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務實“嘁”了一聲,沒好氣地道:“給你想辦法?容易啊,你找個人嫁了不就完事了?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你是喜歡風流才子,還是喜歡將門虎子,我都能給你找出來,要什麼類型有什麼類型。而且你要是有戚夫人的本事,就算不讓你男人納妾,我瞧著也不是沒有希望的。”
“拉倒吧。”劉馨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樂意嫁人,還用得著找你想辦法?你新鄭高氏固然厲害,但我們劉家也是父子二總兵,還能嫁不出去女兒?”
“劉綎那個副字還沒拿掉呢,你可彆急著先吹上了。”高務實施施然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不是有點恐婚啊?這事就那麼為難你了?”
劉馨一瞪眼:“恐婚?笑話,我為什麼要恐婚?我要是結婚呀,就帶著上千的降倭夷丁嫁過去,難道我還怕家暴嗎?”
“哦……”高務實一臉恍然:“原來你居然是怕家暴?這可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我記得劉綎說你武藝挺不錯的呀,若是嫁給武將或許不好說,但你若嫁給一位士子,想必不用擔心這個,要不我給你物色一位?”
劉馨一雙美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無奈道:“你提到恐婚我才想起這麼說……哎,你能不能彆開玩笑了,我不樂意嫁人那是思想層次問題好吧?你讓我嫁給一個明朝人,不管那人在旁人看來是不是很優秀,但我跟他之間顯然也不會有什麼共同語言,你說我這樣嫁了有什麼意思啊?”
“簡單的說就是你要求太高了。”高務實一攤手,歎道:“照你這個標準,天底下隻有我或許有這個資格娶你,可是我已經成婚了,而且你以前也說過……嗯,你知道的。”
“你?”劉馨看了看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皺眉道:“你呢……是不討厭。不過我想我們都很清楚,對於你來說,這輩子一定有很多大事想要去做,你不會因為我而改變你已經定好的人生規劃,婚姻也是其中之一。
而對於我來說,我也不想因為隻有你能和我在思想層麵對等,就在這件事上遷就你,我這個想法和七年前沒有什麼不同。”
她頓了一頓,肯定地道:“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做朋友,很特殊的那一種。”
高務實笑了笑,也點頭道:“我尊重你的意見,這一點也和七年前一樣。”
“謝謝。”劉馨這句謝謝倒是說得很誠懇,但她馬上微微挑眉,問道:“既然這樣,你現在能不能想個讓我不用嫁人卻足夠搪塞我父親的辦法出來?”
高務實以手扶額,身體朝太師椅的靠背靠了過去,思索著道:“實話說,這事挺難辦的。關鍵的麻煩就在於……在劉顯心目中,對於自己的女兒而言,有什麼事還能比嫁人更重要——你要知道,你現在的年紀在我們當初那會兒當然還年輕得很,但在大明來說,那可真是老大不小了,他能容忍到現在,在我看來就已經非常令人吃驚了。”
劉馨小聲嘀咕道:“這就是種病態思想,二十出頭怎麼就老了,我這就是剛剛參加工作的年紀,可嫩可嫩了。”
“噗……”高務實笑噴,哈哈樂道:“是是是,太嫩了,太嫩了。”
劉馨氣道:“高務實!你給我小心點,現在這屋子裡就你和我兩個人,我……”
“乾嘛,你要欺負我?”高務實依舊調侃著道:“你信不信事後我就給劉顯寫信,說你假意拜見,卻在要求我擯退下人之後非禮於我……不瞞你說,我幾乎都能想象你父親閱信之時那精彩紛呈的臉色了。”
“你你……”劉馨一躍而起,猛地逼近到高務實跟前,絲毫沒有男女之防地把臉直抵高務實眼前,兩人鼻尖的距離隻差最多一指寬。
“你是前世就這麼無恥,還是這一世學會的?我——非——禮——你?”美目圓睜地女將軍咬牙切齒地說著。
高務實自然不怕這個“威脅”,笑眯眯地道:“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確定在前世說這樣的話居然夠得上‘無恥’了嗎?”
“呃……”劉馨一時語塞,二十一世紀的紅朝,這樣的調侃好像的確還算不上多無恥。
見她一時宕機,高務實又道:“不過我要提醒你,你現在和我之間的距離非常危險,再這麼下去,我沒法保證會不會有更無恥的表現。”
這下劉馨倒是反應過來了,不過她並不害怕,反而一挑眉:“哦?是嗎?”
高務實笑容更甚,正要說兩句更無恥的話來,誰知道脖子一緊,居然是被劉馨一手輕輕捏住了喉嚨。
“你老婆的武藝挺好的,不過我猜她肯定不會做這個動作,是嗎?”
得意的臉色互換了人物,從高務實臉上轉移到了劉馨臉上。
“誒誒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喉管這種要害可開不得玩笑,有道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彆啊,我又不是君子,我隻是個會非禮你高樞台的小——女——子,哪有不動手的道理?你說是嗎,高樞台?”
高務實眼珠一轉,用力抽了抽鼻子:“嗯……好香啊。”
劉馨笑容一僵,但很快反而在手上稍稍用力:“高樞台的確膽識過人,這種時候還敢占便宜。”
高務實有恃無恐,他當然不會認為劉馨真有傷害他的意思,隻不過在大明呆久了,哪怕是劉馨,實際上“羞恥感”也被大大提高了,隻是她自己尚不自知而已。倘若是在前世,女孩子被人說一句“好香啊”,恐怕大概率會被當做是誇獎,又怎麼會有被占便宜的想法。
所以高務實依然談不上正經,隻是歎道:“那有什麼辦法呢?左右都是你在掌控局麵,我也隻好苦中作樂,混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罷了。”
不知怎的,劉馨忽然不回話了,就這樣極近極近地與他對視,鼻尖幾乎要碰上,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
過了好半晌,還是被人捏著喉嚨的高務實先僵持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小聲道:“你該不會是美杜莎附體了吧,想把我瞪成石像?”
“噗嗤!”劉馨忍不住一笑,螓首稍稍後退了一點,煞有介事地道:“我隻是忽然覺得……你這輩子投胎投得不錯,居然還挺帥的。”
很好,這就有點二十一世紀姑娘家的範兒了。
高務實也笑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後悔當年說了那樣的話了?你看,我現在可是真正的高富帥——高官、巨富,簡直超帥。”
“是是是,不過臉皮也超厚。”劉馨嘻嘻一笑,又把臉湊近了過來,吐氣如蘭地道:“不過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你提醒得好。”
“嗯?什麼提醒得好?”高務實心道:果然女孩子思維比較跳躍,我提醒什麼了?難道你以前沒發現我這一世完全就是個典型的高富帥?
劉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順著他的話答道:“一個很重要的提醒:你說,正常來講,明朝這個時期的女孩子對於你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容易一見傾心?”
高務實忽然想起永寧公主來,不由得點了點頭:“理論上來講……嗯,我認為你說得很有道理。”
這次劉馨沒有指責他臭美,反而美目發光,有些興奮地道:“那你說,我父親是不是也會認為我對你可能有這種想法?”
高務實不禁一愣。
劉馨卻沒等他開口,繼續興奮地道:“我看一定會,他一定會這麼覺得。”
“所以呢?”高務實眼珠一轉,饒有興致地問道:“所以你想讓他造成一個錯覺,即你對我……單相思了?”
劉馨微微偏著螓首,非常短暫地思考了一下,點頭道:“雖然這有點抬舉你,但是我覺得這個法子還是不錯的。”
“抬舉我?”高務實一翻白眼:“你信不信如果我放出話去,說要從民間挑選幾個妾侍,明天一大早來我府門前的姑娘,就能從昭回靖恭坊一路排到天津港去?”
“喲,不得了啊,高樞台。”劉馨再次湊近他的臉,調侃似的道:“你一個文人,吃得消嗎?”
高務實無所謂地道:“文人怎麼了,我就不能天賦異稟啊?你怎麼知道我吃不消,你試過?嘁!”
不就是比一下誰的臉皮更厚嗎?雖說二十一世紀的姑娘家並不見得有多害羞,但再怎麼說……這臉皮厚度應該還是男人占優吧?
果然這話還是讓劉馨麵色一紅,隻不過她不像此時的女孩子那樣毫無反擊之力,而是馬上“據理力爭”,道:“文人疏於鍛煉,身體情況肯定沒那麼好。”
高務實卻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道:“那你可就錯了,當初在廣西的時候,我和芷汀曾經一同被吸進了一處地下暗河的水眼……你也說了她武藝很好,但那次依然是我救她,而不是她救我,這你要怎麼說?”
這話果然讓劉馨大為驚訝,美目連轉,懷疑之色毫不掩飾:“你這話當真?”然後又搖了搖頭:“我看不太對,你們當時難道就已經勾搭……已經在一起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高務實道:“這就說來話長了,你要是真想知道,其實倒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不過你捏著我的喉嚨,我說話不方便,你看是不是先鬆開……”
劉馨根本不在意,直接鬆了手,得意地道:“鬆開就鬆開,無所謂。就現在這間房裡,我想抓你就抓你,難道你還逃得掉?”
高務實撇撇嘴:“我覺得如果我對劉顯說你非禮我,他一定會信,因為他既知道你的性格,也知道你的武藝。”
誰知道劉馨卻白了他一眼:“那你就錯了,我在父親麵前可是乖乖女。”
“乖到怎麼都不肯成親?嗯,那可真乖——對於一個明朝的女孩子而言。”高務實摸著喉嚨道。
劉馨這次卻不著惱,反而笑盈盈地道:“這可不同,畢竟我‘暗戀’上你高樞台了呀,是不是?”說著,竟然還故意眨巴了一下眼睛,仿佛是在刻意勾引一般。
高務實偏偏搖頭道:“不是我說,你雖然漂亮,但這放電的技巧還得加強學習,一點都不自然。”
這話就有點打擊人了,尤其是對於一位美女而言,所以劉馨馬上瞪了他一眼,輕哼道:“給點顏色你就能開染坊。”
“嘶……”高務實一副追思的模樣,皺眉沉吟道:“你這句話,我在廣西剛認識芷汀的時候,她好像也說過。”
劉馨心道:你拿你老婆跟我做比,我不還是吃虧了?
她乾脆把話題轉了回去,道:“先說正事:我剛才那主意你看怎樣?”
“暗戀我?”高務實摸著下巴道:“道理上可以說得通,但你覺得就靠這一點就能讓你老爹閉嘴?”
“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劉馨不滿道:“我隻是想讓他不要乾涉這件事,什麼閉嘴?”
“好好好好好,不說閉嘴。”高務實一攤手,道:“你覺得隻要讓他相信你是在暗戀我,他就不會繼續催婚了?”
“難道不對嗎?如果我有心上人……”
“你不能按照我們那時候的父母對子女的態度來衡量令尊。”高務實大搖其頭:“你要知道,本來你的婚事是他可以一言而決的,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能容忍到現在,但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要忘了這個前提:他完全有權力決定你嫁給誰,以及什麼時候出嫁。”
劉馨皺眉道:“所以呢?”
“所以,你要不說暗戀我,可能他還能再忍一忍,但你一說暗戀的人是我,他可能轉頭就隨便找個人把你嫁了。”
“為什麼!”劉馨大吃一驚:“為什麼不能是你?”
“因為我已經有了正妻,而且她已經為我生下嫡子,屬‘不出’之列,很顯然我不可能會有休妻的舉動。”高務實說著,聳了聳肩:“這個時候你說你暗戀我,在令尊看來就成了什麼情況?他會覺得你想給我做小,你覺得他能忍得下嗎?”
劉馨臉色都白了,喃喃道:“這……那怎麼辦?就沒辦法了嗎?”
高務實歎了口氣,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劉馨立刻發現了他的表情,連忙追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辦法?你不用顧忌什麼,先說來我聽聽也好。”
高務實輕咳一聲:“你若是真要問……嗯,辦法不是沒有,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不知道令尊聽完之後,是想殺我,還是想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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