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殺了那麼多人,龐統說自己是好人,這臉皮真的太厚了。
然從龐統的位置來說,坑殺入侵的敵人,真的無可厚非。哪怕事後被朝廷得知此事,也沒有一個官員會吃飽了撐著去彈劾龐統。
戰爭之時,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交州軍膽敢入侵荊州,那麼被人殺死也是正常的事情。總不能說敵人殺了那麼多人,朝廷官員還去可憐他們吧。但凡出現一個這樣的人,劉玉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何那麼的紅。
幾番的算計之下,劉軍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交州俘虜都給滅了。
說實在的,龐統不是沒想過要將這些俘虜收為己用。但想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還有後勤保障方麵的問題,龐統就斷了收服俘虜的心思。
一些醒過來的交州俘虜被坑殺的時候,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他們臨死之前詛咒龐統不得好死。
對於這些詛咒,龐統是習慣了。要死的話,龐統早死了。
緊接著幾個劉軍士兵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黃多魚和潘二蝦給抬了過來。這兩個家夥看到有肉吃,吃得可慌了。大部分的毒素都在肉裡麵,黃多魚和潘二蝦吃了那麼多,中毒最深。就算是站在給他們一人一刀,估計都不會醒了。
“嗬嗬,都死到臨頭了!還睡得這麼香!”龐統麵帶諷刺地說道。
其實黃多魚和潘二蝦要是在龐統說出讓他們勸說交州士兵時露出了野心,或許龐統會留他們一條性命。貪生怕死是可以,背叛之前的主人也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夠有野心。野心這玩意一旦萌芽,那就一點都沒辦法抑製。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了!
之前馬超就是想著在事成之後乾掉黃多魚和潘二蝦,龐統也算是和馬超的想法一致了。
“大人,要不要弄醒他們二人!”一個劉軍士兵問道。
龐統搖搖頭,說道:“不用了!他們或許還做著美夢呢!本官好人做到底,讓他們在美夢中上路!”
弄醒黃多魚和潘二蝦,最後還是需要乾掉他們。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事情,龐統覺得還是不要去做了。同時弄醒他們二人,對於龐統來說有什麼好處呢?無非就是看看黃多魚和潘二蝦的求饒之相。龐統沒有這種惡趣味。
劉軍士兵對龐統一拱手,然後把黃多魚和潘二蝦都扔進了大坑裡麵。兩人都是處於深度睡眠之中,臉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似乎在做著美夢。
劉軍士兵暗自搖頭,這兩人也算是有一個好的死法了。最起碼不用受痛苦吧!
直到厚厚的一層土蓋在他們的臉上,笑容還是繼續著。
劉軍士兵都埋了那麼多人了,多兩個也不多。
等最後一個大坑埋好之後,龐統就站了起來,下令道:“來人!將所有的痕跡都清除了!”
龐統是不怕這個事情被人彈劾。可做事總要留點餘地,特彆是這樣被人覺得狠毒的事情,該善後的還是需要的。隻要把證據都給抹乾淨,彆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拿不出證據來啊。
劉軍將士們沒有多想,按照龐統的吩咐,開始清除痕跡,經過一番的努力,將地麵恢複和之前差不多。數年之後,這片土地還變成了一片肥沃的土地。當地百姓在此地耕耘勞作,收獲頗豐。也算是交州俘虜為他們的罪孽贖罪吧。
龐統這事還真的作對了,過了好多年後,想要打擊龐統的一幫子閒人真的從這件事情上入手。可惜他們找遍了整個桂陽郡都沒有發現這幾個大坑。沒有證據,加上朝野之間有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權衡關係,最終不了了之。
龐統也將這事上報給了劉玉。劉玉收到之後,覺得龐統做事狠毒,但卻有著充足的理由。出於對龐統的保護,劉玉將龐統上報的奏章直接燒掉,不留任何的證據。
龐統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安排幾個武將帶著幾支小股部隊在桂陽郡內搜尋殘留在周邊的交州小股部隊。之前士徽為了布置防線,安排了不少部隊。這些部隊有些在劉軍進攻變陽城的時候回來支援,有些則是四散出去。這些部隊不清楚,留在桂陽,最差的也是落草為寇,為禍一方。龐統不想留下後患。
同時龐統也派人去通知桂陽城。戰鬥都快結束了,桂陽城一點反應都沒有。龐統都有點生氣了。
話說另一頭,士徽和士乾帶著僅剩的交州殘軍逃離,雖然占了一點點先機,卻不敢有半點的懈怠。
交州殘軍都是步兵,行軍速度十分有限。士徽清楚若不抓緊時間逃命,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被劉軍給追上。士徽更是舍棄了大路,專門挑小路走。劉軍有很多騎兵,追擊士徽他們,肯定也是騎兵部隊。走大路的話,就是等著給劉軍殺了。士徽不笨,他知道劉軍騎兵的厲害。
在進入變陽城之前,士徽就想過萬一自己失敗了,想要撤回交州的打算。經過斥候的排查,士徽就是找到了從變陽城前往交州的小路。士徽做足了準備,但卻沒想到自己會敗得如此的慘啊。
數萬兵馬就剩下這麼點了,士頌戰死,連個屍首都沒有帶回去,士徽就算是回到了交州,也不知道要如何向士燮交代了。
無法交代也算了,士徽覺得自己回到交州之後,這個人的威望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以前士徽在交州可是威風八麵。士燮的認可,兄弟們的承認,百姓們的恭維,將士們的信服,無不顯示著士徽就是未來交州的統治者,如同一顆嶄亮的新星。
經過這麼一戰,士徽從之前的新星,變成了一個失敗者。
無論在哪個地方,對於失敗者是不值得同情的。
士燮會心痛萬分,士徽的兄弟們也會傷心。然而其他人?會不會對士徽失望呢?答案是肯定的。
另外說一點,士徽因此名聲掃地,其他人會不會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比如說士徽的親弟弟,士徽的堂兄弟?難道他們就真的願意讓士徽一直踩在自己的頭上?
想到這裡,士徽就有了很大的恐慌。
一個站在高處的人,突然有天感受到自己可能從高處摔下來,那種滋味是不好受的。
士徽停到了路邊,不停地催促著交州殘軍加快速度,儘快離開桂陽郡,回到交州。仿佛這樣做,可以釋放一下心中的壓力。
交州殘軍士兵從變陽城出來之後,他們就沒有一刻是停歇的。這次的戰敗,讓交州軍時期大降。加上為了保命而急速狂奔,使得很多士兵的腳底都破了。可為了自己的小命,加上士徽不停地催促,交州士兵不敢停下來。不像士徽和士乾與他們的親兵,他們可是騎著戰馬的。
“大哥,將士們都快累壞了!咱們好好地休息一下可以不?”士乾看到將士們那麼疲倦,心中有點不忍。
“不能停下來,劉軍的追兵一定在身後,咱們就剩下這麼點兵力了,要是被追上了,隻有戰死的下場了!”士徽也知道交州士兵辛苦,可他真的不敢停下來啊。
士乾看了這條崎嶇的道路,也不知道通往何方,於是問道:“兄長,我們舍棄大道是擔心被劉軍追上。可這條小道真的可以回到交州麼?”
士乾經曆過這麼一場大戰之後,沒有之前的雄心壯誌了,隻想儘快回到交州。
士徽堅定地說道:“這條小道乃是為兄讓斥候打探過的。以往有商賈走私貨物的時候就是利用這小道到達咱們交州的。這條小道甚是崎嶇,咱們都是步兵,劉軍人多,想要追過來不會那麼快!咱們就有了充足的時間!放心吧,之前為兄就想到了有可能戰敗,故而做的後手。”
士乾聽到士徽那麼有自信的話,他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他也和士乾一起催促著交州士兵。
士徽和士乾即便再怎麼催促,交州士兵也無法再提速了。他們真的是累了。
而追殺士徽和士乾的馬超,順著大道一直追,最後卻發現交州殘軍進入了崎嶇的小道。
“好蠻子,居然還懂得利用崎嶇的小道來限製西涼鐵騎的追擊。不過實在是想得太天真了!”馬超讚揚了一下交州軍之後,他就帶著西涼鐵騎順著小道追了過來。
小道是崎嶇的,可卻並不能完全限製西涼鐵騎。要知道之前馬超就帶領過西涼鐵騎在更為崎嶇的山道之中追殺過孫策。這樣的小道對於馬超他們來說,比起孫策那一次算是輕鬆了。
之前馬超就在追擊孫策的時候中了算計,所以這一次他就保持著十二分的小心,免得自己像上次那樣被暗算。都說是蠻子了,天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毒箭。
馬超可不想自己又來一次修養!那種被禁足的滋味,馬超不想再有了。吃虧過一次之後,馬超也學聰明了。
馬超和士徽這邊的距離在不斷地拉近,而士徽根本就不知道。
交州殘軍經過一番催促趕路之後,一個個都支撐不住了,很多更是坐在了地上喘息著。
士徽看到這個場麵,心中著急,喝道:“都起來!快點趕路!”
交州士兵們喘著粗氣,個個臉色痛苦地看著士徽。由於劉軍來得突然,現在的這些交州殘軍大部分都沒有吃飯。空著肚子,讓他們如何趕路啊!
士乾於心不忍,卡著士徽懇求道:“大哥,讓將士們休息一會吧,將士們太累了!”
聽到士乾這麼一說,士徽也歎了一口氣,他明白交州士兵很累,休息一刻也無妨。
士徽兄弟二人安排幾個機靈點的觀察有沒有劉軍追來,其餘人等就地休息一刻鐘。交州士兵怨聲載道,一刻鐘能乾嘛,恢複不了多少體力。
一刻鐘是士徽的底線了!
士徽和士乾兩人來到了一處陰涼處,親兵給他們二人拿來了乾糧和水袋。他們是主將,當然不會餓肚子。
好多交州士兵眼巴巴地看著。
士徽受不了那種眼神,再也吃不了,讓親兵把所有的乾糧給士兵們分了。乾糧十分有限,分下來也沒有多少。但這卻大大收獲一波軍心。
士徽還是懂得如何收買人心的。
士乾這時候對士徽說道:“兄長,咱們這次大敗,二哥也陣亡了!回到交州之後該怎麼辦啊?!”
士徽一陣惱火,士乾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可麵對士乾的可憐眼神,士徽不忍發怒,而是把所有的責任拉到自己身上,說道:“吾乃是主將,吾當負責!回去之後是殺是剮,就讓父親決定!唯一擔心的就是父親的身體!”
士乾一聽到士燮,內心更加酸楚。士燮那麼大年紀了,又來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真心不知道承受的住麼?
兩兄弟沉浸在悲傷之中!
觀察著後方的幾個交州士兵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股軍隊冒出山頭,並且極速向他們這邊殺來,立馬驚訝地大叫:“劉軍殺來了!”
“什麼!”士徽他們都慌亂了,這才多久的時間,劉軍居然殺來了!
“快撤!”士徽也不去確認了,直接翻身上馬,催促士兵們撤離。
休息沒有多久的交州士兵慌忙地起身,邁開沉重得步伐跟著士徽和士乾。
剛才幾個交州士兵的尖叫,再回聲的作用下傳到了馬超的耳中。馬超定睛一看,已經隱約看到交州殘軍的身影了!
“哈哈!將士們,終於看到蠻子了!加快速度追上去,殺他一個片甲不留!”馬超就像是餓狼看到羔羊那樣興奮了。
西涼鐵騎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快速地向前推進。
隨著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交州殘軍都快要崩潰了。明明是崎嶇的小道,怎麼劉軍騎兵仿佛在平坦大道一樣迅速啊!
士徽和士乾也想不明白啊!
在這時候,一個交州武將停了下來,高聲對其他人說道:“諸位,我等已經沒辦法逃離了!咱們回頭和劉軍拚了,為兩位公子殿後!”
交州殘軍士兵都響應這個武將的話,調轉方向,向馬超他們衝過去。
之前士徽把僅有的乾糧分給士兵們吃,讓士兵們大為感動。
士徽和士乾一聽,心中大為感動。
然而他們沒有任何留戀,帶著自己的親兵向前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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