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強把剛才給廠裡打電話的事情告訴給了吳萍,然後很輕鬆的笑道:“姐,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塵埃落定,我敢保證最終的結果對於我們來說一定是有利的,你就彆操那份閒心了,如果有人趁此機會向你發難,你咬緊牙關抗住就行,實在要是抗不住,你可以找許市長或者錢老求助,他們兩個應該不會對你坐視不管。”
吳萍聽到這話幽幽的歎了口氣:“實際上我昨天就跟錢老聯係過了,你猜怎麼著?”
牛小強好奇道:“怎麼著了?”
吳萍苦笑道:“錢老根本就沒跟我通話,隻讓他的秘書給我帶了一句話,這句話是這樣的——‘坐看風雲,風輕雲淡’,我鬨不明白是啥意思,於是就問他的秘書,他的秘書告訴給我一個驚人的消息,說錢老已經被暫停任命,正在家裡閒住呢,連他這樣的大人物都這個樣子了,你讓我一個小小的區高官怎麼扛啊?”
這個消息著實太過驚人,牛小強被嚇了一大跳。可是隨即,牛小強的心情就再次恢複了平靜。
他沒心沒肺的嗬嗬一笑:“萍姐,從錢老讓他的秘書給你帶的話當中,你就沒有聽出什麼門道嗎?”
吳萍雖然很聰明,但跟牛小強相比還是存在著差距的。她一臉好奇的問道:“什麼門道?”
牛小強淡淡道:“錢老說‘坐看風雲,風輕雲淡’,他這是在暗示你,讓你不要緊張,不管目前的局勢有多麼的惡劣,但最終的結果肯定會是風輕雲淡,他這個層麵的人可以了解到許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既然他在被暫停任命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淡定,由此可見他一定對最後的結果有了定論,隻是礙於某些顧慮,不能把實話告訴給你,不過他也很重視你,對你進行了暗示,這說明你在他的心目中還是很有分量的,否則一省之長又怎麼可能跟一個小小的區高官多說廢話?”
吳萍聞言遲疑道:“小強,姐姐怎麼覺得你跟個神棍一樣啊?你又不是錢老,怎麼知道他帶給我的那句話是你所說的這個意思?興許錢老是因為心灰意冷,才說出這種話的呢?”
牛小強無奈的歎了口氣:“萍姐,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忽然間喜歡鑽牛角尖了呢?我的解釋絕對是合情合理,你為啥非要往壞的方麵聯想啊?”
吳萍解釋道:“姐姐可是體製內的人,現在的局麵有多麼惡劣你知道嗎?如果最終的結果跟你預料的不一樣,不僅姐姐要完蛋,你跟你師父費儘心血創建的諾大的事業也要跟著完蛋,你說姐姐能不擔心嗎?”
牛小強苦笑道:“好吧,為了讓姐姐徹底放下心來,小弟我就跟你說說這件事的本質吧。”
吳萍驚疑不定道:“你又不是體製內的人,再者現在又身處國外,怎麼可能看透這件事的本質呢?小強,姐姐發現你說話真的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牛小強摸了摸鼻子:“萍姐,你現在身在局中,自然會受到許多因素的乾擾,我卻不同,雖然我不是體製內的人,也不在國內,但我平時就很注意大政方針的動向,對於國內的形勢早就有了很清楚的認識,你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說了,咱們先等待一段時間,如果事實證明我說的是對的,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事實證明我是錯的,我任憑你處置,你覺得如何?”
吳萍聞言嬌笑道:“好吧,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把做出這種判斷的依據告訴給我吧,姐姐一定會認真聽的。”
牛小強嗯了一聲,壓低聲音報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在中國大地上絕對是家喻戶曉,沒人不知道。
吳萍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愣了足足有十秒鐘,這才開口:“小強,你把他老人家的名字報出來乾什麼?這件事是咱們江東省引發的,跟他老人家沒有關係吧?”
牛小強歎了口氣:“萍姐,你的政治敏感性怎麼這麼差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是不是因為你整天累死累活的工作,把腦袋給累暈了啊?”
吳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還彆說,姐姐最近確實是忙昏了頭,今天早上出門之後才發現把文胸給穿反了,要不是通訊員小黃提醒了我,我可就要丟人了哦。”
牛小強聞言心疼道:“萍姐,我知道你的身體很好,但再好的身體也需要休息,像你這樣忙活下去,遲早會累垮的,到時候希望新區的一大攤子事情交給誰去打理啊?你聽弟弟一句勸吧,適當地放手,把不太重要的工作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不要再事必親躬了好嗎?”
吳萍覺得心裡暖暖的,她輕輕嗯了一聲:“我以後會注意休息的,你趕緊跟姐姐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件事跟他老人家有關?”
牛小強不再賣關子,直接把自己的依據說了出來:“你不要忘了改革開放的總路線方針是誰提出來的,人家既然提出了這個總的路線方針,又怎麼會容忍有人唱反調呢?他老人家現在之所以還沒站出來發表意見,隻是想看看某些人的真麵目,等到他老人家搞清楚情況後,肯定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平息事態,對於那些唱反調和思想不堅定的人,估計他老人家是不會再用了,對於堅定的支持改革開放政策的人,必將會受到重用,我這麼解釋你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疑惑了吧?”
聽了牛小強的這番解釋,吳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激動道:“對啊!既然改革開放的總路線方針是他老人家提出來的,那麼他老人家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開倒車!小強,還是你厲害,姐姐算是徹底服了!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聽你的,絕對不會再有半點懷疑!”
牛小強嘿嘿一笑,調侃道:“不錯不錯,萍姐還算是孺子可教,並未徹底變成一個大傻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