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日,莫元在法相的陪同下,看遍了須彌山大大小小的景致,還去見了一見天音寺的一眾傑出年輕弟子。
這天音寺不虧為與青雲門並稱的三大門派,門中一眾小和尚資質都頗為不凡,其中有三兩個比之法相都相差不遠的,想來過得幾百年便是他們撐起天音寺的未來了。
不過這些年輕和尚對於莫元的態度可不怎麼友善,興許是聽說了莫元擊敗了普方和尚一事,一個兩個都是臉色不善,冷冰冰的似乎要找茬一般。
其中有一個叫做法善的和尚,似乎是普方的弟子,叫嚷著要與莫元一比高下,莫元也不與他客氣,斬龍劍都未出鞘,三兩下的功夫便將其打發了。
這一日午時,遊曆完一處須彌山景點,法相領著莫元去齋堂用膳之際,莫元卻是突然道:“法相師兄,我曾聽聞貴寺有一方無字玉璧,乃是難得一見的勝境,據傳聞昔日天音寺祖師便是自這方玉璧之下領悟出了大梵般若真法,創下了天音寺一脈,是也不是?”
法相點了點頭,笑道:“莫師弟好見識,竟然知道無字玉璧,不過祖師自玉璧下領悟大梵般若一說,隻是傳說而已,當不得真,但這無字玉璧確實是須彌山脈上佛氣最為肅穆祥瑞之處,堪稱是一處寶地。”
他也不問莫元是從何處得知,這無字玉璧名氣甚大,青雲門內的長輩自然有聽說的,他隻當莫元是被門內聽來的。
“那麼法相師兄,你瞧小弟的資質也不算差,不如帶小弟前去無字玉璧一觀,說不得也能參悟出另外一門不輸於大梵般若的真法呢?”莫元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
莫元來之前,在青雲門內便查閱過門中典籍,也問過田不易,天音寺無字玉璧雖然是鎮寺之寶,但與青雲後山的幻月古洞又不一般。
幻月古洞危機重重,藏有誅仙古劍,非修煉到上清境界以上的青雲門弟子根本進不去,硬闖便是自尋死路。
而無字玉璧隻是佛氣濃盛,並無其餘太過特殊的地方,天音寺一眾大和尚經常借此地降服大妖魔頭,也不忌諱旁人參觀,當然了,尋常人是進不去的,得是修行界大有身份之人。
莫元身為青雲門最傑出的弟子,此來是代表道玄真人拜訪天音寺,更是以斬龍劍力挫普方神僧,不論是道行還是身份,都足以參觀無字玉璧,不然的話,莫元也不會光明正大的提出這麼一個要求來,而是自己悄悄溜進去尋找了。
反正須彌山就這麼大一塊地方,那無字玉璧也沒被可以隱藏,莫元隻要尋找佛氣較為濃厚之處,自然便可以找到,但那樣會多耗一點時間。
法相也不以為意,他道:“無字玉璧是我寺重寶,小僧還要請示過師父才能答複莫師弟,不過應當沒有什麼問題,莫師弟安心等候便是。”
莫元笑道:“那我便靜候師兄佳音了。”
莫元也不擔心會被拒絕,因為天音寺眾僧不知道無字玉璧中藏有天書,就如青雲門不知誅仙劍內會藏有天書第五卷一樣,再者拒絕了也可以自己去找尋,反正無字玉璧所在,按原著所說,離須彌山天音寺很有一段距離,光走便須走上一個時辰。
也沒有等很久,待到晚間用罷了齋飯,法相便匆匆來告訴莫元,普泓方丈同意他去後山觀無字玉璧,至此,莫元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便算是落了下來。
天書五卷,除了第一卷和第二卷被刻以文字寫了下來,其餘三卷都藏得極為隱蔽。
第三卷在西方大沼澤的天帝寶庫中,它自己不出世,誰也難以尋到,第四卷在無字玉璧中,第五卷在誅仙古劍中,這三卷天書在原著裡都是被張小凡體內的天書法力的氣息觸動,才自發現世,是以若未曾修煉過第一卷和第二卷天書,其餘三卷,便是放在眼前,尋常人也根本發現不了。
許是前兩日普泓方丈被莫元一番話說的太狠的緣故,加上普方被莫元打敗,是以這幾日莫元在天音寺中,竟然未曾碰見一名普字輩的老僧,好像都在有意躲著他。
不過莫元也沒放在心中,反正此來除了完成道玄真人的囑托,便是為了一觀無字玉璧。
到了第二日早間,剛用罷早膳,天音寺內晨鐘悠揚之際,法相便領著莫元朝著後山而去。
兩人七折八拐,轉過了無數小道,直到一處斷崖麵前,法相方才止住了腳步。
“此地便是無字玉璧所在嗎?”莫元出言問道。
法相笑了一笑,指著腳下的山穀道:“便是在那裡了!”
莫元低頭一看,隻見崖下一片雲霧,什麼都看不真切,哪裡有什麼玉璧,不過那山穀裡確實蘊含著一股極為強大的佛力。
“法相師兄,那無字玉璧是在穀底嗎?”莫元問道。
“是,也不是。”法相神秘的一笑,道:“莫師弟稍待,很快你便能見到了。”
說罷法相盤膝坐在崖前,雙眼一閉,竟然開始念經打坐起來。
莫元微微皺眉,不過他雖然心急,但是既來之則安之,無字玉璧在這裡,又不會跑了,是以他也有樣學樣,盤膝坐在了地上,靜靜等候。
也不知等了多久,突然之間,天地之間響起了一聲銳嘯,是風聲,是獸嚎,穿雲透霧而來,緊接著一束耀眼金光,竟是從濃霧之中撕開了一道裂縫,衝天而起。
莫元凝神看著,隻聽得山穀之間異聲隆隆,似奔雷起伏,那片雲霧之海陡然起了波濤,從原本輕輕湧動之勢變做巨浪,波瀾起伏,隨即出現越來越多的縫隙,濃霧也越來越薄,透出了一道又一道、一束又一束的刺眼的金光來。
金色佛光將山穀中所有的雲霧都驅散消失,一時之間,整個天地都是沐浴在佛光之中,似乎此地成了一片人間佛國。
濃鬱的佛氣充斥著這片天地,半晌才逐漸弱化消散,而傳說之中的無字玉璧,也顯露出了真容。
卻見那斷崖對麵,一片絕壁如鏡筆直垂下,高逾七丈,寬逾四丈,山壁材質似玉非玉,光滑無比,倒映出天地美景,金光燦然,顯而易見,剛剛諸般異像,都源自這一麵玉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