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靈兒三人出來之時,隻見得夜幕蒼穹之上,一條巨大的赤火真龍在九霄之上與一隻鬼氣環繞的白骨骷髏激戰正酣。
田不易與鬼王分彆站在兩端,各自變幻法訣,施展法力鬥法,至於碧瑤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天上那赤火真龍映亮了半邊夜空,兩人鬥法的聲勢太大,流波山上正邪兩派之人都有察覺,紛紛朝這邊趕來。
不多時,正邪兩派的主要力量便都到了,兩方在底下對峙,而天上此時也快分出了勝負。
卻見那赤火真龍咆哮著撞上了那白骨骷髏,而那白骨骷髏張口吐出了無數玄陰鬼氣,轟隆一聲巨響,赤焰仙劍倒飛出去,那白骨骷髏亦是消失不見。
反倒是操縱法器的田不易和鬼王紛紛臉色一變,齊齊吐出了一口鮮血來,都是受了重傷。
“宗主!”“師父!”
鬼王宗的人和大竹峰的人都是驚呼一聲,上前將二人扶住。
鬼王臉色難看的望著田不易和一眾正道弟子,道:“想不到你這矮胖子道行如此了得,難怪大竹峰一脈弟子如此出色,今日不是開戰的時候,改日我再與你一較高下!”
說罷,他推開攙扶他的鬼王宗弟子,轉身朝著魔教的駐地飛去。
一眾魔教弟子跟隨著他,很快便消失無蹤。
水月大師領人正要追上去,田不易卻道:“彆……彆追,小心埋伏……”
蘇茹心疼的拉著自家丈夫的手,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田不易搖了搖頭,疑惑道:“此人也不知道是誰,一身道行之深,絲毫不遜色與我。”
田不易的道行,在青雲門中,僅在道玄真人之下,而他近幾年得了莫元獻上的天書第一卷,觸類旁通下,道行又大有精進,已經到了上清境第九層,觸摸到了那太清境的層次。
這等修為,放眼天下也是難尋幾名對手,可是這一鬥法卻是兩敗俱傷,麵對魔教這個與他修為相差無幾的神秘宗主,他自然好奇身份了。
磨腳教派極多,此次來流波山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宗主,是以眾人也無從揣度。
恰在此時,田靈兒三人走了過來,聽見田不易的疑問,那俊逸青年道:“此人是魔教四大派閥之一的鬼王宗宗主,田師叔能擊敗他,當真是道行精深!”
鬼王宗宗主!
眾人一聽,臉色立時變了,尤其是天音寺和焚香穀的弟子,看著田不易的目光是極為欽佩,魔教四大派閥的宗主道行之高可想而知,而田不易不過青雲七脈首座之一,便能與一宗之主平分秋色,由不得人不感歎他的道行。
田不易看向來人,笑道:“原來是你,你師父下山前特地囑咐我看好你,怕你混跡魔教中被人害了,現下倒是安全了。”
那俊逸青年神色一肅,衝著青雲門幾個長輩作揖行禮道:“通天峰蕭逸才,拜見各位師叔!”
此時正是道玄真人的愛徒蕭逸才,也是道玄真人指定的青雲門掌門繼承人,那柄七星仙劍,非繼任掌門不能執掌,便是昔年的萬劍一,也隻得了斬龍劍。
水月大師抬手道:“逸才,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這蕭逸才乃是上屆七脈會武的魁首,一身修為已經晉入了玉清境九層,若是沒有莫元的話,他便是青雲年輕弟子第一人。
田不易看著他,歎道:“可惜,我門下那不成器的老七還沒趕來,不然的話,鬼王受傷,正是將魔教一網打儘的好機會!”
“田師叔,我看不然!”
這時,一名穿著紅色衣袍的男子站了出來,此人麵如冠玉,頗為俊朗,卻是焚香穀穀主嫡傳弟子李洵。
他道:“此時鬼王受傷,正是鏟除魔教妖人最好的機會,我等人多勢眾,雖說青雲門道法通玄,但是難道沒了一名尋常弟子,還不能斬妖除魔了不成?”
說著話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的朝著站在水月大師後麵的那個倩影看了過去,那女子背負天琊神劍,玉顏清麗,氣質淡雅,正是小竹峰最出色的弟子陸雪琪。
“你知道什麼,我七師兄才不尋常!”田靈兒見李洵出言不遜,當即跳出來打斷道。
“靈兒!”
田不易嗬斥一聲,又轉頭對李洵笑道:“李師侄,如今我受了傷,卻是沒法參與接下來的行動了,至於去與不去,此次我青雲門由水月師姐掌總,你問問她吧。”
李洵的目光朝著水月看去。
水月臉色清冷,她道:“李師侄,魔教的力量我等還未摸清,田師弟又受了重傷,青雲門怕是不能隨你去追擊那些妖魔了。”
旁人不知道莫元的道行,她卻是一清二楚,那大竹峰老七的修為,隻怕不在他們這些老一輩的首座之下,現在出擊,遠不如再來強援後出擊來的穩妥。
畢竟每多一名上清境的高手,那尋常弟子的死傷便會少上很多。
李洵與燕虹二人是焚香穀當代最出色的弟子,他們曾與張小凡等人一起探索萬蝠古窟,在那時他便對陸雪琪心生愛慕。
水月大師乃是陸雪琪的師父,是以水月一說話,他雖然心中不滿,但是依舊臉上掛著笑道:“水月大師您是前輩,自然考慮問題比我這個晚輩周全些,您既然說不去,那就不去吧。”
青雲門和焚香穀都說不去了,其餘的正道散仙和各派弟子想追也有心無力,他們隨後便各自散了去。
至於眾人心心念念的莫元,他又在哪呢?
“你是說,此處是蓬萊?”
“不錯,這裡是蓬萊,流波山的話還在三千裡以外,聽說那裡此時正魔彙聚,局勢極為緊張,道友要去的話,還是要謹慎一些的好。”
一座靈氣充裕的巨大島嶼上,莫元聽著眼前這道人的話,心中卻是頗為無奈。
海上並無方向可尋,他禦劍飛行,一路向東,誰料到最終到了這蓬萊仙島上了。
“興許是經曆的那場暴風雨,導致我迷失了方向。”莫元自語道。
流波山距離東海七千裡,遙遠無比,中間還有許多暴風雨的區域,他又沒有張小凡那般一直飛便能到的運氣,迷路實乃是尋常。
莫元也不敢在蓬萊仙島耽擱,他本就出發的晚,要是再磨蹭,極有可能錯過那夔牛出世。
是以他向這蓬萊仙島上的道人打聽了流波山的具體方向後,便馬上禦劍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