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姓女職員一看震住了場麵，這才苦頭婆心的解釋道：“各位，不是我故意要為難大家，實在是因為咱們公司早就製定了提貨的規矩，我隻是個打工的，是沒辦法更改規定的，大家還是按照規定來吧，否則就算你們打生打死，那也沒有半點作用啊。”

五位商人聽到這話兀自不太服氣，互相吹胡子瞪眼。

劉心武認得這位女職員，他擔心這些商人的爭吵會影響到牛小強和張小蘭的心情，於是上前幾步提醒道：“陳欣，你這是怎麼搞的？乾嘛把人領到廠區裡頭來了？這不是瞎胡鬨嗎？”

陳欣苦著臉道：“劉工，我實在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整天吵吵著要提貨，咱們的貨還沒生產出來，自然沒辦法提給他們，可無論我怎麼說，他們就是不相信，還說我故意為難他們，無奈之下我隻能帶著他們過來親眼看看情況。”

劉心武哦了一聲，提醒道：“牛秘書和張顧問都在，你趕緊把他們領出去吧，否則要是惹得他們不高興，那就不好收場了。”

陳欣是這兩個月才加入海森電子的職員，如果是老職工，一聽就知道牛秘書和張顧問指的是誰，陳欣卻不太清楚。

她一臉好奇的看了看站在包裝區的牛小強和張小蘭，小聲問道：“劉工，你所說的牛秘書和張顧問是誰啊？”

劉心武聽到這話先是一呆，然後才意識到陳欣是新來的。他壓低聲音解釋道：“牛秘書就是方氏集團的那個牛秘書，他跟海森電子廠的老板可是關係非常親密的私人好友，張顧問叫做張小蘭，她是咱們廠的元老級人物，工廠還沒創建的時候，她就已經參與進來了，這兩個人非同小可，即便是崔西總裁見了他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陳欣聞聽此言不由啊了一聲，張小蘭還罷了，牛小強出現在這裡讓她倍感吃驚和意外。

凡是來凹山工作的外地人，就沒有沒聽說過牛小強大名的存在。關於牛小強的種種傳說是那樣的具有傳奇色彩，讓每個聽到他事跡的人都對他倍感欽佩和好奇。

陳欣也一樣，她聽說了關於牛小強的許多神奇事跡，早就想見見這位傳說中幾乎無所不能的牛秘書了。

此刻一聽傳說中的牛秘書就站在自己眼前，陳欣當然會感到吃驚和意外了。

劉心武一看她這幅表現，不由哭笑不得道：“你能不能注意點啊？就算見到了大人物，也不用這麼震驚吧？”

陳欣這次回過神來，趕忙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帶著他們離開。”

她說到這裡轉頭看向五位商人：“各位，你們之前已經看過倉庫了，倉庫裡麵根本沒有貨，這裡是包裝區，包裝區也沒有存貨，這可是大家親眼所見的事情，既然已經看清楚了，那就請諸位回去等消息吧。”

五位商人裡麵有一個女的，這個女人年紀並不太大，看起來約莫剛剛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她的打扮雖然比較樸素，但也難以掩蓋她驕人的麵容和身姿。

這個女人剛才並未參與爭吵，從始至終她都表現得非常的冷靜。可是當陳欣說出這番話後，這個女人立馬就一反常態的撇下了陳欣和其他人，飛也似的衝到了牛小強麵前，然後滿臉討好的表情說道：“牛秘書好，我們之前見過麵的，你仔細看看，是不是覺得我很麵熟啊？”

牛小強被搞懵了，他盯著這個女人看了好幾眼，始終沒能想起她是誰：“我認得你？我怎麼不記得了？”

他身邊站著的張小蘭聽到這話也懵了。

劉心武還算比較清醒，他擔心這個女人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立馬上前兩步擋在了兩人中間，然後用很不客氣的語氣說道：“你趕緊離開，否則我就取消你提貨的資格！”

這個女人兀自不放棄，繼續衝著牛小強露出討好的笑容：“我叫王欣，以前在州廣見過你，那個時候你在州廣參加秋季廣交會，曾經在一家名叫欣欣印刷社的印刷作坊印製過名片，實不相瞞，這家欣欣印刷社就是我跟我丈夫開的。”

聽了王欣的話，牛小強總算是明白過來。他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讓我感到很好奇的是，這都過去好幾年的時間了，你的店裡當時又有那麼多的顧客印刷名片，你怎麼把我記得這麼清楚呢？”

王欣一看牛小強想了起來，臉上並未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趕忙趁熱打鐵的回答道：“這是因為你當時跟彆人發生了爭執，雖然你年紀不大，但氣勢非常足，很容易就會讓人記住，我就是因為這個對你的身份感到好奇，後來還特地找店員了解了一下你的個人情況，問了之後才知道你小小年紀就自己創辦了好幾家工廠，這就更加讓人感到吃驚了，於是乎，我就對你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直到現在還記得你呢！”

牛小強擔心王欣說漏嘴，於是解釋道：“你所說的工廠其實是我師父創辦的，我隻是為了讓彆人重視我，才在名片上把自己印成了老板。”

王欣笑著吹捧道：“即便如此，你也已經非常了不起了，當年我就覺得你將來肯定很有前途，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厲害，這才不過三四年的工夫，你就幫著你師父把企業經營到了如今這麼誇張的規模，想想都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呢！”

牛小強笑著擺擺手，客氣了兩句。他當然知道王欣跟自己攀交情的目的，不過規矩是規矩，不能因為對方認得自己就給她開後門。否則的話其他的四名商人肯定不答應。

客氣過後，牛小強不等王欣主動提出幫忙的請求，就搶先一步堵住了這個口子：“王欣同誌，雖然我們也算得上是熟人，但關於提貨的事情，我還真的不好插手，海森電子廠畢竟不是我師父名下的企業，身為一個外人，我不好對人家的工作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