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管理處常年配備著各種禮品,這是為了拉好感度用的。隻要是貴客,臨走的時候都能得到方氏集團贈送的禮品。
舒雅剛準備推辭,牛小強就一擺手道:“舒雅同誌不必客氣,每個來方氏集團拜訪的客人都能得到禮物,你並不是特例,這也牽涉不到原則性問題,許多企業都是這麼做的。”
這話倒是不假,國內的許多企業確實都在接待方麵下足了功夫,除了請吃請喝,一般都會贈送禮品。
舒雅聽到這話不好再推辭,她笑著點點頭:“感謝牛秘書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受我的采訪,祝你新年快樂,希望咱們今後還能有機會再見。”
牛小強笑著客套了幾句,隨後舒雅在於思梅的帶領下來到了綜合管理處。她直接找到黃鸝,把牛小強的指示傳達了一下。
黃鸝立馬滿臉堆笑,很是熱情的招呼舒雅落座。然後她親自去倉庫拿東西。
不到一分鐘,黃鸝就拿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進來,遞給了舒雅,並且讓舒雅簽字確認。
舒雅簽完字後拿好小盒子,在於思梅的帶領下走出了廠區。於思梅一直把她送到門外才返回。
舒雅對這個小盒子裡麵裝著的東西感到非常好奇,她以前外出采訪的時候經常收到禮物,不過大多是筆記本和鋼筆之類的小玩意,條件比較好的企業則會贈送的確良的襯衣或者是女式皮鞋。
當她懷著好奇之心打開這個小盒子之後,發現裡麵裝著的是一塊女式手表。這可是國內知名的女式手表,價格在一百八十塊錢左右。舒雅不由得為方氏集團的財大氣粗暗暗感到吃驚,同時也暗暗感到不安。
衣服鞋子之類的禮物大概也就十幾二十塊錢,也不能說太貴重。但這種手表卻不同,它的價值比舒雅兩個月的工資還要多,舒雅不太敢要。否則要是被單位裡的同事知道,那問題就大了。
牛小東像個跟屁蟲一樣,一直都跟著舒雅。他一看舒雅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
隻見牛小東笑道:“舒雅,你放心的手下就行,反正又不會有人知道,你擔心什麼?再者說了,方氏集團這麼有錢,他們送的禮物當然也不能太小氣,彆人都能收,你為什麼不能收?”
舒雅聽到這話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戴著的老式手表。
這塊手表是她父親的,當初參加工作的時候父親把自己的手表當做賀禮送給了她。雖然這年頭有很多女性都會佩戴男士手表,但從根本上來講,女人當然還是戴女式手表更加合適一些。
稍微猶豫了片刻後,舒雅微微點頭:“那我就收下吧,牛小東,感謝你幫我介紹了此次采訪,我現在要趕回報社寫稿子,就不多呆了,有機會咱們再見。”
舒雅說完話轉身朝碼頭走去。以前凹山往返市裡的客輪每天隻有一班,自打方氏集團發展起來之後,凹山往返市裡的客流量猛增,現在的客輪已經增加到了四班,極大的方便了人民群眾的出行。
牛小東當然知道舒雅是不大喜歡自己的,即便如此,他還是厚著臉皮追了上去:“我把你送到碼頭去吧。”
舒雅知道牛小東想對自己采取死纏爛打的策略,說句實話,舒雅其實對牛小東有點反感。主要是牛小東以前乾的那些齷齪事,很讓她瞧不起。
不過看在牛小東幫自己介紹采訪的份上,舒雅也不好當麵把話說的太難聽。她默許了牛小東送自己的舉動,但一路上沒有說任何話,算是向牛小東展現出了自己的態度。
等到舒雅登上客輪,牛小東依舊沒有離開碼頭。他在碼頭上衝著舒雅揮手告彆,一直等到客輪消失在江麵的轉角,牛小東這才放下胳膊,歎了口氣道:“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啊……”
牛小東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東哥麼,你咋的沒跟舒大記者待在一起,難不成你被人給甩了啊?”
牛小東聽到這話扭回頭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牛鮮花,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牛鮮花的手裡拎著不少的禮物,估計是準備去走親戚的。牛小勇也是大包小包站在她的背後,一看自己的媳婦主動奚落牛小東,牛小勇隻是咳嗽了一聲,一句話都沒說。
他心裡巴不得兩人鬨騰起來,最好能狠狠地打一架。如此一來他就再也不用擔心牛鮮花跟牛小東好上了。
牛小勇算是看出來了,牛鮮花雖然已經嫁給了自己,但心裡其實一直都沒有忘記牛小東。彆看她每次都主動找牛小東的茬,一副厭惡牛小東到極點的模樣。
但這是因為牛鮮花在生牛小東的怨氣,她埋怨牛小東以前拋棄了她,沒有娶她。
自己之所以能跟牛鮮花好上,那是因為牛鮮花在被牛小東拋棄之後自暴自棄,為了氣牛小東,故意跟自己好上的。
隻要牛小東放低姿態,主動承認錯誤,牛小勇覺得牛鮮花肯定會跟自己離婚,重投牛小東的懷抱。
牛小勇跟牛鮮花都有孩子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家庭破裂,因此每次看到牛鮮花跟牛小東吵架,牛小勇都站在一旁兩不相幫。
在外人看來,牛小勇兩不相幫的做法完全說得過去。牛鮮花雖然是他的老婆,但牛小東跟他的關係也不差。
兩人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泥巴了,你讓牛小勇怎麼好意思幫著自己的老婆去跟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哥們扯皮打架?
甚至就連牛鮮花和牛小東這兩個當事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大家全都被牛小勇憨憨的外表給騙了,牛小勇真實的想法是這樣的:你們瞎吵吵個啥?趕緊的動手啊!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能打進醫院去,這樣一來我就能徹底放心了。
可惜的是牛鮮花和牛小東每次都隻是吵得厲害,從來都沒動過一次手,這讓牛小勇又氣又急,有的時候他甚至都想直接把兩人攏到一塊兒,讓他們狠狠地大乾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