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冉姣吃了些東西恢複了一下體力,兩人乾脆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趕一次夜路。
麵前河對岸的山嶺中還有一個山寨,按照王棄得到的地圖,似乎距離也不遠了。
他們兩個又都是可以趕夜路的,倒是正好能夠在淩晨的時候到達那山寨並且進行一番查探。
這一路上王棄明顯感覺到了冉姣的不同來……首先就是她趕路的時候力量更大了,甚至有些失控的跡象。
深一腳淺一腳的,還好是在夜晚趕路,否則白天的話真擔心會被發現。
而且她此時身材高挑而可觀,哪怕是王棄原先那身‘撿來’的男裝長衫套在身上居然也能夠完全撐起來……
和王棄站在一起,也就是矮了半個頭……這在當世之人中已經算得上是高挑的了。
“你在看我?”冉姣忽然問了一句。
王棄連忙收回那有些不受控製的雙眼然後說道:“因為你看起來總像是要摔跤。”
冉姣聽了也隻能懊惱地說道:“沒想到身體的變化這麼大,我重新掌控還需要一段時間。”
“那這次潛入你就儘量和我在一起彆自己行動了,省得有暴露危險。”王棄不放心地吩咐了一聲。
冉姣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儘量輕巧地跟上王棄的腳步……
彆看她此時動作顯得笨拙,但是王棄估計等她能夠適應了自己的身體變化,實力應該很快就能夠有大躍升。
到時候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剛得過這女人……
想想就有些心裡發虛,但就在他繼續要趕路的時候,冉姣卻是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撐開結界吧,前麵他們就已經設了暗崗。”
王棄微微驚訝,至少在百步範圍內他還沒發現任何隱藏起來的人和物……看起來這姐姐在蛻皮之後就連目力也見長啊。
他點點頭,內力一動,就默發了一個‘含光遮影結界’。
隱身後的兩人繼續前進,可是隨後王棄卻是又不得不皺眉……因為身後冉姣發出的聲響太大了一些!
“那我……在這等你吧。”冉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做出了決定。
她終究是個資深的斥候,明白自己這個時候不適合繼續跟進,拖後腿的事情她可不會去做。
王棄則是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然後說道:“那你可要在這裡等我回來。”
“知道了。”
冉姣的聲音有些抖,因為剛才她接觸到王棄的眼神時,總覺得那是擔心回來就看不到她的神情,令她差點就忍不住想要改變主意繼續跟著過去。
而王棄已經轉身走入黑暗……‘含光遮影結界’隨之收縮範圍,令他維持起來更為輕易。
走出一百二十步的時候,他總算是也發現了冉姣所說的那暗崗……總共有兩個人,在一處極隱蔽的土丘內設置了觀察用的崗哨。
這可比先前那山寨表現得要專業得多了。
也可能是因為這座山的山寨規模更大,但地形卻沒那麼險要了。
王棄輕易地穿過那暗崗所在,然後來到了那山寨設立的地方……他發現這山寨是將一處山嶺的山頭都給占據了,兩旁還有水源,當真是得天獨厚,仿佛一座小小山城般。
而通過其中的房屋數量來判斷,這山城內恐怕足有三五萬人居住……這絕對是一大群的山寇。
哪怕去掉大半的老弱婦孺,這些山寇恐怕也能拉起一支五千至八千人的隊伍……
王棄心中不由得警醒,這和之前那個總共也就三千人不到的山寨比起來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上了。
好在此時他隱匿了身形,又是在淩晨大家都沉睡著的時間……否則真是難保白天是否有什麼高手存在,從而發現他的蹤跡。
理論上越是大規模的人群聚集之中,也往往越容易出現高手坐鎮。
王棄沒有走屋頂,而是直接在這山城的街道中往最中心的方向去……那裡自然也是這山寨議事廳的位置。
因為是山頂的結構,所以這議事廳也是地勢最高點。
王棄來到這議事廳的頂部就將這整個山寨都納入眼簾,他用心記憶山寨中的布局,為了以後神射營可能的進軍而做好準備。
然後他再越過議事廳,來到了山寨後方的一片木屋邊……一般靠近議事廳的房屋都是身份較高者的居所,而王棄也是往守衛最森嚴的地方去。
雖然對他來說這些守衛可有可無……
然而令他沒辦法預料的是,在他穿過一片房屋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大半夜還在外邊對月‘賞夜’的人。
他立刻遠遠地止步,甚至還反向拉開了一段距離……不,乾脆就是站在旁邊崗哨身側的陰影處,然後才彙聚目光看過去。
此時他的雙眼能夠夜視又能及遠,並不需要接近就能夠看清那人是在乾嗎……
遠遠看去,就見那人手中拿著一件事物正對月自賞……等等,那件東西王棄很眼熟……那不就是九鳳玉佩嗎?!
王棄驚了一下,雖然依舊克製著自己的氣息,但卻難免使得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
然而就是這一丁點的目光變化,卻是就激起了那持有九鳳玉佩者的驚覺。
那人悚然一驚轉頭看來,目光銳利如同鷹隼,似乎是在搜尋那引起他警惕的存在。
王棄見狀立刻收回了目光……知道這人是個高手,但同時又還沒到能夠一眼看穿他‘含光遮影咒’的地步。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屏息凝神心中默誦《心經》,讓自己躲藏於陰影中並且思緒完全放空。
這時,那人已經一步掠至……
王棄靠著房屋牆壁,就站在那兩個守衛的側後,陰影半遮著身形,然後以‘含光遮影咒’籠罩全身。
“大當家。”兩個守衛一起招呼道。
那大當家目光很是冷峻地在兩人之間梭巡了一下,然後問:“剛才你們有看到什麼異常嗎?”
兩個守衛茫然地忽視了一眼,然後才有些忐忑地回答:“沒有……哦,有隻山貓才那邊跑過。”
他們也算是急中生智了,總感覺如果乾巴巴地回答‘沒有’自己會糟……最近的大當家有些很不對勁,經常喜怒無常。
那大當家聽了果然眼中危險的意味少了一些,然後又對他們說道:“都給我仔細看著周圍,彆讓任何人靠近知道嗎。”
守衛們連忙應諾。
然後大當家依舊帶著狐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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