
不過這‘割龍刀’,也確實達到了他的要求。
李軒凝思半晌,還是萬分糾結:“你這刀能不能讓我先試用一陣兒?”
“試用?”青龍宮主司神化從字麵上理解了李軒之意,然後就眉頭大皺,麵色微沉:“這不可能!”
李軒就搖了搖頭,把刀塞入到青龍宮主的手裡麵:“那就算了,這偽神寶我也不要了。那金闕天章的副本,我還是自己留著吧。”
青龍宮主無奈道:“這不公平,你想要試用多久?試用期滿之後,你又不要了怎麼辦?生意沒有這樣做的。”
他意識到這個家夥,就是想要‘白嫖’。。
青龍宮主當然不知道‘白嫖’這個詞,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試用期就兩個月,兩個月後不行的話,我們再商量。”
李軒雙手抱胸,一臉漠然與不屑的看著對方:“你們金闕天宮總不可能連兩個月時間都等不及吧?我總得看看這刀是什麼成色,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實話,一件偽神寶我還真不在意。你知道我有‘渾天鎮元鼎’,那東西的極天之法也快要生成了,是最頂級的‘鎮壓’,上三品的極天之法,可比你們這把‘割龍刀’強多了。”
李軒對這把刀,其實還是有些興趣的。
這把刀的作用,應該不隻是給人‘去勢’。
‘閹割’之法也有很多用途——比如說,在戰鬥之前,‘閹割’掉彆人動武的念頭;比如說彆人寫小說寫文章寫到一半的時候,‘閹割’掉他後續的文意;又比如說,一個人戰鬥時運劍運到一半,就閹割掉他後續的劍招。
隻要頭腦靈活,這‘閹割’還是有很多用途的。
不過這些想法,李軒還需要一一驗證,他不能想當然的以為,這把‘割龍刀’能夠做到這一切。
青龍宮主不為所動:“可我金闕天宮,實在拿不出更好的偽神寶了,這試用不試用,結果也沒什麼不一樣。”
李軒聽了之後,就微微一笑:“我可以發誓,在試用期內,我保證不會對金闕天章副本做什麼。比如說把它拆掉,研究裡麵的結構。
又比如說轉售給東海龍宮或者其他人,從他們手中換取真正合手的東西。宮主你覺得呢?”
青龍宮主的臉色,頓時又黑如鍋底。
他其實不擔心這天章副本落到東海龍宮手中,卻擔心此物會落於‘中流居士’,或者天宮的其他幾個死對頭的手中。
金闕天宮的力量,固然可鎮壓天下,可他們也不是沒有敵人。
有幾個前朝遺下的妖魔大孽,一直都是他們的心頭大患。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李軒已經安然自得的將‘割龍刀’塞入到自己的袖子裡:“兩個月後你再來找我。”
青龍宮主司神化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出來。
他隻能萬分無奈的一歎:“刀我可以給你試用,可東海龍宮與文忠烈公籌建天庭一事,冠軍侯也得給我一個回複。”
“這樁事你還找我做什麼?”李軒搖著頭:“你們既然準備答應我提出的那些條件,就儘管去找都城隍與東海龍宮談就是。”
可司神化等的就是這句話,之前他也嘗試過私下聯係東海與都城隍,試圖分化瓦解。
然而那兩邊的回複都是讓他們去找李軒,在李軒許可之前,這兩家竟是打定了主意,不與他們金闕天宮做任何接觸。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卻是我私人對冠軍侯的請托。”
司神化說這句話的時候,麵色變得異常古怪起來:“據我所知,冠軍侯正在布局圍殺東方良?”
他見李軒眼現惑然之意,忙又解釋道:“也就是我的師侄,前任天市宮主宮念慈的弟子。”
李軒就劍眉一軒,略含警惕的看著對麵:“是有此事,不過這與你何乾?據我所知,你們金闕天宮也將這個東方良視為叛逆,正在追捕當中?”
那天他在江南醫館,見到了東方良之後,就針對此人布置下了天羅地網。
李軒卻沒想到這家夥手中,竟有著一件可以進行短距虛空挪移的法器,讓他們撲了一個空。
幸運的是,李軒現在有六耳將軍‘師六如’幫襯。
師六如雖是一隻雌獸,卻遠比聽天獒爽快乾脆有擔當多了。聽天獒那就是一個慫蛋,生怕得罪人。
總之李軒求助之後,師六如半點都沒遲疑,直接以神通鎖定了‘東方良’的方位,時時刻刻在向李軒通報。
如今李軒布置的那張包圍網,已經越收越緊,東方良躲避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最多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將這‘白蓮餘孽’抓捕歸案。
“他的確是被我金闕天宮通緝。”司神化麵色凝然:“不過我仔細查過,當日天市宮主之所以對你出手,很可能是被人蒙蔽所致。
有人給她傳達了錯誤的情報,說你因孝陵那場變故的原因身染龍氣,很可能會在大晉亡故之後,篡國自立。可我暫無證據,為天市宮主洗清冤屈。”
李軒就回以冷笑:“你不會是想要勸我饒他一命吧?”
他想即便天市宮主是被蒙蔽又如何?這師徒兩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出手,泥菩薩都有火氣呢。
不趁著現在將此人踩死,流著遺患日後麼?
“這算我私人欠冠軍侯一個人情如何?還請冠軍侯留他一命,讓他為你效力贖罪。”
司神化說話的同時,將一個東西取出來,放在李軒的麵前:“這是上古遺下的‘源禁神石’,是上古天庭用於控製罪囚的手段。如果冠軍侯不放心他,可以用此物控鎖他的心神,直到他贖清罪孽為止。”
李軒就凝著眼,意味深長的與青龍宮主司神化對視:“也就是給我當罪奴?不得不承認,宮主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竟讓我稍微有一點動心了。”
問題是,他沒有給彆人做擋箭牌的興趣——
青龍宮主司神化則是神色坦然:“實不相瞞,如今的金闕天宮與中流居士,都想要他的命。我這師侄也沒修習過什麼隱匿之術,即便躲在京城,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如今也唯有冠軍侯與文忠烈公,能夠護得住他的性命。據我所知,冠軍侯身邊雖然高手如雲,可真正直屬於你的天位,是一個都沒有吧?
我那師侄天賦不俗,尤其在劍道方麵是三百年來僅見,他僅僅隻用了三十四年成就天位。如非是天宮的規矩壓製,他如今可能已是中天位的修為。他的戰力極強,絕對要勝過李遮天。”
此時他又一陣遲疑,然後咬牙道:“說欠你人情可能有點虛了,這樣吧。我可以為你出手三次,隻要是與我們金闕天宮無關之事,冠軍侯你都可來找我。這片神州之內,無論在哪個方位,我都必定在半日之內趕至。”
李軒這才眼現笑意,司神化這麼一說,他就感興趣了。
※※※※
在那‘天目蟲’撲倒在地的時候,襄王世子虞祁鏞也感覺身體的下半部分劇痛難當。
他抱著自己的下半身滿地打滾,慘烈嘶嚎,過了好半天,才逐漸從被閹割的痛苦中緩過來。
由於他的聲音過於慘烈,他藏身的這個角落裡,引來了無數人前來圍觀,朝著他指指點點。
直到一刻時間之後,虞祁鏞才緩過了勁,然後他就用袖子蒙著臉抱頭鼠竄。
這個時候,他分外的痛恨自己身上的世子袍服——這很可能會暴露他的身份,導致京城之內風言風語。
可虞祁鏞現在更憂心忡忡。
通過天目蟲,他知道那把刀的‘極天之法’居然是‘閹割’!
他心想不會吧?不可能?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陰損的刀?
自己不可能被這刀閹割的,絕不可能!
要閹也是閹掉天目蟲,不會閹掉自己的——
可虞祁鏞還是放心不下,他想了想,就又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換了一身普通錦袍,還特意把自己的臉塗黑,然後在街上選了一個門麵堂皇,裝修精致的青樓走入進去。
為了增加自己的興致,虞祁鏞還特意挑了這青樓中最好的姑娘。
可就在三刻時間之後,襄王世子虞祁鏞失魂落魄,行屍走肉般的從裡麵出來。
他隱隱聽到裡麵那位女行首,正在同她的青樓姐妹議論:“這個世上果然什麼人都有,你看剛才那位,年紀輕輕,人長得也還英俊,可就是不行。”
“不行?”那些青樓女子吃了一驚:“不是待了三刻時間嗎?已經夠久了吧。”
“三刻又如何?再久都起不來。”那行首冷笑道:“反正就是辛苦了我,你看我這臉頰上的肉都酸了。”
虞祁鏞麵紅似血,他渾渾噩噩的往襄王府裡走。
直到他走入到襄王府的大堂,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虞祁鏞望見他的父親襄王虞瞻墡,正大馬金刀的坐於大堂中央,往他睨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