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楊攀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全都被顛覆了，他一會兒為自己莽撞的言行感到後悔，一會兒又對牛小強可以超脫於法律的事情感到恐懼。楊攀的信心徹底崩塌了，他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小醜，是個夜郎自大的傻子，自己在牛小強的眼裡完全就是個不值一提的笑話。

楊攀還在發呆的時候，警員已經走進了餐廳，直接把楊攀給控製住。

楊攀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手銬，如夢初醒般的開口道：“警員先生，這件事跟我無關，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啊？”

“你不要緊張，你是目擊者，我們隻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剛才的情況，順便做筆錄，下麵我們將會向你提問，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你明白嗎？”

這名警員特地加重了“如實”這個英文詞彙的語氣，即便如此，他還是擔心楊攀聽不懂，特地對他使了個眼色。

楊攀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麵色蒼白的點點頭：“請閣下放心，我保證一定會‘如實’的回答閣下提出的問題，保證不會說半句假話。”

警員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提出了第一個問題：“剛才是不是那位斯賓塞跟自己的手下發生了爭執，然後他們發生了內鬥，最終造成了三人死亡的後果？”

楊攀立馬點頭：“對，確實是這麼回事。”

警員嗯了一聲，接著問道：“牛小強先生的本意是想去樓上的酒吧消遣，他隻是剛好路過，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對吧？”

楊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微微點頭道：“嗯，他確實是剛好路過，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

“牛先生的保鏢拿出槍械隻是為了保護自身的安全，他們沒有威脅或者傷害任何人，是這樣的嗎？”

“額……好像是這樣子的……”

“請你明確你的意思，不要使用‘好像’這樣的詞彙好嗎？”

“哦，我的意思是說，牛先生的保鏢確實是為了自衛，所以才把槍掏出來的，他們沒有威脅或者傷害任何人。”

警員非常滿意的點點頭，把楊攀的回答記錄在冊，記錄好這個問題的答案後，他接著又詢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這樣的事情同樣發生在那幾個斯賓塞的手下身上，他們全都被警員控製住，現場對剛才發生的事情進行描述。每當警員提問的時候，他們也都跟楊攀一樣，“如實”的進行回答。

這些人可不傻，他們雖然做了不少很大膽的事情，但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跟牛小強對著乾。因為隻要不是傻子就一定很清楚：跟牛小強對著乾的下場絕對會非常的悲慘，你要是不相信，餐廳隔壁的小巷子躺著的那三具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連自己的老大斯賓塞都被牛小強輕飄飄的給處決了，警員全都幫著他做無罪筆錄，自己又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去跟牛小強叫板？

不到半個鐘頭，這件案子就宣告完結。根據現場好幾位目擊者的描述，死掉的三個人全都是非法幫會的成員，他們是因為分贓不均發生了衝突，然後互相攻擊，最終同歸於儘的。

這邊剛結束筆錄，劉慧母女就坐著電梯來到了一樓。兩人的臉色都有點尷尬，牛小強剛才跟她們聊了一下，讓她們今後老老實實的過日子，不要瞎折騰。

尤其是對劉慧，牛小強這一次可沒有顧忌身份，很明確的告訴劉慧，讓她今後不要跟張廣茂瞎鬨騰，否則張廣茂要是真的跟她離婚，她上哪裡去找一個更好的男人？

劉慧雖然長得很漂亮，但畢竟年紀大了，她跟張廣茂屬於二婚，再結婚的話那就是三婚。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來說，她最好的歸宿就是張廣茂，如果繼續瞎折騰，今後的日子可就不太好過了。

張小蘭也對兩人說了一通話，她的意思跟牛小強差不多，但要比牛小強更加的深入。

張小蘭明確的放出話來，如果劉慧母女不能夠認清楚自己的斤兩，執意要去奢望那些不切實際的金錢和高端享受，那麼她絕對會要求自己的老爸立即跟劉慧離婚，免得老爸一生清廉，到老了卻被彆人給牽連，這對於老爸來說那就太不值當了。

經過了牛小強和張小蘭的一番說教，劉慧和劉雪全都當麵做出了承諾，兩人表示自己今後絕對不會去奢望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

看在兩人這麼順從的份上，張小蘭也並未再逼迫過甚。她表示家裡的財產自己不會拿走一分，全都會留給劉慧母女，還有劉慧跟自己的老爸生的小弟弟。

劉慧母女有種無法麵對牛小強的感覺，一想到牛小強居然殺人，她們就覺得腿肚子發軟。

當牛小強示意她們可以離開的時候，她們立馬逃也似的轉身離開，連招呼都忘了打。

看到劉慧母女下來，楊攀有些尷尬的上前拉住了劉雪的胳膊：“小雪，之前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我不應該懷疑你，更不應該當著大家的麵指責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今後會改掉疑神疑鬼的壞毛病，努力掙錢給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保障。”

劉雪對楊攀還是很有感情的，兩人在國內的時候就開始交往，出國之後更是互相依靠。因此，她雖然對楊攀之前的做法感到很心痛，但還是選擇原諒楊攀這一次。

“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今後我們一起努力，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楊攀嗯了一聲，隨即小聲道：“那什麼，牛小強剛才跟我說、說……”

劉雪好奇道：“他跟你說什麼了？”

楊攀硬著頭皮把牛小強想要收回股份的事情說了出來，劉雪聽了之後微微點頭：“那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他現在拿回去也是應該的，你不要多想，今後我們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樣可以把二手家電的生意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