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這麼做,許多人家是買不起豬飼料的,如果使用老辦法養豬,出欄的速度太慢,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講,效率太過低下。
在這種情況下,飼料廠今年的總體營業額為十六萬人民幣,其中隻到賬了九萬塊錢,剩下的七萬塊全都是散戶們拖欠的賬目。
牛小強看完之後詢問道:“萍姐,這三家企業的利潤你是不是不準備跟我師父分賬了?”
吳萍確實是這麼想的:“希望農場的模式還需要繼續大力推廣,罐頭廠也要擴大經營規模,生豬養殖項目也需要錢來進行扶持,所以這些利潤自然是不能跟你師父分賬的,你師父的工作由你去做,我這邊會嚴格審查,把每一分錢都用在刀刃上,所有的投資都將按照雙方的持股比例計入股本,隻要產業發展起來,今後掙的錢肯定比現在多很多,也不需要急於這一時分錢嘛。”
牛小強見吳萍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不由露出無奈的表情:“好吧,就依你,我師父那邊由我去跟他做工作,希望你能把賬目管理好,不要讓彆有用心的人從中謀取私利。”
吳萍聽到這話想起什麼似地接口:“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喏,你看看這個吧。”
吳萍打開抽屜,找出一份文件遞給牛小強。牛小強低頭一看,發現這是一份吳萍簽了字的判決書。
判決書的主要內容是一個名叫範長虹的人因為貪。、汙和瀆職被判了十八年的有期徒刑,此外還收繳了此人的所有違法所得,一共是九千三百塊錢。
牛小強有些疑惑的問道:“萍姐,這個範長虹是誰啊?怎麼被判得這麼重?”
吳萍冷哼一聲,眼中流露出殺氣:“範長虹原本是柳河鎮的會計,據說跟張步亮沾親帶故,正是因為張步亮的極力推薦,我才把她安排到罐頭廠去管理賬目,結果這女的采用巧立名目的方式做假賬,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從廠裡撈了九千多塊錢,這件事還是你的未婚妻查賬的時候發現的,我得知情況後立即把她給法辦了,因為這件事,張步亮跟我的關係鬨得很僵。”
牛小強對張步亮印象深刻,他曾被吳萍騙去參加了一次區委會議,那次會議就是專門針對張步亮的。
當時張步亮的兒子因為犯了搶劫罪,被田老三逮捕,張步亮以孩子年紀太小為由,希望吳萍能網開一麵。吳萍想借此機會好好地敲打一下張步亮這個背景深厚的本土乾部,於是就哄騙牛小強過去,陪著她演了一出戲。
此刻一聽張步亮的名字,牛小強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張步亮還真是糊塗,上次他就是非不分,為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區委會議上顛倒黑白,沒想到他極力推薦的人也出了經濟問題,萍姐,你今後可要多多注意他,可彆再因為他而乾擾了區裡的經濟發展。”
吳萍哼了一聲:“你是不知道,他那個寶貝兒子又犯事了,前不久帶著人搶了你師父廠裡的出納,還把人給打傷了,這次我沒有再講什麼情麵,直接把他的兒子和幾個為首的家夥判了死刑,結果張步亮因為這件事徹底跟我急眼衝進我的辦公室要跟我動手,要不是老田在場,他肯定把我給打了。”
牛小強聞言不由勃然大怒,狠狠一拍桌子:“他媽的!這家夥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對上級動手!你跟我說說,他現在在哪兒?我這就去教訓他!”
牛小強之所以如此震怒,一來是因為吳萍跟他關係密切,他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吳萍出頭。
二來是因為吳萍絕對是個好乾部,她一心為公,從來都是公事公辦,沒有為自己撈任何好處,這樣的好乾部不應該被人傷害。
最後是因為張步亮蠻橫不講理,自己的兒子屢次犯法,他這個當爹的屢次動用關係去維護兒子,罔顧法律的規定,這種行為很是讓人不齒。
吳萍見牛小強如此動怒,心裡覺得暖暖的。她拉著牛小強坐下,安撫好了牛小強的情緒才開口:“張步亮跟我徹底撕破臉後就跑去市裡告狀了,說我在區裡搞一言堂,並且還仗著手裡的權力肆意妄為,因為此事,市裡曾派人來區裡調查過,結果老百姓沒有一個說我的壞話,反而都指責張步亮做事不地道,他不僅沒能告倒我,反而還被市裡直接下發文件免去了一切職務。”
牛小強聽到這話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太好了!絕對是大快人心啊!”
吳萍笑了笑,接著說道:“聽說他回到家後還曾想拉著老張家的人前來鬨事,結果沒有一個人支持他,大家都說他不應該不明事理,更不應該跟我這位好區長過不去,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感動得流淚了,這就是民心啊。”
吳萍滿臉的感慨之色,顯得頗為欣慰。
牛小強拉住了吳萍的手掌:“萍姐,這是你應得的回報,你為區裡做出了這麼多的貢獻,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因此當某些人想要傷害你的時候,人民群眾就會站出來維護你。”
吳萍微微一笑:“所以說啊,為了報答老百姓的維護,我才更要努力的發展區裡的經濟,爭取讓大家早日過上好日子,尤其是柳河鎮,那裡的家族觀念根深蒂固,外人根本插不進去手,為了打開局麵、徹底分化瓦解那些家族勢力,我準備加大對柳河鎮的投資進度,爭取在一年之內在那邊創立四個希望農場,除此之外,生豬養殖和果樹種植項目也要大力在那邊推廣,人民的生活富裕起來後,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蠻橫不講理了。”
這就是所謂的“倉稟足而知禮儀”。隻要生活條件好了,老百姓才有心情去提升自身的修養。如果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心思去考慮素質的問題?自古以來越貧窮的地方就越是野蠻,這不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