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竅修行,給王棄打開了一道全新的大門。
在出竅的狀態下他沒有了肉身的影響,擁有著絕對理智與清晰的思維能力,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將所學的東西都掌握並且熟練。
就連那被趙書吏認為是更高級彆法咒的‘含光遮影咒’也被他很快掌握了……要瞬發可能還有問題,但是經過半個月的練習他已經能夠做到默發。
而其他的‘淨衣咒’、‘避水咒’,那都是已經可以做到瞬發。
更大的發現,則是當他某次偶然間嘗試在這種出竅狀態下進行內氣修煉的時候……竟然驚愕無比地發現自己仿佛能夠看到體內一條條內氣流動的通道,也即是經脈的情況。
出竅的狀態下他搬運的是真陽之氣,而此時他就仿佛能夠看到自己的意識體內有一道道火紅的行氣軌跡若影若現。
如果說這出竅的意識體是他自身狀態的備份,那麼意味著他的身體實際上也是存在著這些能量通道……也即是經脈。
他在彷徨中恍然……這世上所流傳的經脈知識原來是這麼來的!
或許也早就有人能夠做到他這樣,能夠看到自己體內的經脈狀態,然後再將這些信息記錄下來從而形成最早的經脈知識。
否則這就連外科解剖學都沒辦法發現的存在又是如何被古人所得知?
原本還想要找機會學一些經脈方麵知識的王棄這時候反而覺得那沒必要了,因為對於他來說學習經脈知識是為了了解自身經脈狀況並輔助修煉。
可他現在已經能夠以更直觀的方式去感知自己的經脈,又何必再去學那些?
王棄對自己現在的狀況心滿意足,然後開始準備抽空練練那‘勁貫箭’和‘彙氣指’……結果瞬間遭遇現實打臉。
經脈知識學還是要學的,因為這些武技中的內力運用都涉及加了各種穴位、經脈的知識……就不能直接給個行氣圖嗎?
就給了一堆穴位和經脈名稱,這讓沒這方麵知識基礎的人怎麼學?!
王棄吐槽不能,最終隻能花費更大的力氣去一個個嘗試。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反而在武技修行方麵遇到了困難,那‘勁貫箭’還好說,簡單粗暴就是蓄力。
但是‘彙氣指’就難辦了,各種經脈都有涉及,令他千頭萬緒。
所以最後他隻能根據‘彙氣指’的動作招法來設計合適的行氣方式,偶爾也會因為實在沒辦法,再根據行氣的順暢度來改變一下招法。
反正他在他眼中隻要行氣怎麼順暢怎麼來就行了,武技招法在他練氣之前玄之又玄,練氣之後好像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借鑒他唯一全會的一門武技‘大力開碑手’,可不就是內氣運行越是直截了當威力就越大麼?
這一通瞎折騰,原本隻是點擊穴位關節的基礎指法‘彙氣指’直接就走樣了,成為了一種更仿佛內外兼修的高階武技。
就是王棄現在受限於見識也沒有什麼比較,不知道這究竟該算是什麼程度罷了。
而他這段時間外家橫練的‘大力開碑手’也是大有進益。
外家橫練對於身體是有損傷的,所以修煉外家功夫其實也極看天賦。
而王棄在外家功夫方麵的天賦隻能算是中上吧,可他總能夠讓自己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得到鍛煉,並且每次修煉都會將自己逼迫到極致。
這原本對身體會是極大的損傷。
可是王棄的真陽之氣卻能快速修複身體損耗,而出竅修行後帶回的‘餘韻’同樣能夠很好地恢複肌體。
在這種情況下王棄這樣的修煉甚至代替了大門大戶的藥浴食補,外家橫練功夫也是進展飛快。
……
王棄獨自修煉了二十天,他的那些隊友們卻是百無聊賴了二十天。
終於,這天有人坐不住了,幾個人在冰天雪地裡圍坐在一起然後說起了王棄:“那新來的還真就這麼老實不客氣地自顧自去了……這想想有些來氣,也不知道孝敬前輩的?”
另一人道:“行了,這種開場白就彆說了,你就是無聊了想要去逗弄新人,直說就好。”
“怎麼是逗弄?隻是讓他提高一下警惕,這是免費的教育。”
“所以在他每天必經的蹭飯路上埋伏?”
“那就太無趣了,而且還會違反紀律……”
似乎眾人對王棄每天去新兵營蹭飯還有所怨念?
“那要如何‘教育’?”
“簡單,讓冉姣趁夜摸到他的營帳去,趁他睡覺的時候將他的東西全部拿出來藏起來……相信那絕對會是一個令他銘記終生的教訓。”
這主意很損,滿滿的惡作劇味道。
但是卻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讚同……眼前這些人啊,一個個都是耐不住寂寞的刺頭,當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隻是那叫冉姣的女兵卻並不樂意……也即是先前王棄見過的豎瞳女子。
她說:“憑什麼要讓我去?我可不想去鑽一個臭男人的營帳。”
旁邊的人立刻就說了:“那不是冉姣你的天賦最適合隱匿潛入?這個新人雖然讓人不爽,但不可否認他的確很強。”
這麼一說,冉姣倒是真的情緒緩和了許多……畢竟這也算是在誇她。
那人又說了:“當時我們幾個和徐司馬一起去考驗那新人……沒想到我們的埋伏直接被發現,而且還頂著我們的攻擊直接和徐司馬硬剛了好幾個來回……那人可真是生猛。”
冉姣反而更不願意了:“既然是如此強者,我才不願得罪於人。”
眾人一聽有道理啊,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的快樂何在?
所以他們連忙又是一陣暗搓搓的思量討論,最終還是把冉姣給推了出來……
考慮到王棄當前的實力與潛力,他們從原本的惡作劇變成了一次帶著軍人風格的試探與結交……如此一來冉姣就願意去試試了。
在她看來這算是給那新人一個警示,然後再順勢結交一下……
先前沒往這方麵想,但是眾人真這麼一合計,就發現王棄身上的才能與潛力簡直肉眼可見。
於是帶著一些結交的意思,擁有著如同蛇類一般冰冷豎瞳的冉姣小心翼翼地往那秘密的營地摸過去。
王棄自以為營帳設置得隱秘,但其實一直都沒瞞過這些袍澤們的眼睛,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所以這天,或許因為是太過清閒了,王棄原本平靜的日子稍稍起了一些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