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強的四叔苦笑著歎了口氣:“二哥,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是那種人嗎?”
牛大壯哈哈一笑:“不管你是不是那種人都沒關係,跟你說句實話吧,二哥不想讓你左右為難,今後要是有人說你的閒話,你就說是二哥騙了你,其他人要怪就怪我好了,反正我今後也不會跟他們來往,不怕他們扯淡。”
牛小強附和道:“四叔,你聽我爸的吧,反正咱們家也不怕得罪人,不像你,你跟他們的關係本來挺不錯的,可不能因為我們家的事情受到牽連。”
四叔看了看自己的二哥,又看了看牛小強,無奈的笑了笑:“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事情塵埃落定後,大家不再談論跟牛大虎有關的事情,而是扯起了閒篇,飯桌上的氣氛十分愉悅。
牛大壯總算是斬斷了所有跟家族有關的煩惱,壓在心裡多年的怨氣徹底宣泄了出去,因此他的興致非常高,不停地舉杯勸酒。
牛小強和四叔自然是要捧場的,因此這頓酒散席的時候三個男人全都喝高了。
四叔被安排在了牛小強的屋子裡休息,至於牛小強,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八點,四叔帶著牛小強交給他的資料離開凹山。牛小強一家子繼續照常工作和生活。
中午時分,牛小強接到了四叔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中告訴牛小強,牛大虎已經把方東平放了出來,目前他正跟方東平待在一起,準備親自護送方東平返回凹山。
牛小強聽完之後立馬開口:“四叔,你能不能讓我師父聽電話?”
“沒問題,我這就把電話交給他。”
很快的,牛小強就聽到了方東平的聲音:“小強,你師姐他們一家子都還好吧?”
牛小強嗯了一聲:“他們都挺好的,師父不用擔心,反倒是你,你這些日子在裡頭有沒有遭罪?”
方東平歎了口氣:“你覺得去了那種地方能不遭罪嗎?不過你放心,無論他們使出什麼手段,師父至始至終啥都沒有說。”
牛小強心裡升騰起一股怒氣,他強壓住怒火道:“師父,你先回來跟師姐團聚吧,後續的事情由我來處理,總而言之一句話,徒弟我絕對不會讓你白白遭罪的。”
方東平對牛小強十分了解,一聽就知道牛小強想要乾嘛。他勸說道:“還是算了吧,你們畢竟是親戚,為了我一個外人——”
牛小強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道:“師父,你怎麼能算是外人呢?何況我們一家子全都不認可跟牛大虎家的親戚關係,他能做得了初一,我們就能做得出十五!我們一家子昨晚就已經開會對這件事做出了最終決定,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師父,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方東平一聽是牛小強全家人開會做出的決定,他不好再多說什麼,話鋒一轉道:“小強,這些天你師姐有沒有問過師父的下落?”
牛小強立馬笑著回答:“肯定問過啊,並且問了好多次呢,師姐她可關心你了,恨不得立刻就跟你見麵。”
方東平聞聽此言,這些天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都一掃而空,他在電話中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非常好!我還擔心你師姐抹不開麵子,不好意思跟我見麵呢!她這個樣子師父非常開心!”
開心過後,方東平想起什麼似地提醒道:“小強,師父身上受了點傷,咱們先對對口風,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身上的傷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出來的,至於我這些日子乾嘛去了,你就說我去接機的路上遇到了以前的一個救命恩人,去他們家暫住了幾天,明白嗎?”
牛小強嗯了一聲:“我明白,保證不會說漏嘴的。”
“好,師父這就回去。”
“祝師父一路順風。”
掛斷電話後,牛小強立馬給招待所打了個電話,把方東平即將返回凹山的消息通知給了方慕白。
方慕白一家三口全都欣喜不已,早早的就去碼頭上等候方東平。
牛小強並未跟著去湊熱鬨,在他的授意下,集團公司的其他人也都沒有過去湊熱鬨。
牛小強覺得師父一家子團聚的時刻不應該被任何人打擾,應該讓師父和師姐儘情的享受這幸福的時刻。
把消息告訴給方慕白後,牛小強緊跟掏出對講機,對謝軍吩咐道:“鐵錘,按照我跟你吩咐的計劃行事吧。”
謝軍已經探完了親,昨天中午回到了凹山。
他雖然是牛小強的保鏢,但在凹山卻不方便表明身份。保鏢這個職業在國內還屬於新鮮事物,如果搞得太張揚,難免會讓人覺得牛小強有些小題大做。因此,牛小強給謝軍安排了一個聯絡員的角色,平時主要負責幫牛小強跑腿辦事。
“明白,我這就出發。”
謝軍的手裡拿著一大袋資料,這些資料對於牛大虎來說非常致命,其中有許多王老虎通過自己的手段搞到的鐵證。
目前關於牛大虎不好的消息已經在清江傳揚開了,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在輿論形勢對他非常不利的情況下,隻要把這些鐵證扔出來,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除了牛大虎之外,他的老婆孩子也乾麼很多壞事,隻要牛大虎出事,他的老婆孩子肯定要跟著完蛋。
牛小強對此沒有半點顧慮,他堅定的執行了原定計劃,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徹底解決掉這個巨大的隱患。
晚上七點半,牛小強在招待所的包廂裡參加了方東平一家子的團圓飯。無論是方東平還是方慕白,全都對他感激不已,連連向他敬酒致謝。
牛小強昨天晚上就有些喝高了,本來是想推辭的。可是看到師父一家子的幸福笑容,他最終選擇舍命陪君子。
舍命陪君子的結果是牛小強喝吐了,還沒下酒桌就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牛小強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他睜眼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鎮衛生院的病床上,王小霜坐在床頭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