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具每一件都要擺放整齊,鮮花要提前購買,還有最重要的酒,慶典怎麼能沒有酒水?隔壁的莫麗太太喜歡香檳、森科爾先生喜歡紅酒……”
彆墅之內,老布朗正在忙碌。
縱然約爾翰,也被指揮著乾了不少活。
這是在為新年宴會準備,而作為這片街區新人的李維先生,第一次舉辦新年舞會,顯然極為重要。
一直忙了大半天後,約爾翰才能回到自己的房間。
因為是貼身男仆的緣故,他有單獨的住所。
此時,就暗自慶幸它的方便,能讓他進行每日的祈禱:
“無垠神秘中的偉大存在、真理之眷顧者、神秀之主……您的仆人向您祈禱……”
這實際上類似每日彙報,約爾翰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但看那些信仰門之主的人,都是如此做的。
而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一輩子都無法得到一次回應。
相比起來,他就足夠幸運,縱然自從那次儀式之後,那位神秀之主並沒有再回應他的祈求,但也無法動搖約爾翰的信仰。
這一次,祈禱完之後,約爾翰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他的眼前變得朦朧,宛若進入了夢境,卻又可以維持著清醒。
旋即,他見到了陷入新年慶典,充滿喜慶的卡萊斯頓城市,看到了位於市區的休查克中心,那高大的噴水池,以及周圍的海豚雕像,令他印象深刻,絕對不會認錯。
畫麵至此消散,約爾翰又虔誠地行禮:“讚美偉大的神秀之主。”
旋即,他開始思索神明給他的神諭與啟示。
“那是新年慶典的時候,還有一天……吾主展示這畫麵,是想要我在那一日,前往休查克中心?”
“在噴泉邊上,會有事情發生?”
至於為什麼不直說,在約爾翰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神明能給你啟示,已經十分恩賜了,凡人不應該妄想奢求太多。
“這個啟示很明確,應該就是這個意思,我必須完成吾主的神諭!”
約爾翰眼神堅定,走出房間,敲響了李維先生的書房門。
“哦?約爾翰,你有什麼事麼?”
鐘神秀正在看書,旁邊趴著一條據說剛剛買來的純血獵犬。
但約爾翰覺得李維先生怕是被奸商騙了,這條獵犬的血脈看起來並不純粹,並且還經常跑出去,大半天不見蹤影。
“是這樣的,我……我想在新年慶典請假……我知道這正是仆人們應該忙碌的時候,但我有急事!”
約爾翰暗自決定,如果主人拒絕,縱然辭職也要完成神諭。
這與他的本來性格不符,屬於被改變的影響。
“哦,年輕人想去湊熱鬨是很正常的事情……”
鐘神秀很溫和地笑了:“我批準了,給你一天的假期,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主人!”
約爾翰深深鞠躬,在心裡感慨:“這一定是吾主的神跡!”
……
大雪紛飛。
一位位盛裝打扮的夫人與紳士,次第進入莫吉托家的大宅。
“莫麗女士……歡迎您的到來,希望您喜歡這裡的皇後香檳。”
鐘神秀作為主人,在門口迎接一位位客人,老布朗站在他身後,準備隨時提醒。
這位老管家心裡有些不滿,因為作為貼身男仆的約爾翰,竟然在這種重要時刻缺席了!
“森科爾先生……等下我們可以一起去享受我剛剛弄到的一批雪茄,純正的因倫風味……”
鐘神秀滿臉微笑,待人接物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誤。
實際上,他還在分心二用。
借助約爾翰的視角,看到了休查克市區中心。
這裡也是祝青柳他們計劃中,準備刺殺的地方!
這種機密,祝青柳當然對鐘神秀隱瞞,但是……卻被墨爾蒙德看到了。
此時,約爾翰正裹著厚厚的大衣,蹲在一個角落,注視著漫天雪花,還有熙熙攘攘的行人,默默地向神秀之主祈禱。
‘嗯……借助對方祈禱所形成的聯係,我可以降臨部分位格,發揮出小半實力……’
‘這種儀式魔法,發展到巔峰,就是神降麼?’
‘要是祝青柳跟那條狗都解決不了,我就要出手幫忙掩蓋一下了……嗯,還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鐘神秀一邊在大廳內讓樂隊奏樂,自己挽著一位美麗女士進入舞池,跳起了今天的第一支舞,一邊在心裡默默想著。
……
休查克市中心。
諸多海豚雕塑圍繞著水池,噴出噴泉。
在新年慶典的這一日,到了晚上,還會有盛大的煙花表演,因此聚集了很多人。
一輛馬車正緩緩行駛過街道,上麵乘坐的是博恩克議員。
他五官粗獷,有著濃密的金色胡須,氣質嚴肅。
此時,就打開了手上的一枚懷表:“必須提前15分鐘趕到華萊士王子的舞會,我約了梅林公爵,準備推動《宅地法案》的事情……”
“請放心。”
在邊上,他的秘書,同時也是保鏢,藍眼睛的安東尼微笑道:“我已經提前跟馬車夫說過了,選擇了避開擁堵人群的路線……”
“安東尼,你的安排總是那麼符合我的心意。”
博恩克議員拉開窗簾,望著漫天飄下的雪花,還有那座巨大的噴泉,眸子略微出神。
與此同時,他似乎察覺到了一道視線。
它來自一位蒙著麵紗的女性,對方穿著狐皮大衣,撐著一柄黑色的大傘,玉腿修長,那一雙宛若會說話的眼睛,同樣望了過來。
兩道目光忽然對視。
博恩克沒有感受到任何心動與挑逗,卻驀然有著一種極為危險之感。
他捂著自己的心臟,尖叫一聲:“有襲擊!”
他隻是一位第2序位的【戰士】,但靠著成為議員後的投資與斂財,也收集到了一些詛咒之物。
其中一件名為‘殘缺的心臟’,它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痛飲主人的大量鮮血,但可以在危險來臨之前,提供一定的預感。
“殺一人而天下萬民喜,則殺之!”
祝青柳撐著黑傘,低低念誦了一聲:“此人行惡法,該殺!”
雖然隻是刺殺一位議員,最多拖延幾個月,最終法案該通過還是會通過,但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