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寇大當家被王棄一指頭給戳死了,這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一種全新的能力,心情頗為不錯。
但是冉姣卻心情不太好了,因為剛才實戰中她一直打得束手束腳有力難使,她明白自己需要重新尋找戰鬥的節奏了。
而且她此時手裡沒有趁手的武器,原本的短劍也就剩下一把了……總之,她現在有些煩躁。
王棄則已經開始‘摸屍’,這位上趕著來‘送’的大當家身上應該有不少好東西才對。
死人的衣服他當然是不要的,他倒是想要找找看有沒有這位大當家的橫練功夫……但可惜沒有,這種東西正常人誰會隨身攜帶。
倒是少量補充了一些鹽、火石等野外生存需要的東西,但也僅此而已了。
但是隨後當王棄觸及這大當家的胸口,也就是先前被冉姣以短劍頂著的地方……卻發現這裡其實貼身纏著一個錦袋!
冉姣先前那一劍是抵在了這錦袋上,隨後又劃開了一條口子。
他伸手觸及那錦袋……卻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一種冰涼陰冷的氣息要侵襲入他的身體。
“什麼東西!”
他連忙後退躍開一步,同時體內少陽氣運轉起來,想要驅散那種陰邪之感。
但是沒用,或者說他沒有找對方法。
他的少陽氣是很純淨沒錯,但對那虛無縹緲的陰邪氣息卻沒有把握、找不到方位也抓不住重點。
或許他的真陽之氣可以應對……那股陰邪之氣糾纏於他能夠被他感知到卻無法快速侵蝕他的身體,其實就是他又真陽之氣的被動抵禦。
這種情況下,冉姣立刻就醒悟了過來,然後連忙喊道:“快用‘破邪咒’!”
王棄也反應了過來,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他無數次念誦‘破邪咒’,如今更是張口就來……
“正法乾坤,令誅邪退散。”
“正法乾坤,令誅邪退散。”
“正法乾坤……”
他一次次地念誦,卻是有了一種更為深刻的體驗。
當他受這陰邪之氣侵蝕時,反倒是對這‘破邪咒’有著更為深刻地感知……或者說,是因為他的念咒有了明確的目標。
原本隻是入門級彆的‘破邪咒’在這一刻便是因為有了目標,也讓王棄知道了該往那個方向努力,所以竟然是一下達到了‘小成’的程度。
或許他本就在這方麵有著過人天賦吧。
隨著咒語念誦,他的意識更是主動配合調動體內真陽之氣與天地共情,然後產生了一股至光至正的靈力波動。
這就是破邪的靈力,為天地正道之氣。
隨後這靈力灌體而入,從王棄的天靈灌入,瞬間衝至全身四肢百骸……
那陰邪之氣便仿佛是受到了重大打擊,竟然是帶著一種尖銳嘯聲還好像如同幼兒啼哭聲一般地逃離了他的身體……
或許是因為被糾纏過了,王棄甚至能夠看到一片陰影從他的身體中衝出,又鑽入了這大當家的身體之中。
然後這大當家的身體猛然間抖動了起來……渾身急速散發著死亡的惡臭,屍體仿佛正在經曆著某種極致的變化。
“屍變……它正在屍變。”冉姣終究經驗豐富一些看出了門道,隨後問:“你究竟碰到什麼東西了,為何會這樣?”
王棄想了一下,隨後抽出村裡給自己帶著防身的鐵劍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了……”
他抽出鐵劍,並且將劍身置於嘴邊按照加持法輕聲念誦‘破邪咒’……下一刻,這已經稍稍有些生鏽了的鐵劍劍身就立刻仿佛明亮了一下,似有青泓在其中流動。
然後他一劍挑在了這正在急速劇變的屍體胸前,卻是將那胸前錦袋給徹底割開,露出了裡麵的那枚九鳳玉佩……或者說是鬼鳥玉佩。
當真是玩意兒在作祟。
冉姣見狀臉色一變,她想起了那一晚無窮鬼物前來追索時候的景象,連忙說道:“我們快走,彆管這個了!”
但是王棄卻臉色凝重地說道:“我現在可以確定,這大當家之所以竟然耗費近兩月時光翻山越嶺深入這不毛之地來追我們,必然是受了這邪玉的影響。”
“如果我們現在走了,那麼到時候來追我們的就是這完成了屍變的可怕僵屍了……我覺得,任何危險還是在其變得更嚴重之前將之提前解決才好……再不濟,也要削弱它的危險性。”
說著,他已經一劍向那邪玉削了過去,想要將之從這屍體身上給挑開……但是他失敗了,隻是切掉了一層的衣物。
這屍體的胸口露出來,卻見這邪玉竟然是如同活物一般,已經小半嵌入了屍體的胸口內!
一條條猙獰的血管露出,連接著這邪玉和屍體上,甚至還能看到其搏動的跡象……
王棄見狀哪裡還不知這罪魁禍首是什麼?
當即劍柄向上劍鋒向下,然後對著這邪玉狠狠一劍刺下……隻要斬破這邪玉,那就算這具屍體完成了屍變肯定也不會有那麼可怕了。
“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劍卻並有能夠破壞這枚雕飾了九鳳鬼鳥的邪玉。
它比想象中的更為牢固。
可也並不是毫無用處,因為加持了‘破邪咒’的鐵劍明顯將那天地正道的力量傳遞了下去,使得這邪玉周圍冒出了一陣刺鼻的青煙。
王棄發現這其實有用,立刻口中繼續念誦‘破邪咒’,調動自己的真氣繼續給鐵劍加持,然後雙手同時握著劍柄繼續大力向下送……
下麵冒出的青煙更多了,甚至整個屍體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屍變之中的屍體竟然猛地抬了一下胸,似乎要豎起身來的樣子。
這一下巨力著實讓王棄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同樣很剛,立刻吐氣開聲用劍鋒死死抵住不讓其抬起來。
隻是這屍體在屍變的時候怎麼力氣比活著的時候還要大,他要壓不住了……
“砰!”
就在這時,一塊巨石猛然砸落,將這屍體的腦袋以及部分上半身給死死壓在了地裡……
王棄懵懵地抬頭,卻看見冉姣正有些麵紅氣喘地扶著這長柱狀的岩石深呼吸。
走敏捷流的刺客,終究還是開了狂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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