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娟哭哭啼啼道：“這個……主要是因為我家裡條件太差，我有五個弟弟妹妹，父親幾年前的了吸血蟲病過世，爺爺奶奶的身體不太好，生活的重擔全都壓在了母親一個人的身上，她……她實在是太辛苦了，我想幫她緩解生活的壓力，所以才會犯錯的……”

黃文娟的年紀跟牛小強差不多，像她這個年紀的家庭，基本都是多子女家庭。就好比牛小強家，兄弟姐妹一共有六個，這在國內屬於普遍現象。

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跟當年的環境有關，國家提倡老百姓多生孩子，於是老百姓就生了好多。

牛小強聽了黃文娟的解釋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多子女家庭麵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吃飯，在孩子們還未成年之前，生活的重擔基本都壓在了父母身上。家庭的生活條件想要得到改善，隻能等到孩子成年之後參加工作才行。

這還是那些職工家庭，如果是農民，雖然可以通過種地混個溫飽，但家裡的正常開銷卻無法保障。

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花錢購買，穿的衣服鞋子也要花錢置辦，如果還要供孩子念書，開銷將會更大。

這些開銷對於農民來說是非常沉重的，許多家庭都承擔不起，黃文娟既然能成為牛秋香的得力助手，這說明她念過書，她這樣的家庭能夠供她上學，這在牛小強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牛小強沉吟片刻後開口道：“黃文娟，我很欣賞你為母親分憂的這份心，但你的做法卻不正確，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損公肥私，方氏集團豈不是要亂套？如果方氏集團垮掉了，你就會失去工作，到時候你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工作？其中的道理相信你能夠想清楚。”

黃文娟一個勁的點頭：“是是是，我已經想清楚了，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希望牛秘書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去將功贖罪。”

牛小強並未表態，而是接著問道：“咱們廠不是設立了救助基金嗎？你為什麼不去申請救助款，而要以這種方式解決困難呢？”

黃文娟小聲解釋道：“救助款隻針對那些遇到重大疾病的職工家庭，我們家的情況並不符合，所以我沒辦法申請救助款。”

牛小強接著問道：“你們家目前麵臨的主要困難是什麼？”

黃文娟小聲回答道：“主要是幾個弟弟妹妹念書的開銷太大，就算我現在的工資已經很不錯了，也難以支付他們上學的開銷，本來我媽想讓弟弟妹妹們輟學的，但我不同意，我覺得隻有念書將來才會有出路，否則就隻能一輩子當農民，在我的堅持下，我媽這才同意讓弟弟妹妹們繼續念書的。”

牛小強哦了一聲：“你這個當姐姐的還算是明事理，也很懂事，知道為弟弟妹妹們著想，但你的做法卻真的很要不得，至於該如何處置你，這需要看兩個方麵。”

“一個是你認錯的態度，目前看來你的認錯態度還算可以，其次要看你究竟收取了多少好處，如果數額太大，那我隻能表示遺憾了，現在請你吧你收取的所有好處全都說出來吧，不要有任何隱瞞，你也算是廠裡的老職工了，應該知道我的個性，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欺騙，再者憑借著我的能力，你就算想要隱瞞，也根本就瞞不住。”

牛小強這麼說一方麵是在敲打黃文娟，另一方麵其實是在考驗她。實際上牛小強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並不準備開除黃文娟，但前提條件是黃文娟必須如實的彙報她收取的好處究竟有多少。

隻要黃文娟能夠誠實的說出真實的數據，牛小強就會放她一馬。如果黃文娟有任何一丁點的隱瞞，牛小強就絕對不會留著她。

一個曾經犯過錯誤的人，如果在這個時候還不誠實，誰又敢保證此人今後不會繼續騙人？做出違規的事情？

牛小強心說：機會隻有這一次，至於結果究竟如何，那就要看你自己如何表現了。

黃文娟聽了牛小強的話再次痛哭起來，她用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放在了牛小強麵前：“牛、牛秘書，我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已經把所有的賬目全都記錄了下來，數額……數額有點大……還請牛秘書看在我誠懇認錯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今後再也不會犯錯誤了……”

牛小強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拿起小本子翻看起來。

黃文娟收取的好處確實不算少，按照當前的價格計算，她收取的現金和禮物加起來大概有一千塊。黃文娟的月工資大概為九十塊，收取的好處相當於她是一個月的工資。

牛小強快速的統計出數據，隨後把小本子裝進自己的口袋，直視著黃文娟不說話。

其實黃文娟已經通過了考驗，牛小強之所以這樣做，還是為了敲打她。隻有給她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才能讓她銘記住教訓。

黃文娟低著頭哭泣，根本就不敢跟牛小強對視。她的內心極為忐忑，等待著牛小強最後的宣判。

牛小強足足沉默了一分鐘，等到氣氛壓抑到極點，這才開口道：“你收取好處的數額有些巨大，本來我是不會給你重新來過的機會的，但看在你很誠實的交出了賬本的份上，我決定網開一麵，希望你能夠記住這次的教訓，今後不要再搞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旦我發現你今後再次犯錯，我會新賬舊賬一起算，那個時候可就不是開除你這麼簡單了，你還會被送去坐牢，你聽清楚了嗎？”

黃文娟感激涕零的連連點頭：“我聽清楚了，感謝牛秘書的寬宏大量，我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隻要我犯了任何錯誤，到時候不用牛秘書說，我自己就卷鋪蓋走人！”

牛小強嗯了一聲，接著說道：“至於你家遇到的困難，開年之後就可以解決，不用你再承擔太大的經濟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