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睡……其實也就是睡了兩個時辰。
王棄是被冉姣的拍門聲叫醒的。
他甩了甩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稍稍揉了下乾澀的眼睛說道:“抱歉,昨天我睡得不太踏實。”
沒錯,他昨晚可是做了許多事情呢。
此時雖然睡了兩個時辰,但精神力依然比較衰弱……正常行動倒是不影響,就是要無精打采一段時間。
由此他也對出竅時的消耗更是上心……以後也不敢再這麼過度透支精神力了。
其實比起最開始,他出竅狀態持續的時間已經長多了,隻要按部就班地繼續修行下去,他開始暢想能夠整夜神遊在外的時候了。
冉姣還在外麵等著,王棄搓了一把臉站起身來去開門。
“早上好,搭檔。”王棄招呼了一聲。
冉姣有些錯愕於這個稱呼,但卻又覺得意外地不錯。
她在開門的刹那下意識地屏住了一下呼吸,因為她可不想去聞一個‘臭男人’憋了一夜的臭味道。
可她卻意外地發現王棄房間雖然小,但是睡了一夜也沒什麼穢氣沉積。
甚至王棄的身上也沒什麼隔夜的濁氣味道,反倒是依然很清爽的樣子。
這令她意外之餘又覺得很是舒服……對於‘搭檔’兩個字的感觸也是更深、更願意接受了。
“我要洗漱一下,你能等我一下嗎?”王棄又問。
冉姣卻是不由得露出一絲淺笑道:“那你可不該開門讓我進來……雖然我們江湖兒女沒那麼講究,但是當著我這麼個女子的麵洗漱還是很失禮的。”
王棄聽了也沒放在心上,她既然這麼說出來了就意味著她並不在意。
他隻是說道:“知道知道,在彆人麵前我會注意的。”
冉姣也不搭話,她居然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棄才那漱口擦臉,看著他十分細致地將耳後、兩腮、脖頸都仔細擦到了位,然後忍不住又說了:
“我還以為你接下來還會抹些胭脂水粉什麼的。”
王棄則是沒好氣地說道:“這些地方最容易積累汙垢,‘淨衣咒’能夠讓我衣物乾爽,但卻沒辦法保證我的身體清潔……對了,你知道有‘淨身咒’麼?”
冉姣呀然失笑:“有沒有這個咒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哪裡可以送你去淨身。”
王棄這時也擦完了臉,把這塊陳家放在這裡的毛巾繼續放在水盆中搓洗一番,淨水咒發動,使之變得非常乾淨。
他說:“嘿,你個女孩子能彆說這種玩笑嗎?這很奇怪。”
冉姣其實內心更為錯愕,她還以為王棄被她這麼開玩笑會很生氣呢,結果卻隻是這樣就完了……意外的好脾氣。
所以她也有些赧然地說道:“抱歉,和那些粗胚廝混久了。”
正在外麵風餐露宿收集著某人黑資料的‘粗胚’們紛紛躺槍背鍋……
王棄則是一副恍然樣子地說道:“沒錯,我們不矯情,但也不能沒品味。”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應該要追求品味,雖然目前來說還沒到實現的時候。
而冉姣則是一下子沉默了……因為她無法想象一個最矯情的人說出‘不矯情’時是個什麼樣的心態。
王棄沒介意她的沉默,他隻是問:“怎麼一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了嗎?”
冉姣又是無奈地吸了口氣說道:“現在已經是巳時二刻,不早了……還有,徐司馬準備和陳家告辭了,所以讓我來叫你起來。”
巳時二刻,差不多就是早上十點的樣子……嗯,是不早了。
王棄赧然地撓了撓頭,畢竟讓個姑娘來叫他起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將那毛巾擰了一把,然後順手就施展了一個‘避水咒’。
下一刻,毛巾中的水分就快速脫離落回臉盆……這‘避水咒’生生被他用成了‘脫水咒’。
然後他又將毛巾疊好了放在雙掌之間夾住,然後就見一陣溫熱的內力波動在他掌心輻射出來……
沒過多久,這毛巾上就充滿了那種晾曬後的清香味道。
“你這就不能讓陳家的下人來自己做嘛?”冉姣這個早上已經不知多少次有無語的感覺了。
然而王棄沒有答她,隻是接下來就將這塊疊好‘烘乾’的毛巾塞入了自己的行囊裡麵……
冉姣:“……”
她忍不住問:“這就是你說的品味?”
王棄很是坦然地答道:“當然不是,就是這毛巾擦起來還蠻舒服的,反正陳家也不缺這麼一塊毛巾……我們接下來可是就要深入南方蠻荒毒瘴之地,要開始準備起來生活日用品了!”
冉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就覺得王棄這話好有道理……
想想接下來就要去那蚊蟲滋生瘴氣處處的南方密林之中風餐露宿,她的心情立刻被帶往了一個糟糕的方向。
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暗衛斥候的粗糙人生,隻是沒想到被王棄三下兩下就又喚起了身為一個女性對於精致生活的本能追求。
“不說這個了,收拾好了沒有?我們已經在這耽擱很久了。”冉姣強行收回了自己被帶歪‘開叉’的思維,催促道。
王棄本來就沒有打開自己的行囊,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他背起了那幾乎有他大半個大的行囊,將一切裝備都穿戴好,才跟冉姣招呼一聲表示自己好了。
冉姣轉身往外走,同時還不斷吐糟:“你就不能少帶些東西換個小點的行囊?這麼大的行囊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很不方便的。”
王棄則是隨口應道:“放心,我還有餘力的。”
說著他們就往那大屋正廳處走去,徐平已經在那裡等了一段時間了。
他們打著哈欠來到正廳,徐平已經與陳家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很久了。
王棄目光飛快掃過這正廳大堂,卻沒有看到那陳敬天的蹤跡。
於是他在跟著徐平簡單道彆並走出陳家堡之後,就問:“怎麼沒看到陳敬天,他不跟我們走嗎?”
徐平聽了回答道:“他不會加入我們,而是會稍後直接自己前往長安麵見中郎將大人……不過也是奇怪,照理說今天告彆時他應該要出來相送,但卻托病不出……而那陳家主也明顯言辭多有閃爍。”
就在這個時候,冉姣忽然說道:“徐大人,或許我們該著重打聽一下這陳敬天是在什麼地方學藝的?”
徐平聞言當即神色一動,他知道冉姣的血脈特殊之處,也明白這姑娘應該是有了不同尋常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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