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良聽到這話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饒是他經常騙人，一時半會也很難想到妥善的言辭去自圓其說。

牛小強的笑容逐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鄙夷和不屑：“這隻是你跟王欣之間的事情，我聽說你在方東平大學還誘騙了一位女學生，你的手段當真是高明啊，把這位女生哄得團團轉，她不僅不承認跟你之間的關係，反而還幫著你說話，不得不承認，在欺騙女人這個方麵，就連我也隻能對你甘拜下風啊。”

劉玉良臉色蒼白的擺手：“牛秘書，您誤會了，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回事，這都是那些嫉妒我的人散步的謠言，通通都是謠言。”

牛小強皮笑肉不笑的盯著劉玉良看，劉玉良根本就不敢跟他對視。

牛小強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劉玉良，我可以給你一個減輕罪過的機會，隻要你當場向王欣磕頭認錯哦，並且償還欠款，我就放你一馬，否則，嗬嗬，你應該知道我在凹山是什麼身份地位，我可沒有恐嚇你，隻要我發句話，你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劉玉良聽到這話臉色煞白，他來到凹山好幾個月的時間，早就聽身邊的人不止一次的說起過牛小強的種種故事和傳說，他十分清楚牛小強在凹山具有什麼樣的威望和權勢。

短暫的權衡利弊後，劉玉良最終選擇低頭認錯。雖然這會讓他丟儘顏麵，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自己離開凹山，憑借著大學畢業生的身份，到哪裡都不愁找不到好工作，今後一樣能過得舒舒服服的。

打定主意後，劉玉良十分果斷的起身走到王欣跟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認錯：“王欣，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你，我現在真心實意的向你道歉，我想你保證，今後再也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請你原諒我這一次吧！”

劉玉良充分了發揮了他不要臉的本事，說著說著就抽泣起來，很快他的抽泣就辦成了眼淚嘩嘩，看上去一副下定決心痛改前非的樣子。

原本劉玉良以為自己這幅表現肯定能打動王欣，因為他很了解王欣，知道這個女人心腸很軟。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王欣至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她繼續一邊喝酒一邊吃菜。等到劉玉良把話說完，王欣這才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封皮的小筆記本扔到地上，不鹹不淡的開口道：“這是我統計出來的賬目，你花我的每一分錢我都羅列了出來，你可以先查查賬，如果沒有錯誤的話，請你把欠我的錢都還給我，然後我們就兩清了。”

劉玉良用意外的眼神看了看王欣，然後又看了看地上的筆記本，他總算是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王欣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王欣了，自己再怎麼道歉也沒用，如果想要快點擺脫如今的危機，唯一剩下的辦法就是還錢了。

劉玉良想到此處懶得再裝模作樣，他擦了擦自己流出的鱷魚的眼淚，撿起筆記本翻看起來。

確實如王欣所說，她把賬目記錄的非常詳細，包括劉玉良在他們家複習功課時產生的生活開銷，王欣全都統計了出來。賬目詳細到了連她給劉玉良購買鋼筆和墨水的錢都沒遺漏的地步。

劉玉良已經認命了，他想儘快擺脫眼前的困境，稍微掃了幾眼就直接翻到賬目的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記錄著劉玉良花錢的總數，一共是三萬六千八百七十七塊六毛三，精確到了分的程度。

這筆錢放在當下可是一筆巨款，一般人絕對是拿不出來的。但劉玉良拿得出來。

他離婚之後變賣了首都的房產，由於那棟房子的地段非常好，加上又是精裝修，家電啥的以一應俱全，因此劉玉良把這套房子賣出了一個非常好的價格。

這套房子的買家是一位外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雖然這套房子在國外不算什麼，但在中國卻屬於非常高的檔次了。這位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為了得到比較優越的生活條件，於是掏了八千美元的外幣，從劉玉良把這套房子連同家電全都買了下來。

這筆錢劉玉良全都存進了銀行，他想把錢留著今後結婚用。按照如今的彙率計算，八千美元大致相當於四萬元人民幣。

雖然對於償還欠款的事情感到很心疼，但劉玉良卻隻能硬著頭皮還錢。否則要是不給牛小強麵子，人家隨便發句話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劉玉良心中暗自懊惱：王欣啊王欣，可真有你的！居然能讓牛秘書出麵幫你，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說動牛秘書的，聽說牛秘書身邊有很多女人，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個好色之徒，難不成王欣用自己的身體跟牛秘書做了見不得人的交易？

劉玉良想到這裡偷偷打量了王欣兩眼，心裡接著想到：這個女人以前彆提多土了，雖然長得還行，但氣質太粗鄙，也不怪我看不上她，不料她坐牢出來之後居然這麼會打扮了，不僅很有氣質，身段似乎也更加誘人了，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好好跟她過日子，現在倒好，不僅沒得到人，也沒得到錢啊。

後悔歸後悔，劉玉良卻不敢真的奢求王欣能夠原諒自己。他一副認命的表情開口道：“我對賬目沒有異議，至於還錢，我身上隻有外幣存單，這需要去市裡的大銀行兌換才行，要不明天我去市裡取錢，然後再還給你行嗎？”

沒等王欣回答，牛小強就當先開口道：“你有多少外幣存款？”

劉玉良不敢隱瞞，實話實說道：“一共有八千美元的外幣存款。”

牛小強接著問道：“人民幣存款你有多少？”

劉玉良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勁，忍不住小聲問道：“不知牛秘書問這個乾什麼啊？”

牛小強嗬嗬一笑：“你耽誤了王欣十幾年的青春，並且還害得她坐牢，難道就不應該補償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