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學派都認為，赤紅之河作為第三道標，同時也是靈界的分野……”
在那一頭，時空雖然紊亂，但好歹還有一定秩序。
但到了這一邊，秩序已經徹底不存，無序才是主流。
鐘神秀抬眼望去，隻見不遠處，似乎是一片破碎的宇宙，可以看到一顆巨大的恒星，以及表麵那一層圓環。
但是，看起來似乎觸手可及的恒星，實際上又不知道距離多遠。
在破碎恒星的邊緣，又仿佛有著一座斑駁古老的建築。
它有著尖尖的屋頂與鐘塔，矗立在一片荒野的儘頭，與恒星的交界處，則是一片巨大的從下往上的瀑布。
“赤紅之河之後的探索十分艱難，或許我一步踏出，就到了黃金通天塔，也有可能下一步就被傳送到什麼莫名的地域，徹底迷失……”
鐘神秀不敢亂走，隻能在赤紅之河邊緣徘徊，依靠著這亙古不變的第三道標之力，才避免迷失。
他在潔白的岸邊行走，突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是格羅斯！
這家夥狼狽地掛在岸邊，一隻手死死抓住潔白的石塊，另外半邊身體卻依舊在承受赤紅之河的衝刷，看起來好像一個精疲力竭的溺水者，下一刻就要被衝走了。
格羅斯也看到了鐘神秀，發出微弱的呼喚：“兄弟……看在司歲的份上，拉我一把！”
“那真是不走運呢。”
鐘神秀來到格羅斯身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我是黑血之主的從者，而這兩位存在，似乎是敵對關係吧？”
格羅斯的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下一刻，他卻感受到一股力量湧來，將他拉上了岸。
格羅斯全身乏力，隻能躺在岸邊，不斷喘氣：“好險……剛才差點就死了……”
他也不敢說鐘神秀差點害死自己的事情，畢竟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自己太過魯莽的緣故。
“為什麼……你會救我？”
格羅斯望著鐘神秀，十分疑惑。
“我雖然是黑血之主的從者，但有著自己的意誌。”鐘神秀隨口解釋了一句，總不能說他根本不信那家夥吧？
“那你可真是……另類！”格羅斯臉龐一抽：“但幸好如此，我才能留下性命，謝謝你！”
“不用客氣，順手而已。”
鐘神秀遙望著遠方靈界的景色，隨口回答。
“我想……請你收下這個。”
格羅斯從懷中取出一枚花卉樣式的勳章：“這是我們夜鶯家族的標記，在神秘界也算有些用處……”
“嗬嗬……”
鐘神秀搖搖頭，並沒有收下禮物。
對方明顯來自一個大家族，出手的神奇物品搞不好有什麼暗門，如果自己發現不了，那就很容易中陷阱。
“喂喂……我是真心的啊，你知道夜鶯家族的徽章，在外麵代表什麼麼？”
格羅斯望著身影漸漸消散的鐘神秀，不由無語了。
“算了，對方擺明不信任我，隻能下次碰見再想辦法報答了……唉……想不到赤紅之河竟然如此危險，讓我這個天才都差點栽了……”
他嘟囔了幾句，準備選擇‘下線’。
……
現實世界，鐘神秀掃了一眼屬性欄。
【血脈：三眼羽蛇（成長型）】
【衍生能力：虛幻之鱗、幻覺之瞳】
“哦，這一次血脈進化，帶來的能力是幻術方麵的？”
他拿起一麵鏡子，照著自己的麵孔，發現自己的瞳孔赫然變成了純黑色。
甚至，伴隨著念頭一動，一雙宛若蛇類的豎瞳浮現出來，帶著冷漠無情之意。
“‘升格者’本來就是靈魂質變，所帶來的影響與血脈融合，化為能製造幻覺的瞳孔，也十分合理，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
鐘神秀意念繼續探索：
【是否消耗天秀點50點，提升三眼羽蛇血脈？】
“果然，‘完全型’的三眼羽蛇，就是‘完美者’級彆，消耗的天秀點也是神通級數的啊……”
“按照普通常理而言，這就是三眼羽蛇血脈的極限了，畢竟一份血脈再如何培育，理論上也不會超過源頭……但我不同，有著天秀點，不知道能不能推演出一個‘究極型’來，那是相當於元丹生物了吧？當然……因為沒有資料，沒有其它理論研究基礎，耗費可能要十倍以上，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正常晉升是一千點的話，那這種推演突破就要一萬點？”
他想了想：“算了，先晉升成為‘完全型’再說。”
伴隨著意念一動，五十點天秀點瞬間消失。
鐘神秀悶哼一聲，彎下腰背。
在他的皮膚表麵，一層細密的瞳孔狀鱗片密密麻麻浮現，他的眼睛也變成了豎瞳。
身軀忍受劇烈痛苦之時，他的靈感直接發散、抬升……進入了靈界。
剛準備‘下線’的格羅斯被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又出現了？”
鐘神秀根本沒有管他，而是望著自己的手臂。
那化為臂環的黑色小蛇猛地落到地上，開始劇烈膨脹，變成了一條水缸粗細的巨蟒！
嘶嘶！
它尾巴拍打著地麵，令這一片地域都在不斷震動，散發出野蠻而凶殘的氣息。
驀然間，在黑蛇的背部，有兩個肉包隆起，飛快膨脹。
刺啦！
肉包破開，展開了兩隻碩大宛若龍翼的翅膀。
在翅膀之上，還有一根根潔白的羽毛。
呼呼！
狂風湧動中，黑蛇驀然騰空飛起，眉心裂開，浮現出第三隻豎瞳蛇眼。
它盯著鐘神秀，驀然低垂頭顱。
鐘神秀上前一步，站了上去。
大風呼嘯，三眼羽蛇振動翅膀，騰空而起，開始了飛行。
它似乎天生就屬於這裡，那破碎的空間與時間概念，都在羽翼翅膀之下被重新定義。
“第三次進化，完全型的三眼羽蛇血脈，已經幾乎不輸於源頭了！”
“而它的血脈，就是找到黃金通天塔，最好的鑰匙！”
鐘神秀站在三眼羽蛇頭頂，望著一個個充滿神秘概念的地域在身下飛快掠過，神情莫名。
他一直在承受著三眼羽蛇的汙染，但在那些強烈的幻象與通靈畫麵當中，有一段信息卻可以被整理出來，進行解析。
那是一個稱號一樣的名諱——‘羽蛇貴族’！
“生而高貴？難道三眼羽蛇的血脈，還有更高的源頭？甚至形成了族群？”
鐘神秀有些沉思，但很快，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
那是一座……被金色光芒包裹的通天高塔！
……
格羅斯傻呆呆站在原地，望著鐘神秀離開的背影，良久才喃喃自語：“‘完美者’！那頭靈界生物，絕對到了‘完美者’級彆，原來調酒師根本不是什麼新晉‘升格者’，而是真正的大佬啊！”
“羽蛇……這種靈界生物我好像聽說過，回去要翻一翻家族秘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