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衛霍不敢隱瞞,原原本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清楚,李洛等人這才知道古鼎被發現的始終。
那座廢棄金營,的確就修建在一座所謂的風水寶地之上。據說修建營盤時,還發掘出一座古祭台。但當時誰也沒有多想。
“完顏衛霍,這應該就是冀州鼎。你們護鼎有功,該當賞賜。不過九州鼎事關重大,眼下又不能運回,為了以防泄密,寡人就送你們去東州。”李洛說道。
東州?那是哪裡?完顏衛霍心中一顫。
“就在東海不遠,從臨安出發,數日就到。”李洛解釋。不把他們送到東州不行啊,要是他們中有人泄露這個秘密,很快就會天下皆知。
畢竟冀州鼎幾年內還無法起運帶回,那可是元廷的地盤,還是在塞外。一旦秘密讓元廷獲悉,元廷挖了冀州鼎,那就沒李洛什麼事了。
“寡人算你獻鼎之功,封你為一等子爵,賞銀萬兩,暫時就去東州。”李洛很大方的給了封賞。
到時,他坐天子明堂,宣失傳古籍,執傳國玉璽,列九州寶鼎,想想都動感十足啊。
古往今來,隻有一個帝王能同時擁有上古典籍,傳國玉璽,九州寶鼎:始皇帝。
除了始皇帝,再也沒有第二個帝王能同時擁有這三種寶物。
而他李洛,很可能真有這個運氣,成為第二個。
“謝大王封賞……”完顏衛霍想不到不但能保全所有人性命,還能得到封賞。
他不知道唐國子爵有什麼待遇,但總比藏在地下當老鼠好的多。
李洛聞言說道:“寡人元從多是女真人,女真人也是寡人赤子,等同漢人。你們去了東州,大可寬心過活。”
“大王仁慈,真命世主也,難怪冀州鼎出。”完顏衛霍再拜道,“臣年事已高,風燭殘年。這子爵之位,願轉給孫輩,不知可否?”
李洛笑道:“眼下大唐爵位,皆為開國之爵。可傳承後世,你不必擔憂。”
“謝大王……”完顏衛霍很是激動。爵位可傳承,這意味著他這群人總算有個依靠了。
李洛當即寫了一道封爵詔,蓋上大印,讓人交給禮部。
等到完顏衛霍千恩萬謝的退出,文天祥等人一起站起來說道:“恭賀大王!冀州鼎出,可是天大的吉兆啊!”
李洛道:“先彆忙著恭賀寡人。冀州鼎還在塞北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運回來。”
文天祥道:“大王勿憂。隻要嚴守秘密,等到驅除韃虜,恢複北國,自可光明正大的挖出來,重見天日!”
…………
此時的北國,已經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巍峨的大都城銀裝素裹,更增添一種蒼茫的霸氣。
元宮大內已經結冰的太液池上,狗拉雪橇正拉著幾個身穿狐裘的蒙古貴人,奮力奔向太液池中間的廣寒宮。
宮中的怯薛侍衛們都知道,東道諸王乃顏,勝那哈兒等人已經奉大汗之命,從遼東和嶺北來到了大都,覲見大汗。
鐵木真稱汗建國後,把汗庭之西分封給自己的兒子,把汗庭之東封給自己的兄弟。這就是蒙元帝國西道宗王和東道宗王的由來。
鐵木真曾說:“打下了天下嗬,黃金家族的人,就應該分得土地,共享富貴嗬!”
東道主要分封了合撒兒、哈赤溫、鐵木哥、彆勒古台四個兀魯斯(藩國)。藩王叫“兀魯斯汗”,地位高於普通的宗室王爵。
宗室親王用的是印,藩王用的卻稱為“寶”。比如,鐵木哥兀魯斯的“寶”是鐵木真賜予的“皇太弟之寶”,哈赤溫兀魯斯用的是“皇侄貴宗之寶”。
由於蒙古“幼子守灶”習俗,分封時鐵木真的幼弟鐵木哥分到的土地人口最多,所以在東道四個兀魯斯當中,鐵木哥兀魯斯的實力最強,乃是東道諸藩之首。
乃顏,就是鐵木哥的玄孫,正是鐵木哥兀魯斯的現任藩王。
忽必烈和阿裡不哥爭奪汗位時,東道四大兀魯斯的宗王都支持忽必烈,是忽必烈獲勝的重要原因。
可隨著忽必烈的地位穩固,就開始削弱東道諸藩的權力,限製他們的勢力。
忽必烈禁止東道宗王劫掠人口為奴,禁製其領地內擅射的水達達等部落使用弓箭,還強征東道宗王麾下的諸色民戶當船匠。甚至禁止東道宗王和高麗互市。
忽必烈這一係列釜底抽薪、“忘恩負義”的行為,讓東道宗王越來越不滿,開始萌生反叛之意。
不過,此時的東道宗王,還沒有下定決心造反,也不敢貿然造反。
很快,幾輛狗拉雪橇就來到廣寒宮外。台階上的一個高麗中官,早就恭候在此了。
“四位尊貴的兀魯斯王,大汗已經在鷹坊,等待著他日思夜想的黃金家族的晚輩。請隨奴才來吧。”
年約三十的乃顏當先走下狗拉雪橇,邁上台階。
乃顏不是第一次來大都了。他知道,大汗喜歡在鷹坊召見親近的臣子。在鷹坊接見他們這幾個東道宗王,當然是表示親近。
今年是至元二十一年,距離曆史上乃顏等人造反還有兩年多時間。
事實上,乃顏之所以後來造反,直接原因是忽必烈要撤藩。
沒錯。乃顏造反的原因,和後世的吳三桂很相似。
後世有人乾脆指出,是忽必烈故意逼反了乃顏。
從東道諸王造反,雖然聲勢浩大,可幾個月就被鎮壓可以看出,忽必烈早有準備。他設好了圈套,逼反乃顏,鎮壓之後收回遼東和東蒙古的大權。
曆史上忽必烈做到了。鎮壓乃顏等人後,東蒙古和整個遼東被元廷直接控製。
乃顏為何造反?因為忽必烈想剝奪他對遼東的統治,將遼東和東蒙納入元廷直接控製之下,這當然觸犯了以乃顏為首的東道諸王的利益。
曆史上乃顏造反的導火索,就是“遼東置省”。
至元二十三年,忽必烈在遼東乃顏封地設立了“東京行省”,掌管遼東軍政大權。
如此一來,等於說變現的削奪了乃顏的封地,把他變成一個空筒子宗王。
手握十萬大軍的乃顏如何肯答應?他既有造反的理由,又有造反的實力,為何不反?
剛好當時西道的海都等人起來反抗忽必烈,乃顏就乾脆勾結西道宗王反了。
可是此時,雖然元廷中央的步步緊逼讓乃顏已經心生反意,但乃顏反意不堅。事實上如果不是“遼東置省”讓他逼不得已,他也不會輕易冒險造反。
康熙不撤藩,吳三桂會造反嗎?多半不會。
現在曆史已經因為穿越者發生了很大改變。忽必烈還會推行“遼東置省”麼?
四大兀魯斯的藩王們,很快在鷹坊見到了他們“日思夜想”的大汗,他們的長輩忽必烈。
“孫臣拜見偉大的汗王,我尊貴仁慈的阿卜格!”乃顏率先下拜。
由於輩分上他是忽必烈的孫子輩,所以稱呼忽必烈為阿卜格(祖父)。
“偉大的汗王,我尊敬的阿卜格啊,勝納哈兒總算跪在您的麵前了!”哈赤溫兀魯斯的現任藩王勝納哈兒,也是忽必烈的孫子輩。
“偉大的汗王,我尊敬的阿巴嘎(叔叔),您恭敬的阿赤(侄子),終於再見到了您!”合撒兒兀魯斯的現任宗王勢都兒,是忽必烈的子侄輩。
另一個侄子,彆勒古台兀魯斯的藩王也不乾,也趕緊下拜。
這兩個孫子兩個侄子,全部敬獻了孝敬忽必烈的禮單。
什麼海東青,東珠,人參,貂皮,沙金等物,數量不多,但種類不少。
說來可笑,這四人曆史上一起造反,也都被鎮壓了。
“快平了疲倦的身子吧,我的孩子們!”忽必烈張開雙臂,親自扶起四個兀魯斯王。
“你們跋山涉水,冒著風雪來到汗八裡和托,真是慰藉了我這個孤獨的老人啊!就像是四堆燒著牛糞的火堆,暖了我的心呐!”忽必烈道。
乃顏等人聽到到這普天之下至高無上的尊貴老人,說出如此親近的話,都是心中泛起久違的溫暖。
“大汗是黃金家族的家長,是最公正的長者,晚輩們的孝心就像對著太陽的向陽花,是大汗最忠誠的侍衛,不會讓大汗感到孤獨寂寞!”乃顏說道。
忽必烈讓這群親戚在炕上坐下,吩咐怯薛侍衛端來滾熱的奶茶,和年份最久的葡萄酒,來招待他們。
幾頭最肥美的羊羔哦,以及幾隻黑熊的前掌,也烤的金黃,燉的爛熟,送到四大藩王的案頭。
這似乎是忽必烈專門準備的簡單家宴。除了四大藩王和忽必烈之外,就是太子真金,以及寧王、鎮南王這兩個在京的皇子。
四人也不客氣,反正也都是一家人,都不見外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忽必烈用金刀切割了四塊最肥美的羊肉,令侍衛送給四人,端起玉杯說道:“你們在草原和遼東的日子怎麼樣啊?”
乃顏撫胸行禮說道:“大汗,您的乃顏,過的並不好啊。”
這個在遼東呼風喚雨的男人說道,“我們缺了互市的榷場,奴隸又不夠,不少部落不許用弓箭,難啊……”
他說的不少部落不許用弓箭,不是指蒙古部落,而是境內其他胡族部落。由於忽必烈禁止水達達等部落使用弓箭,限製了乃顏的兵力。
其他三人也紛紛叫苦。
他們又不傻,當然知道大汗叫他們來的目的。此時不趁機提要求,更待何時?
忽必烈歎息著說道:“原來你們的日子這麼難過,朕倒是疏忽了。嗯,那朕就解除水達達等部禁用弓箭的法令,再許你們和高麗互市。奴隸們,也讓你們多抓一些。”
乃顏等人大喜,一起離案下拜道:“謝大汗隆恩!”
忽必烈笑道:“平了身子吧。你們要記住,這天下再大,奴隸再多,也是我孛兒隻斤氏的。肉爛了都在鍋裡。隻要天下在手,我孛兒隻斤氏的富貴就是鐵打的。”
“成吉思汗當年以一支箭易折,一捆箭難斷為喻,告誡族人要團結一心,共創大業,同守富貴,你們都是清楚的。兀裡都思(祖宗)的話,你們不要忘記啊。”
乃顏道:“成吉思汗的話,就像金子一樣,我們哪裡敢忘記呢?大汗放心就是。”
忽必烈站起來,指著南方,“南方如今在鬨反賊。他們反的不光是朕,還有你們,反的是所有黃金家族的貴人。這就像是不甘心為奴的人起來反抗他的主人。”
“大元不光是朕的,也是你們的。如今反賊要反抗你們的大元,你們看著辦吧。是鎮壓大膽的奴才,把他們抓回來當奴隸,還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越鬨越大,搶走本屬於主人的糧食和錢財?”
乃顏道:“大汗,既然奴才們造主子的反,主子就不會看他們像野狗那樣撒歡!大汗說的話就像金子,大元是所有孛兒隻斤氏的大元,不能讓反賊翻了天去!”
這倒不是他惺惺作態,而是他真的認為,要狠狠鎮壓反賊。
沒錯,他是對大汗不滿,心裡也一直委屈,甚至想要造反。可是,漢人起來造大元朝的反,那絕對不行!
孛兒隻斤氏再爭,那也爭得是家產。無論誰搶到汗位,那也還是孛兒隻斤氏的天下。可要是家產讓反賊搶走了,他們還有什麼可爭的?
此時的蒙古貴族,還遠遠沒有元末那麼墮落。乃顏等東道宗王本來就比西道宗王聽話,自然不會不表態。
乃顏等人在見到忽必烈之前,都對朝廷滿腹怨氣,可是現在經過忽必烈一番揉搓,他們的怨氣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在自己的藩國,他們尊貴無比,似乎無所不能。談論起忽必烈,也覺得大汗老了,沒那麼可怕了,好像一推就會倒下。
可是一旦真的麵對大汗,他們還是發自骨子裡畏懼,明白哪怕大汗老了,也仍然是個可怕的、不可抗拒的老人。
今日一進入鷹房,他們就被忽必烈拿捏的死死的,完全被帶著節奏走,氣勢上不知不覺間就被懾服。
忽必烈看見四人乖巧,立刻加上一個恩典:“你們不是叫苦奴隸不夠麼?去南方抓吧。朕許給你們八十萬男女奴隸,隻要你們有本事抓。”
南方還有六七千萬人口,八十萬奴隸而已,忽必烈根本不在意。
乃顏等人大喜過望,他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奴隸!
女奴,可以為勇士們生孩子,繁衍他們的人口,為他們織布。男奴,可以用來乾活,打仗,種糧食。
“大汗,您恭敬的乃顏,願意出五萬騎兵,鎮壓反賊!”乃顏有點激動的說道。他的屬民不光有蒙古部落,還有水達達等部落,超過了十萬戶,當然不止五萬騎兵。但這五萬騎兵,也是他一半兵馬了。
勝納哈兒也道:“大汗,孫臣沒有乃顏兵多,孫臣出三萬騎兵!”
“侄兒也出三萬!”
“侄兒也出三萬!”
“哈哈哈,好!果然是我黃金家族的好兒郎,大元的勇士!朕允了你們出兵!”忽必烈開懷笑道。
今日這一番懷柔施恩的手段,果然沒有白費。這就是天子位居九重的威力,隻要稍微給些恩典,就能感化臣子,讓他們賣命。
怨恨主人刻薄寡恩的狗,倘若突然得到主人扔過來的肉骨頭,也多半會再次搖起尾巴。
孰為帝王?人主也。既然是人主,那麼帝王之術,就是主人駕馭鷹犬之術。
這次,東道四大兀魯斯王共出了十一萬騎兵,有反賊好看的了。
李洛,這才是朕的第二刀,如果你能擋住,朕還有第三刀,第四刀。朕倒想看看,你能擋幾刀。
等著吧,你這個狼羔子。
乃顏等人表態效忠出兵後,乃顏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大汗,我等的騎兵如何過江?孫臣聽說反賊李洛的水師厲害,長江被他鎖的死死的。”
忽必烈笑道:“這個,朕已經有了計策。你們回去,隻管調兵遣將,儘快南下就是了。朕到時自有密旨給你們。”
“喳!”四大藩王一起領命。
等到乃顏等人用完家宴離開鷹房,忽必烈令真金太子親自送他們出宮安歇,然後傳樞密院使伯顏覲見。
如今,忽必烈擔憂軍情被泄密,已經很少在朝會上議論軍情了,都是和一二重臣小範圍討論,一旦有所命,下的也是密旨。
“奴才伯顏,拜見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沒過太久,伯顏就帶著一身雪花進來。
忽必烈拂拂伯顏身上的雪花,“平了身子啊,先喝杯奶茶,朕不急。”
“謝大汗!”伯顏喝完了一杯滾燙的奶茶,恭敬的問道:“大汗,乃顏王他們出多少兵馬?”
“十一萬。”忽必烈漠然說道,“朕不但不能推行遼東置省,今日還答應他們和高麗互市,解除水達達等部的弓箭禁令,這還不算,朕還準許他們增加奴隸。”
伯顏笑道:“大汗英明,奴才覺得大汗此舉,用漢人的話當真是退一步海空天空。大汗是帝王,這寬讓一步,就是十幾萬騎兵啊。”
忽必烈笑道:“還不是因為李洛這賊子。要不然,朕可沒這麼好說話。乃顏他們,應該感謝李洛才是。”
伯顏道:“請大汗放心。大汗交代奴才親自辦的差事,奴才已經辦的差不多了。最多一個月,就能齊備。李洛萬萬想不到,大汗還有這步棋。這步棋配上乃顏等人的兵馬,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忽必烈道:“這步棋看似簡單,但難就難在一個突然。所以,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打鷹的時候,不能讓鷹發現。”
伯顏肅然道:“奴才謹記大汗旨意。”
君臣二人商議良久,伯顏才離開鷹房,冒雪出宮。
沒有人知道他們君臣二人說了什麼。
…………
十一月下旬,在海東的崔秀寧,終於得到稟報:找到硝礦了!
崔秀寧放下剛端起來的飯碗,就出了原來的唐公府,騎馬帶人直奔發現硝礦的蘭溪縣。
“小人陸五二,拜見王後殿下!”崔秀寧來到發現硝礦的地點,硝工大匠師陸五二就有點激動的拜倒,“不負王後所托,天佑大唐,小人終於找到了硝礦,儲硝頗豐!”
崔秀寧看到山邊已經被挖開的礦洞,頓時鬆了一口氣。
來海東一個月了,她天天督促硝工們四處找礦,心一直卡在嗓子眼。
如今,終於能放心一半了。
陸五二這個原本的元廷奸細,終於沒有讓她失望。
陸五二這一個月可謂是風餐露宿,隻爭朝夕,奔波於海東各地,人都瘦的形銷骨立。
好在,這一個月沒有白費。他終於發現了一座不小的硝礦。
“傳令!陸五二賞賜乙等魯班勳章一枚!”
“傳令!命蘭溪縣所有鄉勇,警士,全部挖掘,運輸硝礦!”
“傳令!匠造處如今隻做一件事,日夜開工製作火藥!人手不夠,從他處調撥!一日沒有五千斤火藥,俱罰之!”
崔秀寧連下三道命令,就騎著馬快速趕回洛寧城,親自督促全力製作火藥。
一日五千斤藥啊,這個要求是之前的七八倍,可以想象匠造處的壓力有多大。
好在崔秀寧這次來東州,已經有備無患的帶了很多兩江的匠人過來,人手非常充足。
“娘娘,大王的信。”
崔西寧一回到洛寧城唐公府,石珊瑚就將一封信交給她。
崔秀寧打開一看,原來是關於唐軍的抗元布置。
三國聯軍四十萬人已經進駐到衡陽了。李洛說,大半個月左右,大戰就可能爆發。
男人還說,如果還找不到硝礦,那這場大戰唐軍就算能贏,也會傷亡很多人。一旦敗了,那江南就很難守住。
李洛讓她看好東州,這也是萬一失敗後唐國唯一的退路。
崔秀寧提筆立刻給李洛寫信:“親,硝礦已經找到,正在加班加點,幾百火藥匠人797福報…”
女人寫完信,交給侍衛火速發出。
然後,她打開地圖看看,總是感覺有點不安。可具體為何不安,也說不上來。但這種不安,不是來自衡陽。
衡陽現在已經進駐了四十萬聯軍,而元軍還沒有到。現在火藥已經能大量生產,衡陽方向沒有大的問題。
四川?可四川方向有梁國十幾萬大軍擋著,就算吐蕃軍東來,梁軍起碼也會抵擋一段時間。
長江和兩關?暫時也沒有問題啊。
可為何不安呢?
忽然,崔秀寧想到哪裡不安了。
南方大規模決戰,難道忽必烈大叔隻會看熱鬨?他隻會等結果?
怎麼可能!
忽必烈一定會有所動作,而且還是對戰局影響很大的動作。他不可能…什麼都不乾!
可是,由於近來忽必烈在朝堂上沒有下過任何軍事命令,而是隻和極少數臣子密議,特察局一時半會兒竟然也搞不清忽必烈要做什麼了。
“珊瑚,傳李綢來見我。”
“諾!”
很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進來,“老師。”
“李綢,你立刻傳信給李雍,讓他把所有搜集到的異常,全部彙總過來。不僅是大都,整個北方的異常情況,全部彙總。”
“諾!”李綢領命匆匆出門。
崔秀寧呆呆坐了半晌,忽然又寫下一道手令:
“東州牧守衙門:著選東州十縣鄉軍精壯兵勇,來洛寧彙聚,暫立鄉勇營兩營,以正兵訓練!鄉勇營全部配備長矛,海東所有盔甲,交由鄉勇!”
東州十縣有十萬鄉勇,其實就是當初的農兵,平時種田,閒暇時才訓練。
但由於唐軍的訓練嚴苛,所以哪怕是鄉勇,也不是烏合之眾,戰力不會比元朝漢奸軍差多少。起碼隊列和基本戰術還是會的。
崔秀寧這道命令,等於是臨時把鄉勇變成了正規軍,當成正規軍來訓練。
王後的命令一下,東州各方不敢怠慢,不到四天時間,五萬最健壯的鄉勇就在洛寧城外集合,顯示了海東無與倫比的效率。
崔秀寧抽調身邊的侍衛臨時充任鄉勇營的高級將領。鄉勇當天就入駐唐軍留下的大營,開始了正規軍一樣的苦訓。
鄉勇的夥食軍餉也同正規軍一樣。但他們訓練的戰術動作隻有一個:刺!
鄉勇營成軍的第二天,崔秀秀就一身紅色盔甲,率領一隊侍衛,騎馬到大營檢閱演兵。
早就接受過隊列訓練的數萬鄉勇,在臨時將領的指揮下,一起單膝下跪,山呼海嘯般喊道:“拜見夫人!大唐必勝!”
雖然崔秀寧已經是王後,但海東人還沒改過來,仍然習慣性的稱呼她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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