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意識逐漸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軟的富有彈性的東西上。
他想這大理寺的人是給他換枕頭了?好舒服,還有這味道也很好聞,香香的,就像是女孩家的自然體香。
李軒本能的就往這枕頭抓了過去,咦,夠軟,夠彈性。
他捏了捏才發現這形狀不對,當他睜開了眼,就發現薛雲柔正麵含羞意的看著他,自己則半躺在薛雲柔的懷裡。
李軒卻忍不住又用力捏了捏,心想才一個多月不見,雲柔她的胸懷氣度都見漲了啊。
“你摸夠了沒有?”
薛雲柔俏麵殷紅似血的將李軒的手一把拍開:“這裡有人在呢!”
李軒這才發現室內還有一個孫初芸,他忙神色訕訕的起身坐好:“孫姑娘你還在啊?”
孫初芸聽到這句,鼻尖頓時就是一酸,隻覺心澀無比。她可是照顧了李軒一個晚上,直到薛雲柔到來。
可最後換來的,卻是李軒一聲客客氣氣的‘孫姑娘’。
李軒見她這模樣也覺心疼,可問題是,此時的薛雲柔已經捏住了他的腰肉。這個時候不正經一點,會翻船的。
“軒哥哥你好一點沒有?”孫初芸有些擔心的看著李軒:“之前你身上那麼多傷,可在暈迷之後沒多久就全都恢複了,我有點擔心。”
她是看到過李軒暈迷前,那仿佛被淩遲般的淒慘形狀的,可隨後李軒的恢複速度,比之那些已經有了滴血重生能力的天位武修都不遑多讓。
她擔心這會有什麼後患,隻因李軒當時的情況,就像是施展了某種催發命元的秘術。
理論來說,這種方法是一定會損耗大量的壽命與生命本源,或者其它什麼作為代價的。
“我還好啊!”
李軒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精力充沛,體內也沒留下任何暗傷。直到他望見自己的身後,一位十二三歲,容貌秀麗,氣質清冷,眉間嵌著綠寶石的蘿莉正坐在一把綠色的飛劍上,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她虛浮在半空中,魂體凝實,就仿佛是真人。可李軒的目光,還是能夠透過她的軀體,看到後麵的牆壁。
不過就如同之前的紅裳,這囚室裡的兩個女孩,對這綠劍蘿莉的存在一無所知。
看著此女,李軒的全身上下,立時出了一身虛汗。同時感覺到胸前,又有了一陣麻痹與心悸之感。
這感覺與之前紅裳附身在他身上的時候如出一轍,可李軒現在能夠確定的是,這個綠劍蘿莉,遠比當時的虞紅裳強大得多,就不知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曆。
李軒不由想起了孫初芸,他身體這條‘船’,有多個艙室一說。就不僅想要吐槽,親,你上船買票了沒有?
還有,此女魂體力量遠超紅裳,這應該是進入天位之境,是陽神了吧?
她自己就可無所顧忌的行走於陽光之下,遨遊於罡風之中,就是傳聞中的鬼仙一流,可為何還要上他的身?
薛雲柔沒注意到李軒的異常,她正看著孫初芸冷笑:“孫小姐你還好意思問軒郎他的身體,不就是你爹會昌伯把他害成這樣的嗎?”
孫初芸的小臉,頓時就有些發白,她當即把臉彆開,一聲輕哼道:“我爹做的事情,我自然會補償!”
“你?”薛雲柔冷然一哂,神色淡淡道,“這家夥如今可厲害著呢,不知有多少女人疼著他,哪裡輪得到你來補償?行了,現在他已醒來了,身體也好得很,你應該能放心了?這裡已經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孫初芸不由氣結,她胸膛起伏,怒瞪著薛雲柔,“我為什麼要走?是我陪著他進來的,我自然也要陪著他出去。”
“可你真的是來陪他的?怕是來當奸細的吧?”薛雲柔眸色冷峭,麵上卻依舊淡定從容:“說不定就是受了你父親指使,在這裡看著軒郎。”
孫初芸幾乎氣到內傷:“你....不可理喻!我就是不走,你待如何?”
此時她靈機一動,將雙手抱在了胸前:“我是大理寺關押的疑犯,除了這裡,敢問薛小姐你想我去哪裡?”
她的天字四號房,因地氣被李軒的詩詞抽走,又被那如刀似劍般的浩氣穿刺到千瘡百孔,牆壁都坍塌了一半。甚至這一整個樓層,都沒一間完整的房子。
除了李軒這間房,她這個囚犯,還真沒其它地方可去了。
薛雲柔聞言則微微一哂,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李軒。
“軒郎,我千裡迢迢來救你,就是要我看你跟彆的女人卿卿我我,眉來眼去的?”
李軒感覺頭要爆炸,隻覺左右為難。
他自然是不願見薛雲柔傷心難過的,可如果就這麼趕孫初芸走,似乎又太無情了。
這女孩一直都是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李軒感覺自己如果再說什麼重話出來,孫初芸搞不好就得淚崩。
這該死的修羅場,還讓不讓人活了?
可他終究還是得有個決斷的,李軒心裡暗暗一歎,正想說話,卻又心神微動,看向了牢門方向。
就在片刻之後,一位穿著青色袍服的八品小官,帶著一群牢卒,走到了囚室的柵欄之外。這位滿臉堆笑的將牢門打開:“靖安伯大人,上官有令,即日起解除您的羈押,您現在可以回去了。”
“回去?”李軒仔細看了這人一眼,認出正是大理寺的獄丞,他卻‘嗤’的一笑:“那麼我的案子,你們搞清楚了沒有?”
那大理寺獄丞的氣息一滯,然後小心翼翼的回道:“都察院失火案的進展,下官位卑,不知詳情。可既然上麵認為可以將您釋放,那想必是與靖安伯大人沒有什麼乾係,大人您遲早可以恢複清白。”
“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與我說這些話?想必與我無關,隻是想當然麼?”
李軒眸中鋒芒乍露,冷冷的瞪著這位獄丞,使得此人的氣息頓滯,麵色發白。
幸在須臾之後,李軒就哂然一笑:“罷了,我也懶得為難你。轉告你背後的人,這大理寺牢獄,本官住得舒服極了,讓本官詩興大發,靈感大增,短時間內都不想出去。還有——”
此時他的眸光,就如刀槍劍戟,鋒銳異常:“我當初對某人說過,他讓我進來簡單,讓我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那大理寺獄丞都不敢與李軒對視,他躬了躬身,然後就狼狽的帶著一眾獄卒離去。
可打發了此人之後,李軒就發現薛雲柔的目光又逼視了過來,孫初芸則是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看著李軒,眼神惶然中帶著幾分祈求。
李軒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他眼珠一轉,立時就煞白著臉用手壓著額頭:“啊呀,我的頭好暈!”
然後他就推金山,倒玉柱,直接癱倒在了床上,‘暈迷’了過去。
薛雲柔看在眼中,不禁氣得笑了,她當即捏住了李軒的腰肉,狠狠地一個七百二十度回旋!
李軒依舊閉著眼,沒有醒過來。他想幸虧自己的鐵布衫,金鐘罩都已經入了門,否則此刻就已露餡。
如此看來,這兩門橫練功法確有繼續強化的迫切性,否則真降不住自己的這幾個婆娘。
未來他如修成了橫練霸體,即便不小心翻了船,好歹也能扛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