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軍不由麵色一變:“這肯定是對方派來的追擊人員,這幫人帶著獵犬,咱們想躲都躲不了啊。”
如果這些人沒有攜帶獵犬,牛小強等人還可以找地方躲藏起來。現在人家帶了獵犬,他們就絕對不能躲藏了。
如今謝軍等三位保鏢體力虛弱,逃跑的速度肯定快不起來,如果牛小強帶著三人一起逃跑,最終的結果可能是他們五個人一個都逃不掉。
在場的五人全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謝軍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掏出了武裝帶上的兩把沙漠之鷹:“老板,我們三個隻怕是逃不掉了,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幫老板拖延一下時間,你趕緊帶著朱迪小姐離開這裡吧,如果我們三人能夠僥幸活下來,我們會去找你的。”
其他兩個保鏢也笑著掏出了身上的槍械,他們本就是負責保護牛小強的,在現在的局勢下,他們自然不可能拖累了牛小強。為了履行好自己的職責,他們也跟謝軍一樣,做好了幫牛小強拖延時間的準備。
牛小強沒想到剛剛升起的曙光這麼快就徹底破滅,他想要說點什麼,但又覺得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他想直接下命令,讓謝軍三人跟著自己一起撤退,但他也知道這個命令肯定是不會被執行的。
一時間牛小強心亂如麻,腦袋裡亂糟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軍知道牛小強在想些什麼,為了不耽誤牛小強逃跑的時間,他拿起槍對準自己的腦袋:“老板,這是我第一次違抗你的意誌,如果你不想逼我在你麵前自殺,那就請你立刻離開這裡,如果我這次能夠僥幸不死,我會主動回去向你領罪的,事件真的很緊急,你就不要再耽誤了,快走啊!”
最後三個字謝軍是吼出來的,牛小強覺得嘴裡有些苦澀的味道,他雙眼赤紅的掃視了三個神色堅決的保鏢一眼,隨後一咬牙轉過身,背對著三人說道:“我這就走,臨走之前我想提醒你們,隻要有任何的機會,你們都要給我活下來,哪怕是當了對方的俘虜也沒關係,告訴他們,為了贖回你們,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如果你們身遭不幸,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割下他全家的腦袋拿來祭奠你們!兄弟們,保重了!”
牛小強說完話拉著朱迪往前走去,身後傳來了謝軍三人的祝福:“老板請保重!”
牛小強聽到這話終於還是留下了眼淚,自打他開竅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落淚。
雖然內心很痛苦很無奈,但牛小強同時也知道這是他目前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朱迪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她腳上穿著的絲襪已經被石頭磨破了,腳底板也被磨得流血。但她卻絲毫都不在乎。
此刻的她一心隻想著不辜負謝軍等人的犧牲,無論如何也要跟著牛小強一起逃出生天。
兩人小跑著前行了不到三百米的距離,後方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槍聲中還夾雜著喧鬨的犬吠聲。
牛小強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他咬著牙加快了腳步。
朱迪被牛小強拉著一起跑,她的腳底板已經被尖銳的石塊給割傷,傳來了劇烈的痛感。
但是朱迪沒有開口叫喚一下,她咬緊牙關,用一種豁出去了的心態跟著牛小強繼續往前狂奔。
又往前跑了五十米之後,兩人同時聽到了嘩嘩的水流聲。
牛小強聽到水流聲後加快腳步,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低頭一看,發現下麵是個水流十分湍急的小河。他扭頭觀望了一下,發現這條河流流向了大海的方向。
牛小強麵露喜色,立馬從口袋裡掏出對講機,衝著對講機大叫道:“老板呼叫鐵錘!聽到請回答!”
片刻之後,對講機裡傳來了謝軍的回答:“鐵錘收到!老板有話請講!”
牛小強大吼道:“你們三個趕緊往前跑!前麵有條河,隻要你們跳進這條河,那些獵犬就沒辦法追蹤到你們,如此一來你們就能保住性命了!”
“好的,我們這就過來!老板你趕緊走,不用等我們!”
“好的!你們一定要過來啊!”
喊完話後,牛小強並未帶著朱迪一起跳河,他爬到了地勢較高的地方往後麵張望。
過了沒多久,牛小強看到三個身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這邊跑了過來。其中的兩個人明顯受了傷,跑步的姿勢有點彆扭。
牛小強一看三人都沒死,不由得哈哈一笑:“還好老子給保鏢們全體配備了防彈衣,否則他們三個可能一個都活不到現在啊!”
剛開始的時候隻有牛小強一個人穿戴防彈衣,後來牛小強通過洛華搞到了許多高檔防彈衣,並且給每位保鏢分發了兩套。正是因為保鏢們都穿戴了防彈衣,所以謝軍三人才能在敵人的凶猛攻擊下活下來。否則他們隻怕早就被打成篩子了。
朱迪也看到了正在跑向這裡的三個身影,她也露出了激動的笑容。
確定謝軍三人都活著之後,牛小強不再耽擱,他來到朱迪身邊,詢問道:“朱迪,你會遊泳嗎?”
朱迪用力點頭:“我會遊泳,水性還算不錯。”
牛小強笑著點點頭:“這就好,等會兒我們一起跳下河流,然後順著水流往大海的方向漂流,水溫肯定很低,你一定要抓緊我,就算身體被凍僵了,也千萬彆鬆手。”
朱迪嗯了一聲,右手緊緊地抓住了牛小強的手掌。
牛小強伸手摟住朱迪,然後低聲道:“把眼睛閉上深呼吸,我倒數三聲之後咱們一起往下跳。”
朱迪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
牛小強倒數三聲後,抱著朱迪一起跳下了河。
這條河距離他們起跳的地方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兩人入水後被冰涼的河水凍得渾身一抖,還沒等他們浮出水麵,他們就被湍急的河水朝下遊衝去。
牛小強奮力劃出水麵,然後把朱迪也拉出了水麵。兩人的手掌緊緊地抓在一起,在湍急的河水中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身體,把腦袋維持在水麵以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