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都知道那玩意不對頭，誰特麼喝水敢喝綠色的？

也不是說那些綠水裡啥都沒，比如牛逼的釣魚佬就有本事在那些綠色濃湯一樣的水體裡釣出【魔血鯛魚】。

可那玩意……怎麼想，在現實中都不能吃吧？

滿肚子邪能的魚，誰吃了事後不竄稀？

此時，維倫無比鄭重地提醒聯盟高層：“這是一個難題，就算是帶水進去，也沒什麼設施能保證水體不被汙染。”

每當這種時候，大家就不約而同看向麥當肯。

“呃，聯盟也考慮過儲水被天災瘟疫汙染等情況。所以我們的工程師發明了這個【聖光濾水器】。”麥當肯話鋒一轉：“現在是德萊尼人展現價值的時候了。”

維倫那個囧啊——你聯盟收我們德萊尼進坑，合著就是讓我們乾環，專業保淨化水體的？那要不以後我們注冊個牌子叫【德萊尼淨水器】？

維倫正想抗辯，聯盟大佬們紛紛拍手叫好。

麥格尼：“這個可以有。”

泰蘭德：“每個聯盟成員都應該做出力所能及的貢獻。”

風向幾乎是一麵倒的。

德萊尼人被麥當肯黑一把，降為二流種族不是沒理由的。

你們德國人自稱勇猛，但個體戰力不見得比其它種族強多少，人又那麼少，隨便來場會戰就足以滅族。

不能送前線？那好，讓你貢獻點宇宙飛船科技，你又說失傳了什麼的，會用不會造。

一心想在聯盟裡傳教，來個君權神授，誰待見你啊？

讓德萊尼人集體當淨水器而不是當炮灰送去第一線，在聯盟大佬們眼裡，這已經是麥當肯最大的仁慈。

這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黑暗之門13年4月2日，聯盟陳兵泰羅卡森林最東側，隻要跨過這條大河，就是影月穀地界。

眺目遠望，東麵儘在黑色烏雲的籠罩當中，翻滾如熱粥的雲朵中，不時閃過一兩道絕對不正常的綠色電光。天和地都是黑乎乎的，唯有遠處橫貫天地之間的黃色光芒，將仿佛碳化後變得漆黑汙濁的大地影像映入聯盟將士眼底。

阿爾薩斯背著散發著火焰流光的炎魔錘，一手握著黑龍弗萊格爾的韁繩，靠近了麥當肯：“真是惡心，我們簡直就像在跟一場永夜宣戰。”

騎在體型更巨大的黑龍公主身上，麥當肯嘴角一揚：“黎明總會到來的。”

罕有地，阿爾薩斯發出疑問：“如果黎明遲遲不來呢？”

麥當肯把目光投向方陣最前方那些閃耀著金光的白銀之手聖騎士們，朗聲道：“那就讓自己化為光，前赴後繼地開拓出一條通往黎明的大道！”

他那份絕對的自信，鼓舞著周遭所有的將士，使他們嗷嗷大叫起來。

“聯盟萬歲！”

“斯坦索姆大公爵萬歲！”

原本應該很完美的，該鋪墊都鋪墊好了。

奧妮克希婭也應景地伸長了龍脖子，深呼吸一口，大概是跟著吼一嗓子。

誰知道，吼聲到了嘴邊，就成了……

“喵——”

情真意切，餘韻悠長，像極了春天裡的貓。

麥當肯：？？？

眾將士：？？？

當一群人腦門上有問號的時候，就代表不是他們有問題，而是你奧妮克希婭有問題啊！

黑龍公主當場經曆了一次社會性死亡！

幸好她反應快，原地深呼吸一口，狂暴的暗影烈焰驀然噴向空中無人處。熾烈的火焰，相當應景地驅散了影月穀那邊仿佛不停逼近過來的陰霾。

甭管怎樣，【深呼吸】的威勢絕對夠碉堡！

“出發！”麥當肯趁熱打鐵地一揚手，

“收到！”二傻子一躬身，旋即轉身大吼：“出發——”

軍令下達，大軍開拔。

直到以坦克為先導的聯盟大軍浩浩蕩蕩地通過提前在河麵上打造的金屬大橋，麥當肯才一拍奧妮克希婭後背，小聲道：“你這白癡剛剛搞什麼飛機！？”

奧妮克希婭委屈地心靈傳音：“主人昨晚讓我學貓叫，我叫順口了。”

“……”麥當肯過了好幾秒才補上一句：“下次記得分清場合。”

“是……”某母龍委屈巴巴地低下頭。

再次抬頭後，她忽然一個激靈。

咦？我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我不是應該痛恨這個用【惡魔之魂】威脅我的男人嗎？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已經跟那個白金盤子無關呢？

明明不該聽話，應該痛恨，應該私底下搞陰謀顛覆斯坦索姆，然而就是做不出來，就是感覺自己每一個陰謀都會被看穿，一旦陰謀曝光自己就會不得好死。

不該聽話，偏偏聽話。

這種奇妙的矛盾感這些年來一直折磨著她。

奧妮克希婭有點迷惘，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服從了？是因為恐懼父親的追殺？還是懼怕連神都能殺的麥當肯？

她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為什麼自己會墮落如斯，乖乖留下來，被一個小小人類日夜騎乘呢？

她一遍遍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卻總是找不到答案。

她不覺得自己像哪幾個仿佛被豬油蒙了心的女精靈一樣，瘋狂迷戀麥當肯，可是卻習慣了聽從他每一個指令，以及那偶爾的交流。

當他手一指，她就會凶猛地撲上去撕咬她的敵人；當他一拍龍股，她就會自覺撅好臀讓他騎上來；當他亮出馴龍棒，她也會討好地夾道相迎。

彆人是交淺言深，他們是交深言淺，身體完全契合，奧妮克希婭在自己精神海叨念時卻從不肯承認麥當肯是她主人。

最近，似乎，這種感覺還不賴……

唉，龍生不易啊！

……

說回這邊，聯盟近年的曆史，更像一部波瀾壯闊的征服史。

聯盟戰神的無敵傳說在延續，將士的膽氣一直很足。

就算是殺入影月穀這種一看就很恐怖的地方，依然沒有誰露出膽怯。

大軍有條不紊地進發，一如偵察報告那樣，當他們踏上鳥不拉屎的熔岩平原之後，首先遇到的不是大批惡魔，而是經過邪能腐化後變異的各種強大魔獸。

體型有一輛小巴大小的魔火雙脊龍，長得有點像劍龍，這些狂暴的野獸不管不顧地衝過來，自然淪為20mm機炮的獵物。

第一天的進軍很順利，待到紮營時，考驗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